王四海的預感一點都沒錯,隻聽到平田永山繼續開口說道:“王局長,你們警察局的人,非常熟悉沈陽的情況,所以這件大案就交給你們了,一定要盡快找到賊人,挽迴大日本帝國的損失。”


    聽到平田永山的話,王四海的眼睛頓時一縮,心想又是這樣,一有什麽事,這些該死些日本人,就把事情推到警察局來。


    這次王四海可不敢隨意答應,畢竟小隊長之前的匯報,使得這個漢奸知道搶劫正金銀行的人,已經離開了沈陽城,而城外那麽大的地方,讓他到哪裏去找人。


    可是王四海也不敢公然拒絕,隻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偽市長沈傑民,希望這個大漢奸擋住此事。


    不過沈傑民正在生氣,又因為剛剛的事,跟平田永山很不對付,知道就算開口,這個憲兵隊長也不會給自己麵子,所以對於王四海求助的目光,隻好視而不見。m.Ъimilou


    看著沈傑民不開口,王四海的頭上就冒了冷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平田永山再次開口:“怎麽了,王局長,你為什麽不說話。”


    有些人真的會在極端壓迫的情況下,突破自己的能力上限,所以王四海急中生智的說道:“平田大佐,不是卑職推脫,而是警察局有重要任務,根本抽調不出足夠的人手來追查此案。”


    平田永山眼睛一眯,冷冷的說都:“王局長,有什麽事情,能比追查賊人,挽迴帝國的損失更重要。”


    王四海立刻迴答:“大佐閣下,兩天之前的晚上,在城內死了兩個重要的日本人,而加藤大佐給我們警察局下了死命令,讓我們限期破案。


    所以警察局的人手,都在追查此案,而且有了一些線索,實在抽不出力量,繼續追查銀行搶劫案。


    所以為了盡快找到賊人,還是由皇軍出馬比較合適,畢竟事情每拖一天,案件的偵破難度就會加大。”


    王四海的話一說完,沈傑民眼前一亮,連忙開口附和:“不錯,平田大佐,沈陽警察局的力量,現在全都被用上了,根本騰不開手追查此案,所以此案還是由你們憲兵隊追查吧。”


    沈傑民本來就是王四海的靠山,聽到了這個合理的理由,第一時間開口附和,再加上這個漢奸也知道此案不好破獲,自然想推到日本人身上。


    聽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平田永山一皺眉,有心想要強壓下去,可加藤影山的地位在他之上,所以他有些顧忌。


    畢竟平田永山要是強行逼迫王四海追查銀行被搶劫的事,那麽便給了這個漢奸借口,而之前的案件無法破獲,責任就在這個憲兵隊長身上,事情也會有些麻煩。


    思索了一下,平田永山覺得還是不要多事了,而且這個憲兵隊長也真想挽迴銀行的損失,於是淡淡的說道:“你們兩個說的有理,既然如此,此事就由憲兵隊負責。”


    說完這句話,平田永山複雜的看了王四海一眼,心想這條狗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無能,找的借口也是合情合理,還利用加藤影山的命令來堵自己的嘴。


    不過想著加藤影山的命令,這個憲兵隊長再次漏出笑容,微笑的說道:“王局長,加藤君的命令,你可要盡快完成,如果不能完成任務,可是要追究責任的。”


    平田永山自然不知道王四海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所以認為這個漢奸肯定過不了這一關,心情自然好了一點。


    聽到平田永山不懷好意的話,王四海雖然心中痛恨,可不敢表現出什麽,隻能低頭說道:“嗨,卑職明白,一定會完成任務。”


    雖然低著頭,可是王四海的目光中,卻帶著一副如釋重負的意味,心中暗自想到,該死的日本人,你以為老子沒有對策麽,想拿下老子,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在兩個人勾心鬥角之時,岡崎一男已經清點好了損失,這才來到平田永山的麵前,語氣沉重的說道:“平田君,這次正金銀行的損失非常大,所有現金加在一起,損失大概有兩百多萬日元。”


    聽到損失這麽大,哪怕平田永山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也十分吃驚,大聲喊到:“岡崎君,怎麽會損失這麽大,不是已經發現賊人了麽。”


    岡崎一男悲哀的說道:“銀行金庫內,大量的現金都被賊人洗劫,而且全都是大額鈔票以及之前的外幣。


    至於發現賊人之時,我估計他們已經準備撤離了,所以造成了這麽大損失。”


    其實兩百多萬日元的損失,岡崎一男並不太放在心上,畢竟這個銀行行長也算是見過世麵的。


    而且這個行長還有一種慶幸的感覺,因為剛剛印製的日元,以及大量的珍貴物品,都被放到保險櫃中,並沒有被人搶走。


    岡崎一男的話一說完,平田永山皺起了眉頭,因為這麽大的損失,他身為沈陽城內的最高軍事長官,肯定要承擔責任。


    這時岡崎一男再次說道:“平田君,這次的損失不小,雖然還不至於讓正金銀行傷筋動骨,可是如此大的虧空,也會影響很多事情。


    所以為了帝國的利益,請平田君全力以赴,一定要追迴這些損失,拜托了。”


    說完之後,岡崎一男便恭敬的給平田永山鞠了一躬,態度也十分誠懇。


    岡崎一男雖然不是軍人,可銀行行長在日本政界有一定的地位,所以這個憲兵隊長不敢小視,馬上低頭迴禮:“岡崎君放心,平田一定全力以赴,盡快找到這些賊人,追迴帝國的損失。”


    其實平田永山心裏也沒底,畢竟現在的情況表明,搶劫銀行的人,已經離開了沈陽城,那麽想要在找到人,肯定有一定難度。


    這時一個日本憲兵過來匯報:“大佐閣下,我們在西城門的方向,有了發現。”


    說完這句話,憲兵拿過來一個袋子,當著平田永山的麵打開。


    袋子自然是李雲生手下特工留下的,等打開之後,裏麵漏出了滿滿登登的紙幣,粗略估計也有幾十萬,而且這些紙幣大小麵額都有,一看就知道是從銀行劫走的。


    看到這些紙幣,平田永山眼前一亮,然後對著岡崎一男說道:“岡崎君,看來賊人人手不足,而且疲於奔命,為了盡快離開城內,這才放棄了這些錢財,所以我要立刻去追捕,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平田永山自然想不到這是李雲生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他去城外追捕,而這個憲兵隊長隻是個普通軍人,立刻上當了。


    聽到平田永山的話,岡崎一男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拜托平田君了。”


    平田永山也不在耽擱,帶上大隊憲兵登上卡車,急匆匆的向著西城門而去。


    看到平田永山帶人走了,沈傑民也好,王四海也罷,都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兩個可不敢離開,畢竟還需要留下來善後。


    過了一個多小時,正金銀行的大門才重新關閉,又因為四樓的部分玻璃碎了,這裏必須要留下大量人馬守衛,這種倒黴的事情,自然由漢奸警察負責。


    善後工作做完,已經快到十一點了,因為出了這麽大的事,岡崎一男自然要留在銀行內,免得再出什麽岔子。


    而沈傑民和王四海,卻輕鬆了一些,當即留下部分警察,然後帶人離開。


    因為有著心事,王四海沒有迴到警察局,而是跟著沈傑民一起,迴了這個漢奸的家。


    到了沈傑民的家中,王四海感慨的說道:“市長,今天可真是避免了一場麻煩啊,要是此事由我負責,我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沈傑民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平田永山的態度不對,於是幹脆的說道:“這個憲兵隊長可不得意我們,以後可有都是麻煩。”


    頓了頓,又接著問道:“你那件事準備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可以跟加藤大佐交代。”


    王四海平靜的迴答:“事情已經準備妥當了,我本來想明天就給加藤大佐一個交代,可是沒想到又出了這種事情。


    看現在的情形,事情我們還要推遲一兩天,否則日本人會多心。”


    沈傑民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平田永山忙著追查銀行被劫案,自然無暇顧及其他事,所以這個時機正好。


    而且今晚你還說過有了線索,那麽明天抓到人犯,豈不是更加的合情合理。”


    沈傑民的話一說完,王四海的眼睛一亮,立刻開口說道:“市長真高明,這個時間的確很好,我一會就去準備,明天就把此事了解。”


    沈傑民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明天態度恭敬一些,最好能利用此事,跟加藤大佐取得友好的聯係。


    而且我可是打聽過了,加藤大佐是關東軍司令部的高級參謀,來到沈陽城內執行秘密任務,他的地位比憲兵隊長還要高。


    一旦我們給他留下好印象,那麽以後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平田那個混蛋也不敢在隨意的找我們麻煩。”


    既然跟平田永山不對眼,沈傑民自然把目光放在別人身上,所以知道了加藤影山,馬上把主意打到了這個人身上。


    而王四海也想找個日本靠山,自然讚同這個意見,又跟沈傑民商議了一會,想出了一個送美女的辦法,這才告辭離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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