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隊長的話,平田永山臉色一變,大罵了一句:“八嘎呀路,”說完之後,就順手給了漢奸小隊長一個耳光。


    耳光打的非常的狠,還響起了清脆的聲音,哪怕夜色很黑,可是附近的人,還是可以看到漢奸小隊長的臉上,很快紅腫了起來。


    挨了平田永山一耳光,小隊長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差點坐在地下。


    不過這個漢奸身體素質還行,再加上有著心裏準備,所以還能站穩。


    小心的抬頭看了看平田永山,小隊長心裏暗罵:“該死的日本人,拿自己當出氣筒,自己怎麽這麽倒黴,趕上這些苦差事。”


    雖然在心裏罵著平田永山,可小隊長的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反而再次走了過來,低眉順眼說道:“嗨,是卑職無能。”


    小隊長了解日本人的作風,深知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開口辯解,否則會更倒黴,還不如幹脆的承認無能,讓日本人出出氣。


    這也是小隊長的精明之處,而且平田永山動手打人的舉動,更是讓他放下心來,知道不會再被處罰。


    畢竟今晚的事情,他是接到了憲兵隊的電話,這才帶人趕了過來,所以出了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


    看著麵前低眉順眼的漢奸,平田永山也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畢竟小隊長是奉了他的命令才帶人過來。


    思索了一下,平田永山開口問道:“城門處的情況如何了。”


    平田永山畢竟還有幾分清醒,知道今晚的事,怪不了麵前這個漢奸,隻能說是對手太狡猾。


    至於剛剛打了小隊長一巴掌,平田永山並沒有當成一迴事,畢竟他表是一個野蠻的日本軍人,並不把漢奸當成一迴事,何況打耳光的事,在日本軍中非常普遍。


    “城門處的情況,卑職還不清楚,隻不過在收到正金銀行出事的電話時,卑職帶了大隊人馬過來,原地隻留下四個人,憑這幾個人,想必是擋不住敵人的,估計他們是兇多吉少。”


    看著平田永山不在發火,小隊長也輕出了一口氣,心想總算不用挨打了,又暗自期盼著,王四海要快些到來。


    今晚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小隊長知道,作為警察局長的王四海,一定會過來,隻不過因為距離的原因,暫時還沒有趕到而已。


    小隊長之所以期盼王四海快些過來,也是因為大漢奸來了之後,自然不用他這個小漢奸來應對日本人。


    “槍聲響起之後,你沒派人迴去增援。”


    平田永山的語氣有幾分嚴肅,目光也很兇狠,就那麽看著小隊長,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


    “大佐閣下,正金銀行這裏太過重要,屬下擔心會出意外,所以沒派大隊人馬過去增援。


    而且槍聲響的急促,可很快就沒了動靜,卑職判斷,那些賊人已經逃跑了,就是派人去增援,也於是無補,所以隻派了幾個人迴去。”


    對於如何應對日本人,小隊長早就想好了對策,所以剛剛才派了兩個人迴去查看情況,到時候好給日本人一個交代。


    這也是當漢奸的本能,畢竟不懂得糊弄日本人,肯定活不長。


    平田永山是職業軍人出身,自然能想到這一點,所以他認真的看了小隊長一眼,然後不在說話。


    這時前去查看的憲兵過來匯報:“大佐閣下,賊人應該來了不少,從地上的腳印判斷,至少有二三十人。


    他們利用四樓的窗戶進入銀行行竊,後來被守衛發現,所以雙方發生了交火。


    不過這些賊人非常厲害,而且明顯有著很好的紀律,他們一邊抵抗守衛,一邊派人運走搶劫的財物,最後從四樓離開。


    尤其在離開之時,斷後的賊人還扔出了一枚手雷,使得他們毫發無傷的離開。”


    聽到手下人的判斷,平田永山眯著眼問道:“你認為會是哪方麵的人做的。”


    手下人馬上迴答:“這可說不準,不過可以確定是一夥飛賊。”


    “為什麽這麽說。”


    聽到手下人說是飛賊,平田永山非常奇怪,畢竟搶劫銀行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況敢招惹日本人的飛賊也不多。


    最主要的是,這些人數量不少,而且動作迅速,應該是有組織的人,所以平田永山才會如此問。


    平田永山的話一說完,手下人馬上迴答:“大佐閣下,這些人是利用銀行頂層的排水管,爬上四樓的。


    雖然有著借力的地方,可是排水管不那麽牢固,若非從小練功的飛賊,根本上不去,哪怕是受過訓練的特工,也做不到這一點。


    而且這些人留下的子彈殼,一共有三種型號,分別是南部手槍子彈、德國二十響子彈,以及勃朗寧手槍子彈。


    所以從他們的武器上判斷,不像是有組織的人,畢竟有組織的人,不會用這麽雜亂的武器。”


    之所以留下三種子彈殼,也是李雲生特意交代的,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日本人。


    而且陳鐵軍兄弟,本來就擅長使用德國的二十響手槍,所以此舉一點也不影響他們戰鬥力。


    平田永山本來認為此事是地下黨或者軍統的人做的,畢竟這次的行動很完美,隻有這兩個組織才能策劃出這麽漂亮的行動。


    可手下人的話,卻讓他疑惑了起來,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軍官,自然想不出李雲生此舉,是用來迷惑他們。


    又過了一會,正金銀行的行長岡崎一男,新任警察局長王四海、以及偽市長沈傑民,全都趕到了正金銀行。


    其實沈傑民也不想過來,畢竟大晚上的,他正在溫暖的被窩中、抱著小妾睡覺,怎麽會願意出門。


    可是正金銀行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又是沈陽市長,由不得他不過來,否則日本人發了火,他這個偽市長也當到頭了。


    這幾個人一過來,岡崎一男首先派人清點銀行的損失,而沈傑民和王四海,則是跟平田永山商議案情。


    沈傑民還算正常,因為日本人損失再大,對於這個偽市長來說,也不算什麽,畢竟沈陽城一向很太平,隻不過最近才出了一點亂子。


    而日本人也不會因為這一點亂子,就把他這個偽市長如何,所以沈傑民雖然煩惱,可並不擔心。


    可是王四海就鬱悶的不行,他剛剛想到辦法,解決兩個死人的事,可沒想到又出了這麽大的亂子,隻看平田永山冰冷的表情,這個漢奸就自知道又有麻煩了。


    好在小隊長剛剛跟他匯報了一些情況,使得王四海心中有數,所以來到平田永山的身邊,不發一言,隻是用眼睛看著沈傑民,示意這個偽市長開口。


    看著王四海的目光,沈傑民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開口比較合適,於是歎氣的說道:“平田大佐,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情,的確讓人氣氛,好在這次隻損失了一些錢財,事情還不算太大。”


    沈傑民本來是想勸勸平田永山,畢竟在這個漢奸心中,認為損失些錢真不是什麽大問題,反正不是個人的。


    可他卻想錯了,日本人的性格雖然貪婪,也非常自私,可還是有一定原則,不會不在乎國家財產,所以平田永山惱怒的開口:“八嘎,今晚的事情,大日本帝國損失不小,這要不是大事,什麽才是大事。”


    看到平田永山的發火罵人,沈傑民漏出瞠目結舌的表情,畢竟這個漢奸也算時有身份的人。


    而且這些漢奸一貫的作風,就是貪汙政府的錢財,所以這種損失在他看來,隻要上報就可以了。


    可是看著平田永山的表情,沈傑民也不敢反駁,再加上有些惱怒,還不敢得罪這個日軍大佐,隻好不在開口。


    看著氣氛很是僵硬,王四海隻好硬著頭皮過來打圓場:“大佐閣下,市長不是這個意思……”


    “王局長,沈陽城內的治安,是由你們警察局負責的,現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有什麽對策。”


    還沒等王四海說完,平田永山就打斷了他的話,並詢問此事的對策。


    在這個憲兵隊長的眼中,並不看好王四海,認為這個人沒什麽能力,不能當做自己的助手。


    可平田永山雖然是個大佐,在沈陽的地位很高,卻不能一手遮天,畢竟他也要給偽滿洲國一點麵子,否則交代不過去。


    自從發現了兩具日本人的屍體,平田永山就起了趁機換掉這個警察局長的心思,所以才把壓力全給了警察局。


    而這次銀行被搶劫的事,雖然讓平田永山生氣,可也認為這是個更好的機會,因為他覺得,這兩件事加在一起,肯定能換了這個漢奸。


    平田永山的話的一說完,王四海的臉色更加苦了,心裏麵想著,沈陽城內的治安,大部分都是由你們憲兵隊來管,怎麽遇到事情,就把麻煩推到警察局。


    不過心裏麵的想法,王四海當然不敢說出來,隻能唯唯諾諾的開口:“大佐閣下,是卑職失職了,不過卑職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賊人,盡力挽迴大日本帝國的損失。”


    平田永山馬上說道:“呦西,王局長說的很對,必須要找到賊人,挽迴大日本帝國的損失,”語氣之中非常的溫和。


    聽到平田永山溫和的語氣,王四海馬上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於是開始思考,這個憲兵隊長會有什麽陰謀,冷汗也馬上冒出來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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