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山本文多同意自己的意見,平田永山馬上說道:“山本君,既然你也讚同這個意見,那麽我想請你幫幫忙。”


    山本文多眯起了眼睛,不緊不慢的說道:“平田君,沈陽是你的地盤,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平田永山輕聲說道:“從這次的案件來看,劫走陪葬品的歹徒,應該是非常狡詐的人,不是地下黨,就是重慶來的特工,想要對付這些人,必須要專業人士才行。


    而我們憲兵隊內,沒有這方麵的人才,所以我想問山本君出麵,請特高課的人調查此事。”


    東北地區由於淪陷太久,而且已經安穩下來,所以日本情報機關,把大部分的力量,都放在華北華中地區。


    而在沈陽城內,並沒有任何情報機關的人,哪怕是整個東北地區,也隻有長春城內,有一個特高課分部。


    不過這個特高課分部,平田永山根本調動不了,這才請求山本文多出麵,這也是平田永山把事情告知山本文多的原因。


    聽到平田永山的話,山本文多撇了撇嘴,淡淡的說道:“平田君,你直接以沈陽憲兵隊的名義,請求特高課幫忙不就完了,何必讓我出麵呢。”


    平田永山微笑的說道:“山本君,要是我以沈陽憲兵隊的名義,請求特高課幫忙,不說那些特工會不會來,就算來了,也未必會是什麽精銳。


    而且此事十分隱秘,是我們的私下行為,需要自己人出手調查才好,所以才需要你出麵,找一些信得過之人。”


    山本文多馬上開口:“平田君到是打的一副好算盤,竟然要我出麵找人。”


    山本文多也不是個笨蛋,馬上明白了平田永山的目的,就是秘密調查此事,而這樣一來,就需要依靠私人關係,根本無法使用公事的名義。


    而想找特高課的人幫忙,那是需要人情的,畢竟情報機關都是垂直管理,哪怕山本文多是關東軍司令部的大佐,也要欠不少人情。


    思索了一下,山本文多知道此事沒辦法袖手不管,畢竟他特意來到沈陽,就是為了那些陪葬品,要是兩手空空迴去,關東軍的高層人物肯定會不滿。


    對於山本文多的話,平田永山毫不在意,表示一副吃定你的態度,然後微笑的說道:“山本君,不要這麽說嗎,畢竟我們都是給金田將軍效力。


    而且我可以答應你,要是找迴了那些陪葬品,你可以挑選一些,我絕不過問。”


    山本文多笑了笑,心想要是找迴那些東西,根本輪不到你做主,所以平靜的說道:“別說這些了,我一會就給特高課打電話,讓他們派遣幾名精幹人員,來沈陽調查此事。”


    平田永山這才滿意,並對山本文多表示了一番謝意,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得意,整個人也輕鬆下來。


    因為在平田永山的印象中,日本特高課、是非常厲害的情報部門,隻要這些特工出手,那麽東西就有找迴來的希望,他也可以向背後的靠山做個交代。


    而同一時間,沈陽城內的地下黨負責人,也收到了肖占元被抓的事。


    情報是何繼民帶來的,此人潛伏在警察局中,自然消息靈通,而且肖占元被抓的事影響很大,畢竟這是沈陽城內有號的大漢奸,而且是警察局長這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得知肖占元被抓,陳三魁還能保持冷靜,可趙曉東卻平靜不下來,畢竟他的很多戰友,就是被這個漢奸害死的,所以馬上說道:“太好了,這個該死的漢奸,終於要完了。”


    一旁的陳三魁連忙開口:“不要高興的太早,現在日個人隻是把人抓了起來,並不代表一定會殺肖占元。”


    何繼民立刻接口:“老陳,這次你可猜錯了,肖占元肯定必死無疑,沒有半點活路。”


    聽到何繼民的話,陳三魁眼前一亮,急忙開口問道:“老何,你為什麽這麽確定,難道還有什麽消息。”


    說完之後,就一眼不眨的盯著何繼民,一旁的趙曉東也是如此,而且目光中還帶著一絲期盼的意味。


    看著兩個人的目光,何繼民也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說道:“這次抓捕肖占元,是長春來的大漢奸主導的,並且和日本憲兵隊商議妥當,由憲兵隊親自抓人。


    此舉可以代表著,肖占元的日本靠山,不會在管他,如此一來,這個漢奸哪還有活路。


    而且在我來的時候,還收到了一個消息,肖占元的死對頭、偽市長沈傑民,已經親自帶人去抄家,並且做出了搶人妻女的事,要是沒有確定的把握,這個漢奸市長絕不會把事情做絕。”


    聽了何繼民的解釋,趙曉東馬上說道:“沒錯,沈傑民敢把事情做絕,證明肖占元這個漢奸,絕對死定了。”


    陳三魁也覺得這話在理,畢竟漢奸之中雖然存在著爭鬥,可要是沒有置人於死地的把握,肯定不會把事情做絕,畢竟打蛇不死反被害的例子數不勝數,於是點了點頭,略帶欣慰的說道:“看來我們沒有白忙一場,總算把這個漢奸弄死了,也算是為了死在這個漢奸手裏的同誌報了仇。”


    陳三魁的話一說完,何繼民也好,趙曉東也罷,都漏出了開心的笑容,房間內頓時有些歡聲笑語的感覺。


    過了幾分鍾,陳三魁再次開口說道:“不過我總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按照我們的安排,肖占元不會這麽容易倒台,這其中到底還有什麽內情。”


    何繼民馬上問道:“老陳,你想到了什麽。”


    陳三魁輕聲說道:“你想想,按照我們之前的情報,肖占元已經找到了替死鬼,並且在日本人的幫助下,已經成功過關,可是這個漢奸,卻突然被抓,這其中一定有重要內情。”


    沈傑民親自找路順章,接發肖占元的事,知情人甚少,所以地下黨的情報再厲害,也沒有查到其中內情,畢竟知情人除了偽滿洲國的高層,就是兩個日軍大佐,所以陳三魁才不知道原因。


    聽道陳三魁的話,何繼民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能置肖占元於死地的,隻有皇陵的事,肯定是這個漢奸有什麽把柄被人抓住了,然後捅了出去。


    而長春來的路順章,可是清朝遺民,對偽滿洲國死心塌地,有了證據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敗類。”


    陳三魁點了點頭,接著開口問道:“可是挖掘皇陵的事,隻有我們黨組織了解內情,後來的事,也是我們一手設計的,並沒有其它安拍啊?”


    何繼民想了想,沉著的說道:“我們沒有安排,可別人不見得沒有安排,畢竟肖占元在沈陽的作風,可以說是天怒人怨,連其他漢奸,也跟他不對付。


    而挖掘皇陵的事鬧得很大,要是有幾個聰明人,趁機設計這個漢奸,也不是不可能的。


    尤其肖占元之前能夠過關,是因為找了一個替死鬼,可此事一定有什麽破綻,隻要找到這個破綻,就可以幹掉這個敗類,所以自然有人出手。”


    聽到何繼民的解釋,陳三魁點了點了,讚同的說道:“你說的很對,不過這個出手的人,會是誰呢。”


    何繼民諷刺的說道:“肖占元這個漢奸,可以說是遍地仇家,不管是反日誌士,還是跟他一樣的漢奸,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想要知道是誰動的手,那可不容易啊。”


    何繼民沒有說謊,肖占元在沈陽,的確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而且是仇家遍地,這也是日本人重用他的原因,畢竟這樣的走狗,還有不俗的能力,小鬼子自然會喜歡。


    何繼民的話一說完,陳三魁冷靜的說道:“老何,我們還是要調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動的手,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肖占元的情況,陳三魁也了解,不過這個地下黨的負責人,非常想知道是誰動的手,畢竟這個借刀殺人的手段,使用的非常不錯。.Ъimiξou


    而且動手的人要是抗日誌士還好,以後可以多個朋友,可要是某個漢奸,那陳三魁就要小心了。


    對於陳三魁的想法,何繼民並不知道,所以開口問道:“老陳,這是為什麽。”


    在何繼民的想法中,認為不管是誰參與進來,都與地下黨無關,而且這是一件好事,沒有必要調查。


    看到何繼民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陳三魁便開口解釋:“出手的人非常厲害,要是我們的朋友還好,大家可以團結起來,一起對付日本人,可要是我們的敵人呢,有這麽厲害手段的人,而我們卻不知道,一旦與他對上,恐怕會吃虧。”


    聽了陳三魁的解釋,何繼民這才明白,恍然大悟的說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會盡快查清此事。”


    陳三魁接著開口叮囑:“對方的手段非常高明,連肖占元都毫無察覺的著了道,所以你在調查的時候,一定要謹慎,免得被對方發現。”


    何繼民凝重的點頭,畢竟這也是個老黨員,還在沈陽工作多年,深知肖占元的厲害,那麽能夠設計這個漢奸的人,他自然會十分重視。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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