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肖占元的目光,平田永山無動於衷,畢竟在日本人心中,隻有有利用價值的人,才會讓他們高看一眼,於是開口說道:“肖局長,已經過去一天了,你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線索隻能越來越難找,你憑什麽說還能找到那些陪葬品。”


    聽到平田永山的話,肖占元心中一沉,馬上開口說道:“平田隊長,你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肖某人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


    平田永山歎了口氣,略帶感慨的說道:“以前的你倒是個人才,否則皇軍也不會對你另眼相看,可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實在太差,而且頻頻出錯,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平田永山的態度,讓肖占元有了一種極端不妙的感覺,所以略帶慌張的開口:“平田隊長,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是有人在背後算計我們,我一時不察,這才吃了虧,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戴罪立功。”


    看著肖占元慌張的樣子,平田永山冷冷的說道:“肖局長,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你出了太多差錯,現在更讓人抓到關鍵性證據,你要我如何幫你。”


    其實在平田永山的心中,也想保下肖占元,畢竟這個漢奸很有能力,使用起來非常順手。


    而且兩個人有一定的交情,日本人雖然翻臉無情,可是對於聽話的狗,還是不吝嗇幾根骨頭。


    可現在的情況太危險了,


    在沒抓捕肖占元之前,平田永山和他的靠山通了電話,可對方聽到陪葬品丟失,馬上態度冷淡了下來,而且一副懷疑的態度。


    雖然平添永山再三解釋,並保證可以找迴東西,可他的靠山還是非常不滿,讓這個憲兵隊長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而肖占元的表現,也讓平田永山看不到追迴陪葬品的希望,自然不會在保護這個漢奸,否則路順章把事情鬧大,他恐怕也要倒黴。


    畢竟日本人也要臉麵,一旦平田永山跟皇陵的事沾上,在沒有人給他說話的情況下,肯定要受到一些處罰。


    所以現在的平田永山,才改了想法,想要拿肖占元頂罪,盡快結束此事,這樣一來,他才能不受到此事的影響。


    平田永山冷冷的語氣,讓肖占元沉默下來,他知道那些照片和信件,對他太不利了。


    尤其是那些陪葬品的丟失,到是關東軍的高層,不會再替他們說話,如以一來,平田永山這個大佐,根本控製不住情況。


    想到這裏,肖占元知道,自己恐怕要成為此事的替罪羊了,一時間更加苦澀起來。


    雖然不甘心,可肖占元也沒有辦法,畢竟他和日本人接觸久了,也清楚對方翻臉不認人的性格,於是開口說道:“平田隊長,我明白了,該怎麽處理你盡管處理,不過看在我為大日本帝國效力多年的份上,可不可以留我一條命。”


    平田永山意有所指的開口:“肖局長,你的事路順章等人一直在關注,就算我想要手下留情,恐怕他們也不會答應。”


    要是可以的話,平田永山真不會殺肖占元,可這件事情對他都有一些影響,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而且留下肖占元的命,對這個憲兵隊長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這個漢奸做了很多陰暗之事,都與他有關。


    聽到平田永山的話,肖占元終於死了心,知道自己絕沒有活路,不由得冷靜下來。


    肖占元雖然是個漢奸,而且非常怕死,可還是有著幾分人的感情,所以在這個時刻,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尤其是想到沈傑民這個胖子的話,再次開口說道:“平田大佐,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答應。”


    詫異的看了肖占元一眼,平田永山心中不耐,畢竟這個小鬼子不是什麽好東西,對於沒有價值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耐心,所以冷淡的開口:“說說吧,你有什麽請求。”ъimiioμ


    肖占元立刻迴答:“大佐閣下,沈傑民那個死胖子,正在打我家人的主意,希望您能出麵,製止他的行為。


    另外我也沒有了活路,希望在我死後,你看在我們之間的交情,還有我為帝國做出的貢獻,可以照看一下我的家人。”


    漢奸之間也存在著爭權奪利,而且爭鬥的非常厲害,而這麽多年以來,肖占元做為沈陽城的第一號大漢奸,自然得罪了不少人。


    尤其這個漢奸在以前的日子裏,仗著日本人寵幸,任何人的麵子都不給,可以說是仇家遍地。


    所以在將死之時,肖占元才想要拜托平田永山照看一下家人,畢竟他了解自己家中的情況,知道要是沒有人照看,家人恐怕活不下去。


    聽到肖占元的要求,平田永山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道:“可以,看在我們兩個的交情上,我會對他們照看一二,”然後話鋒一轉的問道:“對了,你調查了陪葬品丟失一事,說是有些猜測,這個猜測是什麽。


    還有你一直負責此事,對於此案的前因後果,都非常清楚,可能想到是什麽人在搞鬼,有沒有懷疑的目標。”


    平田永山之所以答應肖占元的要求,就是為了榨取這個漢奸的最後一絲價值,否則以日本人的尿性,怎麽可能答應什麽。


    而且平田永山雖然嘴上答應,可心中卻不當成一迴事,根本沒打算照顧肖占元的家人,反正出爾反爾對日本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肖占元自然不清楚平田永山的想法,於是苦笑的說道:“平田隊長,要是我真有什麽目標,哪能落到這步田地。


    我隻有一種感覺,就是在沈陽地區,已經有了地下黨,而且軍統的人,應該也開始活動了,請您日後多加小心。


    至於那些陪葬品,我隻能猜到,賊人不會把東西藏的太遠,肯定在方圓十裏以內,而且不會在北方。”


    “為什麽不會再北方。”


    肖占元笑著說道:“越往北去,距離沈陽城就越遠,而那些賊人搶劫陪葬品,不會放著不用,那麽不管是變現還是使用,在沈陽城都會非常方便,所以想要找迴這些東西,最好注意沈陽城內的動靜。”


    肖占元的確是狡猾,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有一定的猜測,畢竟在這個漢奸看來,任何人冒險打劫那些陪葬品,都是為了求財,那麽便不會不動用。


    不過這個漢奸到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誤導了平田永山,畢竟李雲生不缺錢,得到這批陪葬品,也打算留給新中國,那麽日本人在沈陽城內尋找,自然找不到一絲線索。


    聽到肖占元的話,平田永山點了點頭,歎氣的說道:“肖局長到是有幾分頭腦,就是有些可惜了。”


    說完之後,平田永山不在理會肖占元,獨自離開監獄。


    看著平田永山的背影,肖占元無奈的一笑,心想自己恐怕沒有多少日子了,不由得悲從心來。


    這個漢奸自從投靠日本人,就知道早晚不會有好下場,畢竟狡兔死、走狗烹的到了,肖占元也明白,這也是他如此愛錢的原因。


    因為肖占元知道,無論在任何時候,有錢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這個漢奸也做了一些準備,就是見勢不妙,就離開沈陽。


    可沒想到一時不慎,連走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這個漢奸還不知道,此時他的家人,正在遭受著巨大的磨難。


    因為肖占元剛剛被抓,沈傑民就帶了一些漢奸去抄家,而且這個漢奸市長十分狠辣,把肖占元的所有家人,都栽上盜掘皇陵的帽子,然後抓迴監獄。


    而且因為兩個人的恩怨,沈傑民還特意霸占了肖占元的妻女,要是這個漢奸知道這個結果,不知道是個什麽反應。


    離開監獄之後,平田永山迴了辦公室,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給山本文多打了電話。


    幾分鍾之後,山本文多就來了,語氣冷淡的說道:“平田君,你找我有什麽事。”


    看到山本文多態度冷淡,平田永山也不以為意,幹脆的說道:“山本君,剛剛我審問了肖占元,他提出了一些想法,所以我想跟你商議一下。”


    山本文多馬上說道:“這個飯桶還能提出什麽想法,”語氣之中有著幾分不屑。


    對於肖占元,山本文多十分不看好,畢竟這個日本人有些自大,認為在手中的東西還能丟掉,絕對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而且山本文多來到沈陽,就是為了能夠獲得一些陪葬品,可現在卻白跑一趟,什麽也沒有得到,自然心情不好。


    對於山本文多的態度,平田永山有些不滿,不過想著對方在關東軍司令部任職,地位比自己要高一些,就按耐住性子,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開口說道:“我認為這個提議不錯,要是把重心放在沈陽城內,也許可以找迴這些陪葬品。”


    山本文多雖然自大,可也不是白癡,所以聽到這個建議,馬上開口說道:“不錯,歹人搶劫了寶藏,肯定不會放起來不用,那麽沈陽城是最容易出手的地方,要是我們仔細調查,也許真能找到線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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