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漢奸的醜態,李雲生感到十分惡心,也不想動手打人了,畢竟他這幅樣子,打他都髒了自己的手,於是指著兩個日本兵說道:“你們兩個,過去教訓教訓他,給我狠狠地打。”


    兩個日本兵不敢怠慢,畢竟從剛剛李雲生和日本軍曹的對話中,這些人已經知道對方是個少佐,對於這些普通的士兵來說,少佐已經是個大人物了,於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對著張二狗開始拳打腳踢起來。


    為了討好李雲生,這兩個日本兵打人打的非常狠,很快就把張二狗打的頭破血流。


    一旁的日本軍曹也不敢上前阻攔,畢竟他剛剛得罪了李雲生,而且兩個人的地位差距太大,自然不敢開口。


    很快張二狗就被打的奄奄一息,這時李雲生才讓兩個日本兵才停手,然後隨意的說道:“好了,今天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裏耽誤了,”說完就打算離開。


    軍曹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到遠處有六輛卡車駛來,卡車上掛著膏藥旗,很快開到了檢查站。


    看到卡車開來,李雲生也沒有輕舉妄動,畢竟剛剛發生的事情,車中的人一定看到了,要是馬上離開或者漏出膽怯的意思,很可能會漏出馬腳。


    汽車開到檢查站停好後,馬上從車中下來了一個上尉軍官,他拿出了一份公文交到了軍曹手中,嚴肅的說道:“我們是從太原來的,有第一軍司令部的公文,不需要檢查。”


    軍曹看過公文之後,馬上敬了個軍禮,然後開口說道:“嗨,長官,你們馬上可以通過,”說完就指揮手下的治安軍搬開路障。


    這時上尉開口詢問軍曹:“剛剛出了什麽事情,為什麽要毆打那個支那人。”


    軍曹尷尬了一下,簡單的解釋道:“這個人得罪了便裝趕路特高課的長官,所以長官讓我們教訓他。”


    上尉看了李雲生一眼,然後走了過來詢問:“我是第一軍的人,要去天津公幹,不知道閣下需不需要跟我們一起搭車走。”


    特高課和軍統局一樣,在日本軍隊中,都是有著特權的的存在,雖然不得正統軍官的待見,可誰都要給他們一些方便,所以上尉軍官才如此詢問。


    剛剛上尉和日本軍曹的對話,李雲生也聽到了,正在猜測車內是什麽東西,竟然讓第一軍司令部開出通行證,於是馬上說道:“我是特高課武田信誠少佐,要迴北平公幹,本來是打算在前方乘車,如今遇到了你們,正好搭著順風車到天津,然後在返迴北平,”說完就遞過去自己的證件。


    上尉看完之後,馬上開口說道:“那好,少佐閣下可以帶著你的人上車了,我們馬上就要離開。”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吩咐三個手下上車,自己則是跟著上尉軍官坐在了一輛卡車的副駕駛上。


    不過由於剛剛說的是漢語,這讓上尉皺了皺眉,不過想到特高課的人行事詭秘,而且經常跟支那人打交道,就沒說什麽。


    汽車開動之後,李雲生開口問道:“上尉,你叫什麽名字,去天津有何公幹。”


    雖然不想和特務接觸,可在日本軍隊中,除了那些高級軍官,沒有多少人敢得罪特高課的人,上尉自然也是如此,於是開口說道:“我叫龜田大介,是奉了第一軍司令部的命令,押送一些東西去天津。”


    李雲生馬上說道:“是什麽東西這麽重要,還需要司令部派專人互送。”


    在剛剛上車之時,李雲生不動聲色的看了下,發現車上的東西都是使用木箱裝著,每一輛汽車中,裝的箱子都不是很多,而且看汽車的狀態,這些東西應該非常輕。


    最主要的是,李雲生發現這六輛汽車組成的車隊,竟然足足有近百名士兵護送,所以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但是讓李雲生不解的是,這些人是從太原出來的,而目的地竟然是向天津,這種情況太奇怪了,畢竟太原雖然被日本人占據,可那裏卻是中日戰場的前線位置,有什麽東西需要從那裏送到天津呢。


    而龜田大介聽到李雲生的問題,平靜的說道:“武田君,這些是軍事機密,就算你是特高課的人,我也不能告訴你。”


    李雲生馬上不在多問,畢竟人家連軍事機密都說出來,要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太容易被懷疑了。


    之後的時間,汽車一直飛快的行駛,由於有著第一軍司令部開的通行證,所以路上非常順利,幾個小時後,車隊就進入了河北境內,到了下午五點左右,就來到了石門市。


    石門市也就是後世河北省的省會石家莊市,現在也是一個軍事重鎮,隻不過現在被日本人占領了。


    車隊開進市內之後,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來到了專門接待來往軍隊的招待處。


    李雲生四個人也跟著龜田大介一起住到了這裏,由於軍隊招待處住的都是公務在身的軍人,許冰三個人既不懂得日語,又不是軍人打扮,所以招待處的負責人自然有些奇怪。


    好在李雲生借著特高課的牌子,再加上四個人是跟著第一軍司令部的人一起來的,這才蒙混過關,想來負責人也不會想到,會有中國人敢堂而皇之的來到這裏。


    軍隊招待處的房間比較緊張,就算是軍官也隻能是兩個人一間,普通人隻能夠住大通鋪,不過負責人到底是顧忌特高課的身份,所以給李雲生四人安排了一間房。


    在進入房間後,許冰低聲問道:“區長,你一路跟著日本人來到這裏,到底有什麽打算。”


    李雲生把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遍,然後輕聲的說道:“所以我要弄清楚,日本人到底要運輸什麽東西到天津。”


    許冰馬上說道:“區長可要小心,別再出了什麽亂子,畢竟這裏可是石門市,很有可能有日本情報機關的駐地,這裏的情報員可以隨時聯係北平特高課總部。”


    李雲生謹慎的說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等到了晚上天黑之時,我就悄悄的看看小鬼子車中,到底都藏著什麽東西。”


    許冰點了點頭,然後輕笑的說道:“區長,你這一口日語可真棒,糊弄日本人就跟玩是的,以後可要教教我啊。”


    對於學習日語,許冰以前不是十分上心,可今天的事情讓她想到,要是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在淪陷區會多麽方便,尤其在製作一本特高課的證件,簡直是無往不利,至少在淪陷區可以通行無阻。


    李雲生聽到許冰的話,就笑著說道:“你想學的話,我自然會教你,但是日語雖然不難,可想要說的毫無破綻,至少也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對於許冰想學習日語之事,李雲生是非常讚成的,畢竟一個特工要是學會日語的話,實在太方便了,而且在淪陷區,安全也有了一些保證。


    之後幾個人又隨便說了幾句話,等到了晚上八點,李雲生就一個人離開房間。


    軍隊的招待處雖然是軍事單位,可畢竟隻是接待來往人員居住的地方,所以警戒的並不嚴格,隻不過偶爾會有日本軍人從房間中出來,但基本都是去廁所的,並沒有停留。


    李雲生不動聲色的來到走廊盡頭處,就看到那六輛卡車整齊的停放在院子裏,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卡車的旁邊還有兩個哨兵在值守。


    這一幕讓李雲生看的直皺眉,沒想到龜田大介如此謹慎,竟然在軍隊的接待處內,還留下士兵守衛卡車。


    不過這也可以說明,卡車內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所以李雲生更是下定決心,要弄清楚車中裝的是什麽。


    看著院子裏的情況,要是想靠近卡車的話,很容易被值守的士兵發現,而現在天色雖然很黑,可院子裏卻有幾個電燈,使得院子中有幾分亮光。


    繼續觀察了一下情況,李雲生發現靠著牆邊的地方很陰暗,也許可以從那裏摸過去,不過現在走廊中偶爾會出現一些人,到是不方便行事,於是又迴了房間中。


    看到李雲生這麽快就迴來,許冰奇怪的問道:“區長,這麽快就迴來了,難道是沒有得手。”


    李雲生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日本人留了兩個哨兵在院子中看守汽車,隻有從牆根處走,才有機會靠近,不過現在走廊中偶爾會有人出現,所以需要再等等,”之後又把院子中的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遍。


    再進入房間之前,許冰也觀察過了這裏的房子布局,自然了解一點情況,所以等李雲生說完,就開口說道:“區長,這也太冒險了,畢竟此地是日本人的地方,要是被哨兵發現了,很難蒙混過去,我看還是不要多事了,反正他們也是要去天津,我們的目的地也是那裏,還是等到了地方,在想辦法查清情況。”


    李雲生馬上說道:“這裏是最方便查看的地方,等到了天津之後,也不知道他們會去哪裏,我們總不能一直跟著他們。”


    李雲生之所以堅持要弄清汽車上有什麽東西,是有一種預感,覺得汽車中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要是不查清的話,肯定會追悔莫及。


    看到李雲生堅持,許冰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思考萬一出了什麽意外,要如何蒙混過關。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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