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雲生答應的非常爽快,山口信得直接說道:“武田君倒是個爽快人,那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李雲生微笑的說道:“我現在基本上是個閑人,什麽時候都有時間,就看山口君你什麽時候得閑了。”


    山口信得馬上說道:“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晚上我們就在一起喝酒。”


    山口信得之所以想要和李雲生交朋友,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因為人都是追逐利益的,李雲生手裏有著賺錢的渠道,又即將迴國,所以山口信得自然會動心思。


    聽到山口信得如此說,李雲生的心中非常欣喜,高興的說道:“當然可以,那我們晚上就在一起喝酒,”然後話鋒一轉的問道:“不過我們去什麽地方呢。”


    山口信得想了想,然後用商量的語氣問道:“在這附近不遠,有一家不錯的生魚片,我們晚上去那可以麽。”


    李雲生眉頭一皺,然後略帶不願的說道:“山口君,這附近很多地方都是一片廢墟,實在影響心情,還是去環境好一些的地方吧。”


    山口信得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說的也是,那武田君可有什麽好地方麽。”


    李雲生裝作思考一會的樣子,然後開口說道:“不如我們去法租界的百樂門玩樂一番,聽說哪裏的服務非常的好。”


    山口信得聽到要去法租界,就皺了皺眉,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法租界不是我們的地盤,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會很麻煩的,要不就去上海市區,那邊有很多地方都不錯。”


    李雲生微笑的說道:“我們兩個隻不過是玩樂去了,能出什麽事情,再說如今上海市區的治安有些亂,自從支那政府撤出上海之後,還留下了一些散兵遊勇,這些人時不時的就會搞出些亂子,相對來說,法租界更安全一些。”


    雖然李雲生的話是事實,可山口信得還是有些猶豫,並沒有立刻答應,李雲生見此,又開口說道:“再說了,我馬上就要迴國了,在上海這麽多年,還真沒去過百樂門玩樂,要是不去上一次,豈不有些可惜。”


    看到李雲生如此想去法租界的百樂門,山口信得隻好說道:“好吧,那就按照武田君的意思辦,我們就去百樂門,”心中卻想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日本人,雖然是正金銀行的行長,但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也不是軍人,還真不會有人來謀害自己。


    聽到山口信得答應,李雲生立刻笑著說道:“這就對了麽,”然後又漏出一副猥瑣的笑容,意有所指的說道:“而且聽說百樂門內什麽服務都有,隻要花些錢,就可以找很多漂亮的支那小妞,要是不去品嚐一番,我還真不甘心。”


    李雲生之所以如此說,也是試探一下山口信得,看看此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要是一個貪財好色之徒,那可就好對付了。


    三口信得的眼睛頓時一亮,然後同樣露出一副猥瑣的笑容,高興的說了句:“呦西,我也聽說過這件事,不過我來上海的時間不久,所以還沒有嚐試過,這次正好可以和武田君一起去見識一下。”


    李雲生又說了幾句女人的事,然後兩個人便約定,今天晚上六點整,在百樂門見麵,然後山口信得就送了李雲生出門。


    離開了正金銀行之後,李雲生在虹口區轉悠了一圈,發現沒人跟著自己,就確定山口信得應該隻是個普通日本人,並沒有什麽警惕心,然後直接迴了法租界。


    一迴到駐地,許冰就開口問道:“科長,今天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收獲。”


    李雲生心情大好的說道:“今天的運氣非常好,魚兒已經咬鉤了,而且特別的順利。”


    看到李雲生的心情如此好,許冰就知道任務快要完成了,於是笑著說道:“是麽,那可真是要恭喜科長了,我看這次的任務很快就要完成了。”


    李雲生微笑的說道:“應該用不了幾天了,”然後就把和山口信得交談的內容,以及晚上的約定說了出來。


    許冰聽完之後,輕聲的說道:“科長是打算綁架山口信得,然後從他手中拿到正金銀行金庫的鑰匙,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炸毀正金銀行了。”


    李雲生搖了搖頭說道:“是要綁架他,也要拿走金庫的鑰匙,不過不是炸毀正金銀行,而是想辦法搬空正金銀行。”


    許冰馬上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難度可就更大了。”


    李雲生鄭重的說道:“現在國內的財政吃緊,很多地方的經費都不足,而正金銀行裏麵有大量的外匯,要是都被炸毀了,豈不是太過可惜,”然後話鋒一轉的說道:”而且你也知道,自從開戰以來,兩弟兄們的軍餉都已經減了三層,而且除了軍餉,總部也已經幾個月沒給我們發經費了,要不是我一直自掏腰包,弟兄們的日子,恐怕跟別人沒什麽差別。”


    許冰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的確是如此,可要是真想搬空正金銀行,需要的人手和時間可就多了。”


    李雲生胸有成竹的說道:“隻要控製住了山口信得,拿到了銀行金庫的鑰匙,我們就有這個機會,要是能夠讓他為我們所用,我就有絕對的把握,搬空正金銀行。”


    許冰疑惑的說道:“大多數日本人都是意誌堅定的人,又受過****思想洗腦,科長你要如何才能控製住他。”


    李雲生不屑的說道:“****不過是糊弄底層的日本人去送死罷了,沒什麽了不起,你看那些日本高官,有幾個不把自己的性命看的很重,而且山口信得也不是軍人,還算是個日本精英,即使受到****思想毒害,也不會太深,所以我至少有一半把握能控製住他。”


    許冰點了點頭,表示讚成李雲生的意見,然後好奇的問道:“科長,那你要怎麽做。”


    李雲生微笑的的說道:“今晚我去會會山口信得,也好多了解一下此人,等對他了解一些之後,再決定要如何做,”然後想了想,又開口說道:“無論是搬空正金銀行,還是要炸毀它,都必須用挖地道的辦法,所以要找個合適的地點,這件事情不能繼續耽擱下去了。”


    許冰馬上領會到了李雲生的意思,於是開口說道:“科長是打算現在就進行這件事。”


    李雲生嚴肅的說道:“不錯,雖然時間充裕,可也要盡快動手,免得耽誤了事情。”


    許冰輕聲的說道:“可是正金銀行在虹口區,哪裏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日本人,我們這些人做此事不太方便。”


    李雲生猶豫了一下,然後歎氣的說道:“這件事情讓麻雀去做吧,你給他發個電報,讓他找一個適合的地方購買下來,然後你負責安排錢家父子,讓他們挖通地道。”筆蒾樓


    由於幾次行動的成功,李雲生對錢家父子的手段非常放心,所以這些事便交給許冰,不在自己親力親為。


    聽到李雲生把此事交給周偉,許冰不在多說什麽,然後轉身去發電報了。


    到了晚上五點,李雲生一個人出了門,然後來到百樂門,在大門口等待著山口信得。


    到了五點半左右,山口信得就來了,看到李雲生等在那裏,連忙快走幾步,微笑的說道:“武田君來的真早,我已經提前過來了,可沒想到你來的還是比我早。”


    李雲生打趣的說道:“我就是一個閑人,現在也沒什麽事,自然要早一些過來,免得山口君這個大忙人還要等我。”


    山口信得馬上說道:“哪裏哪裏,日後武田君的日子過得可要比我瀟灑多了,我可是非常羨慕的。”


    李雲生哈哈一笑,然後繼續恭維了山口信得兩句,兩個人就進了百樂門。


    一進百樂門,就聽到一陣好聽的歌聲傳來,李雲生抬頭一看,就看到麵對大門的舞台上,有十幾個歌女在唱歌,聲音非常的清脆悅耳,倒是讓人非常喜歡。


    這時便有服務生來到兩個人的麵前,恭敬的說道:“這邊沒有什麽好位置了,請兩位先生跟我來。”


    李雲生也不客氣,拉著山口信得跟上服務生,來到了靠近舞台的位置,然後要了些酒水和美食,讓服務生快些準備。


    服務生馬上離開,不久之後,酒水和美食便上來了。


    看到東西上來了,李雲生端起一杯酒,對著山口信得說道:“山口君,為了我們的相識,先幹一杯可好。”


    山口信得也舉起酒杯,輕笑的說道:“武田君幹杯,”然後一飲而盡。


    喝了一杯酒之後,山口信得笑著說道:“我真沒想到,武田君的漢語會這麽好,剛剛那個服務生,好像都沒有聽出來你不是支那人。”


    李雲生微笑的說道:“我做的是藥品生意,自然要跟支那人打交道,一來二去的,漢語就好了起來,不過漢語實在是很難學。”


    山口信得讚歎的說道:“是啊,漢語真的很難學,我都來到支那一年多了,可是漢語水平還是不過關,雖然聽得懂,可要是開口的話,還是十分生硬。”


    李雲生馬上說道:“那你可要努力了,在上海這個地方,懂得漢語可是非常方便的,而且更容易賺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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