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手下人的匯報,佐藤三郎就仔細得想著此事破綻,想著想著就開口問道:“你說劉仁海在賭場裏麵喝過酒。”


    手下人馬上答到:“不錯,他的心情一直不怎麽好,所以就老想喝酒,不過即使在外麵,他喝的酒也是我們自帶的,不會出問題。”


    佐藤三郎馬上問道:“酒是你們自帶的,可酒杯也是你們自帶的麽,”佐藤三郎也是一個老牌特務,馬上想到了哪裏有破綻,畢竟在住處出問題的幾率很小,那麽應該就是在外麵出的問題,而且在外麵喝酒,也很容易被人下毒。


    手下人馬上答道:“酒杯是賭場提供的,”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的說道:“課長的意思是酒杯有問題。”


    佐藤三郎冷冷的說道:“也隻有這一個解釋了,支那的特工利用酒杯來下毒,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達到目的,都是因為你們這些蠢貨的疏忽,才給了支那人機會,”說完又開始痛罵手下人。


    手下人現在已經知道哪裏出了差錯,便不再說話,隻是低著頭,任由佐藤三郎責罵。


    佐藤三郎罵了一會,就自言自語的說道:“可這些支那人為什麽要用慢性毒藥,這麽做豈不多此一舉。”


    聽到佐藤三郎自言自語的聲音,手下人就抬起頭,低聲的說道:“是不是今天晚上的事是同一夥人幹的,他們害怕提前毒死劉仁海會打草驚蛇,所以就用了慢性毒藥。”


    手下人的話提醒了佐藤三郎,於是他恨恨的說道:“應該是如此,我說趙銀榮怎麽會有這麽高明的手段,原來是有支那特工在幫他,難怪如此的有恃無恐,真是可惡。”


    手下人馬上說道:“那課長,咱們要不要給趙銀榮點厲害看看,或者向支那政府施加壓力。”


    佐藤三郎無奈的說道:“上海不是華北,這裏租界林立,所以蠻橫的指著支那政府是沒用的,要是無理取鬧的話,那些歐洲人不會答應,至於趙銀榮,此人在法租界勢力太大,也不是我們能隨便動的。”


    手下人不甘的問道:“那要怎麽辦,難道咱們就吃了這個暗虧。”


    佐藤三郎冷冷的說道:“現在隻能忍下這口氣,不過一定要查清楚,支那政府到底派出了什麽人來的上海,此人竟然三番兩次壞了我們的好事,一定是個難纏的人物。”


    手下人馬上點頭答應,看到佐藤三郎不再說話,就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李雲生就像趙銀榮告辭,然後就迴到別墅,先是給陳達誌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完成了約定,然後就吩咐張浩:“咱們的事情基本都辦完了,今明兩天休息一下,後天就迴南京,你來安排一下此事。”


    張浩自然沒什麽說的,然後就去通知其他人,讓他們做好離開上海的準備。


    現在李雲生是徹底輕鬆了下來,這次來上海不僅完成了任務,還意外的幫了趙銀榮一把,等迴到南京以後,在特務處擴編的時候,估計自己的軍銜就可以晉升了,想到這裏,不由得高興了起來。


    這時李雲生就看到許冰從外麵走了進來,馬上喊到:“許小姐,我們後天就準備迴南京了,不知道你有什麽安排,是否要和我們一起迴去,”許冰並不是李雲生的屬下,隻不過是配合李雲生完成一次任務,而現任任務已經完成了,李雲生自然沒有權利在領導許冰。


    聽到李雲生的話,許冰就輕笑的說道:“上麵並沒有給我安排什麽任務,我自然也是要迴南京的,到時候跟著李科長一起離開就行。”


    李雲生馬上說道:“那好,我們後天就一起動身,許小姐這兩天可以在上海玩一玩。”


    許冰輕笑著說道:“我可不會出去玩,現在的世道這麽亂,要是出了危險就不好了。”


    李雲生聽著許冰好像話裏有話,不過卻想不明白,就開口說道:“許小姐怎麽這樣說,上海的治安還是不錯的。”


    許冰微笑的說道:“是麽,可我怎麽感覺有些混亂呢,而且聽說昨天晚上,日租界裏麵的一家貿易行還發生了火災,據說為了救火,連日本海軍陸戰隊都出動了。”


    李雲生馬上說道:“那經營貿易行的日本人可真夠倒黴的,不過許小姐怎麽會關心這件事,”李雲生的這次行動並沒有告知許冰,畢竟這是自己私下的行為,不過也沒有故意瞞著她,畢竟自己一行人一夜未歸,許冰很容易猜出昨天晚上的事與李雲生有關。


    許冰感慨的說道:“是啊,這個日本人是夠倒黴的,我想他一定得罪了什麽人,不過要是因為這種私人恩怨而惹了麻煩,恐怕上麵會有意見的。”


    李雲生這才明白,許冰是在提醒自己昨晚的事情可別留下了什麽破綻,要是因此有了麻煩的話,恐怕處座會追究責任。


    聽到這個小女人善意的提醒,李雲生就笑著說道:“昨晚的事確是私人恩怨,我聽說是上海的趙老大幹的,這家貿易行不知道如何得罪了趙老大,所以他們就倒黴了,”既然許冰是善意的提醒,李雲生也不會打什麽啞謎,所以說了些內情,免得她白白擔心。


    許冰馬上說道:“原來是這麽迴事,那我就放心了,李科長要是沒別的事,小女子就迴房了。”


    李雲生想著這個女人非常精明,而且特務處馬上就要擴編了,自己到是可以趁機把她要過來,就開口說道:“不知道許小姐迴到南京之後有什麽打算。”


    這話讓許冰一愣,不知道李雲生是什麽意思,不過卻沒有猶豫,直接開口說道:“我哪有什麽打算,當然是聽從上級的安排了。”


    李雲生馬上問道:“許小姐之前在什麽地方任職,加入特務處多久了。”


    這時許冰已經想到了什麽,就輕聲的說道:“我之前是軍中的電訊人員,後來被特務處選中,和一批人接受秘密培訓,剛剛培訓完不久,就奉命來配合李科長執行任務。”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說道:”許小姐,我打算迴去把你調到情報科,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雖然之前已經猜到是這個可能,可得到準確的消息,許冰還是很高興,於是笑著開口:“我當然願意跟著李科長,隻要您把我調到情報科,今後我一定為科長之命是從。”


    許冰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在這次執行任務中,李雲生並沒有向其他特務處的高層那樣,不把手下的命當做一迴事,而且行動的時候之時,考慮的還特別周到,跟著這樣的長官,自然會安全一些。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口說道:“那好,等迴到南京之後,我就安排此事,”之後李雲生又問了許冰一些其他問題,就讓她去休息了。


    等許冰迴房之後,李雲生就想到了錢家父子,就給劉飛打了個電話,得知這四個人還被上海站的人控製,就讓他派人把這父子四人送過來。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上海站的人就把錢家父子送過來了,不過這次劉飛沒有親自來,隻不過派了幾個手下把人送過來。


    李雲生對此也不以為意,畢竟這一點小事劉飛沒有過來很正常。


    讓上海站的人離開之後,李雲生對著錢家父子說道:“這幾天事物繁忙,所以把幾位給忘了,幾位可不要見怪,”自從完成解救專家的任務,李雲生便忙著查找內鬼和解救趙百萬等事,所以並不知道這父子四人還被控製。


    錢不多馬上開口:“長官能想起來就好,不然我們父子恐怕還被關著呢,”然後話鋒一轉的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麽。”


    問完這句話,錢不多就有些緊張的看著李雲生,就算他膽子很大,又經過一些風浪,可現在是決定命運的時候,是否能從獲自由,就看麵前的人如何決定,畢竟他已經沒什麽利用價值,要是李雲生反悔的話,他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且幫著李雲生幹完活之後,錢不多以為可以馬上離開,可誰知道又被關起來,所以他生怕李雲生反悔。


    看著錢不多有些緊張,李雲生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離開之後,你們想做什麽,還是繼續幹老本行麽。”


    聽到李雲生說可以離開,錢不多就放下心來,可聽到後麵的話,就有些疑惑,於是不解的問道:“長官是什麽意思,”心裏卻想著自己不幹老本行吃什麽,隻要小心些,別再被人抓到就行。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你們幹這一行也就是為了生存,所以現在我給你個選著,就是跟著我幹,以後也不用擔心受怕。”


    錢不多馬上說道:“長官,可我們什麽也不會啊,而且跟著您,豈不是更危險啊。”


    李雲生淡淡的說道:“生在這個亂世,那有絕對安全的事,跟著我至少生活會有保證,而且我的為人你們也了解一點,並不會隨意的冒險。”


    錢不多想了一下,就開口說道:“長官,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就說道:“我後天就會南京,所以你有一天的時間考慮,要是想好了,就來告訴我,而且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難為你們,還會給你們一點報酬,”說完就喊了個手下帶著錢家父子去休息。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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