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許冰正在全力的逃跑,在她身後,四個警察緊追不舍,不過他們雖然追的很緊,卻沒有開槍,應該是想要抓個活口。


    許冰跑了能有幾百米,就來到了一個路口,然後向左一轉,奔著一個胡同跑去,而幾個警察也連忙追了上去。


    這時從胡同裏麵開出來一輛汽車,並且停在了許冰的身邊,許冰見此就鬆了口氣,馬上拉開車門,想要上車。


    而追過來的警察看到許冰有人接應,也顧不得其他的了,連忙對著許冰的位置開槍。


    這些警察的槍法雖然不是很準,可畢竟是五個人,距離又不遠,還是有一發子彈打中了許冰,好在中彈的部位在手臂上,並不致命。


    雖然手臂中彈,可許冰是被訓練出來的特工,隻是悶坑了一聲,就上了車,並用沒有受傷的手臂關好車門,對著李雲生說道:“快開車,”聲音中有著幾分痛苦,不過臉上卻露出了一副堅強麵容。


    李雲生看到許冰的樣子,不由得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出色,不過看著前麵的幾個警察,心中就有了幾分火氣,就用手肘撞碎了汽車玻璃,對著二十幾米前的幾個警察,一人開了一槍,然後就開車撤離。


    射出的五粒子彈將五個警察的帽子全部打掉,並且在他們每個人的頭上都留下了一到血痕。


    李雲生的槍法很準,不過是不想與這些警察結下血仇,這才手下留情,沒有要了他們的命,而讓子彈擦頭而過,既是為了許冰出氣,也是給這些警察一個警告。


    而許冰看到了這幾槍的結果,不由得有些驚訝,她隻知道李雲生的頭腦出色,沒想到槍法也這麽好,知道此舉是為了自己出氣,在想到李雲生親自來接應自己,不由得感激的說道:“多謝李科長了,我真沒想到您的槍法這麽好,”不過聲音中卻帶著幾分痛苦。


    李雲生輕生的說道:“幹我們這行的,怎麽也要把槍法練好,畢竟有些時候隻能靠自己,你現在怎麽樣,傷的嚴重不嚴重。”


    許冰低聲的說道:“還可以,隻不過是傷在手臂,並不致命,隻要迴去把子彈取出來就行,不過日本人沒有上當,估計陳站長他們那邊也無法離開,此舉也讓日本人知道我們就在法租界,他們現在會把注意力放到法租界,這樣我們就更危險了。”


    李雲生平靜的說道:“現在還有時間,我們迴去在想辦法,然後就開車迴了韓金生的別墅。”


    而追許冰的五個警察,眼看著李雲生開車離開卻不敢追趕,他們此時正後怕的站在原地,其中一個人還尿了褲子。


    有個警察就開口說道:“頭,這件事咱們還是別參合了,你看看,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估計兄弟幾個今天就把命搭上了。”


    帶隊的警察此時也後怕不易,他看著四個手下的頭上都帶著一道血溝,又用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傷,馬上就開口說道:“他媽的,這些人可真夠厲害的,一會悄悄地告訴弟兄們,真要是找到那些人,都給我離遠點,免得丟了小命,”剛剛說完,頭上就傳來陣陣的疼痛,雖然非常傷口非常的疼,可他還是感覺十分慶幸,畢竟小命是保住了。


    四個手下分分點頭,然後他們撿起地上的帽子,就迴去了。


    而守在路口日本人看到五個警察空手迴來了,不由得兇狠的說道:“那個女人呢,難道你們沒有把她抓住。”


    帶隊的警察不耐煩的說道:“那個女人跑了,他有同伴開車接應,我們沒抓住。”


    日本人馬上大罵道:“你們這些蠢貨,真是廢物至極,連個女人都抓不住。”


    帶隊的警察馬上反駁道:“你們有能耐怎麽不自己去抓人,是不是知道這些人危險,所以讓我們就讓去抓人,”帶隊的警察本來就不願意管日本人的事,要不是礙著上麵的命令,根本不會搭理這些日本人。


    日本人看到帶隊的警察如此不客氣,也羞惱了起來,於是兩個人就開始爭吵了起來,帶隊的警察一氣之下,就帶人迴了警察局,隻留下幾個駐軍在那裏陪著日本人守著租界的出口。


    日本人見此,馬上又給佐藤三郎打了電話,並把此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此時的佐藤三郎正在調遣人手,準備向法租界多派些人,得知這個消息後,不免有些皺眉,想到已經確定那些人就在法租界,就決定親自去法租界的警察局坐鎮,看著這些警察做事。


    在佐藤三郎去警察局的路上,帶隊的警察已經迴了警察局,先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就對著警長趙銀榮一頓抱怨:“趙老大,這次的事情真不好辦,你看看,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弟兄們的小命全都要交代在那裏,”說完就摘下警察戴的製式帽子,又指了指頭上的傷。


    趙銀榮也有些皺眉,本來就猜到這些人一定不好對付,可沒想到會這麽難纏,現在人家已經手下留情了,自己這邊要是不知好歹的繼續查下去,恐怕人家就不會留手了。


    趙銀榮剛剛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知道日本人要找的都是南京政府的特工,目的就是為了幾個專家,想著自己要是在摻和進去,恐怕得不了好,可法國領事那邊又下了命令,自己該怎麽辦呢,想了一會就拿起電話給法國領事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以後,趙銀榮就開口說道:“領事先生,剛剛我收到了消息,日租界之所以出了事情,是因為他們綁架了幾個中國專家,之後中國政府派出大量特工把人解救了出來,因為這幾個專家非常重要,所以日本人正在全力追查。”


    法國領事不知道此事竟然有著這樣的內情,不過這與他沒什麽關係,就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趙銀榮謹慎的說道:“領事先生,這些特工都很難纏,我的人剛剛接觸到他們,就被他們打傷了,不過這些人不想在法租界鬧事,所以幾個手下都是輕傷,我擔心我們要是把這些人逼急了,恐怕他們就不會在留手了,要是如此的話,租界內恐怕會發生混亂,”這是趙銀榮想到的辦法,租界穩定是法國領事最重視的,所以就算法國領事收了日本人巨大的好處,恐怕也會三思而行,考慮這麽幫助日本人到底值得不值得。


    法國領事聽到趙銀榮的話,就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我已經答應了日本領事,所以不能夠反悔,至於要怎麽做,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一定要保證租界的安定,也不要讓日本人來煩我。”:筆瞇樓


    聽到法國領事的話,趙銀榮心想,這些洋鬼子都是些混蛋,既讓自己保證租界的安穩,又要應付好日本人,哪有這麽容易的事,就為難的說道:“領事先生,日本人的作風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他們一定會找到你哪裏的,可要是太賣力了,恐怕……。”


    法國領事冷冷的說道:“那是你的事情,反正租界要安定,”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到法國領事的話最後的話,趙銀榮就明白了,這是好處他拿了,卻讓自己幫他解決麻煩,心中不由得有些無奈,就吩咐手下的人:“你們要注意安全,稍微應付一下日本人就行,但是別做的的太明顯,不能讓日本人發覺。”


    幾個手下立刻明白該怎麽辦了,還是出工不出力,隻不過要小心點,別明目張膽的就行,於是都送了一口氣,他們可不願意真的去拚命。


    這時佐藤三郎就到了警察局,一進來就不客氣的對著趙銀榮說道:“趙老大,你的人實在是太不友好了,法國領事都答應幫忙了,可你的人還是不賣力氣,”對於趙銀榮的情況,日本人也很了解,也不止一次拉攏過他,可趙銀榮雖然是流氓出身,卻也不願意為日本人效力,所以佐藤三郎對趙銀榮的態度不怎麽好。


    趙銀榮聽到佐藤三郎的話,就嚴肅的說道:“佐藤大佐,我的人還要怎麽賣力氣,他們可一直在盡心的搜查。”


    佐藤三郎冷冷的說道:“可他們卻放走了人犯,這還不能證明他們不盡力麽。”


    趙銀榮一把拉過受傷的人,指著他的腦袋,惱怒的說道:“我的人傷了好幾個,你看看他們的腦袋,要是子彈再往下一點,就會沒命,你還說他們放走了人犯,有這樣放走人犯的麽。”


    看到這個警察隊長頭上的傷,佐藤三郎也說不出話來,畢竟傷口的位置太危險,稍微向下一點就會沒命,再加上日本人也不知道李雲生的槍法這麽準,而趙銀榮又隻拉出來一個人,讓佐藤三郎無法看出是對方手下留情,隻能無奈的說道:“好吧,我為剛剛的事情道歉,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人犯,他們都是十分危險的人,而且窮兇極惡,留在租界裏麵,對租界的安全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對於佐藤三郎的鬼話,趙銀榮非常不屑,心想誰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不過卻不能明說,隻能繼續應付日本人。


    之後佐藤三郎又提了幾個建議,趙銀榮也都答應了,不過在下命令的時候,卻悄悄地對著手下人使眼色,讓他們小心行事,然後就讓他們出去搜查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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