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出現變故,李承風急忙趕往。


    他不認識李承乾,卻認得出來那位懸在空中的老人。


    李氏的輩分是八個字周而複始的使用,這八個字分別是:雲承四海,八荒臣服。


    他們是“承”字輩,但還是得叫老一輩的“臣”字輩為祖爺爺。


    這位老人,當年是族中祭司之一,算是族內的老好人,最喜歡和小輩玩耍,給他們捏泥娃娃。


    他就是如今唐皇李雲逸的親爺爺,李臣治。


    在外掌控李唐的族人,必須一脈單傳。但李臣治的兒子卻因為年幼時遊曆江湖留下了一個私生子,隨後才迴到族內去接手了李唐,最終又有了李雲逸,也就是如今的唐皇。


    甚至,李臣治的兒子還接迴了其私生子,打破了李氏的規矩。


    而那個私生子,給自己取名李天生,成為了王爺,最後還和李雲逸發生了爭鬥,釀成了一樁慘案。


    李臣治是見過那位大孫子的,對於兩個孫子他都極其寵愛,當年發生內鬥之時,大祭司隻讓一人活下來,另外一人則需要被斬草除根。


    最終的結果,便是李雲逸有了黃道天公的幫助贏下了這場內鬥。


    得知結果的李臣治便去求大祭司網開一麵,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個孫子出現意外他都是不願意的。


    但李氏的規矩就是規矩,豈會為他打破。


    為了防止掌權的一脈被外戚和各種雜亂的親戚關係所綁架,所以李唐一直以來都是一脈單傳。


    隻要確定了傳人,若是有其它子嗣,也得處理掉。


    他們希望李唐的後人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對外的征伐上,而不是因為內鬥而消耗國力,浪費時間。


    千古多少興亡事,皆是後宮起,皆是血脈之爭。


    但若這血脈隻是唯一,那自然就不存在這種問題了。


    不管李臣治如何努力,都沒能保住李天生一家,作為最有機會當大祭司的他毅然離開了日落之森,放棄祭司之位。來到了大漠中建造了一個小石屋,每日就是捏捏泥土。


    當年,他那大孫子可喜歡他捏的娃娃了。


    “祭司……大人……”


    李承風看到這位老人,急忙下跪。


    “行了,我早就不是祭司了,不必多禮。此番前來,是為了我重孫一事。”


    “我重孫,李唐皇子,李承乾!”


    聽到這話,李承風看向了站在李臣治身旁的李承乾,雖然他的腿看起來有些不協調,但這位皇子自帶一股貴氣。


    “你這孩子,怎如此糊塗,大陣有缺,應該及時補上,為何留下縫隙?若是有縫隙,這大陣和沒布有什麽區別?”


    李臣治歎了一口氣,略帶關心地責備道。


    “迴祭司……前輩的話,城內糧食沒多少了,所以需要一條裂縫往來運送物資。”


    “這簡單,隻需進,不許出就行。至於糧食和物資,我會通知天啟城那邊,多送一些來就行。”李承乾直接開口說道,解決了困擾李承風多日的問題。


    “還有,這次的任務我已經知曉,抓住擁有土行之力的山行甲。這事兒我來負責,從現在起,此地的一切由我負責。”李承乾說著,拿出了一塊令牌,正是這幾日日落之森送出來的令牌,大祭司給他的。


    李承風巴不得有人接手這件事兒,臉上露出了喜色。


    “有大哥和祭司你來,那我就放心了。”


    說著,又朝著空中的李承乾和李臣治深深鞠了一躬。


    對於他來說,這可是他的大恩人啊!


    “我年紀比你小,別叫我大哥,叫我殿下便行。”相比起李承秀來說,李承乾更加地冷漠,李承秀好歹認他這位大哥。


    李承風低下了頭,眼中出現了一抹怨毒之色。


    “李公公和小呂何在?”


    李承乾的聲音落下,隻見兩人便立馬跪在地上。


    “拜見殿下。”


    李承乾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冷聲問道:“李樂平是不是被困在了城裏?”


    “迴殿下的話,他正在城裏。”


    “行蹤呢?”


    “翠雲客棧。”兩人立馬答道,李承乾和李樂平之間的恩怨他們很清楚,自然不敢大意。


    “那好,小呂明日幫我把戰書送給他!”李承乾說著,便從懷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戰書丟到了小呂的手中。


    “是,殿下!”


    李承乾又把目光看向了李公公,冷聲說道:“從明日起,不用逐一排查了。帶著所有李氏族人找到這龍城內所有地道將其摧毀,城內的墳墓也不許放過,全都挖出來,整個地下,我不許有一點洞!”


    “這是為何?”李承風皺著眉頭問道,雖然他很開心有人能夠讓他推卸責任,但這李承乾也太不客氣了,一來就推翻了他所有的部署,等於狠狠地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因為我們要找的是穿山甲,不是人。隨意找個洞,便足夠它躲避。做事,要用腦子!”


    李承風聽得這話,看著李臣治和李承乾離開的背影,李承風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天才亮,小呂便敲開了李樂平的房間門。


    他其實不太想見李樂平他們的,畢竟上次見麵的時候他還是小趙,還出賣了吳三。


    李樂平看了他一眼,著重看向了手背上那顆痣,隨後不聲不響地接過了戰書。


    李樂平打開戰書一看,知道李承乾已到,便點了點頭。


    既然對方要和他做個了結,那他自然不會畏懼。


    小呂正要轉身離開,李樂平突然喊道:“老趙!”


    這一聲,讓小呂下意識地“啊”了一聲。隨後小呂急忙尷尬一笑,假裝沒聽清,看著李樂平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李樂平微微一笑,隨後拿出了在福昌鎮得到的養鬼牌,輕輕將其捏碎,放出了在其中被小呂害慘了的刺客。


    刺客什麽話都沒說,朝著李樂平深深鞠了一躬,感謝李樂平給了他報仇的機會,便消失在了房間中。


    小呂才離開客棧不久,便覺得後背一陣陰涼,陣陣寒風吹來,轉過頭去卻什麽都沒有。


    “見鬼了。”小呂嘟囔了一句,便沒在意。


    ……


    “什麽東西?”


    聽到動靜的林淼兒打開房門,看向李樂平。


    “沒什麽,一位老朋友來找我而已。”李樂平微微一笑說道。


    林淼兒也沒追問,隻是問道:“小清秋來找你了嗎?這丫頭,說太悶了,剛剛說要找你,就離開房間了。”


    “沒啊!”李樂平一愣,隨後急忙說道:“沒事,我感覺得到,她現在很安全,我去找她。”


    “我和你一起去!”林淼兒急忙說道。


    ……


    龍城的水井都很深,一般都不許小孩子靠近。


    而此時,小清秋蹲在了水井旁,地上擺著不少泥娃娃,都是按照她的樣子捏的,一個個栩栩如生,各種樣子都有,有的憨態可掬,有的聰明伶俐。


    小清秋從未見過這東西,一雙小眼睛都亮了起來,蹲在地上她伸出了手,想碰碰泥娃娃,又怕其破裂,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而在她麵前捏泥娃娃,便是李臣治,他本來要替重孫子看看他的對手是何方神聖,結果才來到了客棧便看到了這小女孩。


    他本就喜歡小孩子,就和這小女孩玩了起來。


    看到這小姑娘笑,他也跟著咧嘴傻樂,不停地捏出各種泥娃娃。


    此時,鄭韁士和黑吉正藏在李臣治感應不到的地方,看著這一幕。


    “少主她,會不會有危險?”黑吉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會。”鄭韁士直接說道。


    “為什麽?”


    “因為我的一位老朋友。”


    “前輩是說,您曾經的老朋友李天生?”


    “嗯,李樂平和李天生相似,不僅性格,樣貌也是有幾分相似;而李天生,和這老頭子性格雖然不同,但樣貌卻很相似。”


    “當年,天生和我說過,他爺爺也給他捏過捏泥娃娃。”


    鄭韁士說罷,便微微一笑轉身離去,留下了若有所思的黑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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