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月拂泠醒來時聽說君鏡離宮,懵了一下,然後迅速倒頭就睡,嘿嘿傻樂:“假期假期……”


    然而沒睡一會就被遊淮澤抓起來,“陪我們去考試!”


    月拂泠的快樂戛然而止。


    因為科考,整個皇城都很熱鬧,城門進進出出,許多陌生麵孔。


    月拂泠躲在街邊,遊淮澤和景湛緊張得一人抱住她一邊胳膊。


    月拂泠看向遊淮澤,“不是,武試在下午,你現在就開始緊張了?”


    遊淮澤道:“弟你是不知道啊,武試的考官是溫將軍,我命好苦啊。”


    月拂泠:“你苦什麽?溫將軍命才苦,你是她訓出來的,最後考個倒第一,她多年威名全被你丟盡了!”


    遊淮澤身體瞬間蹲直:“是哦!那我必須好好考了!”


    在這樣的熱鬧中,君弦卻是滿臉陰沉。


    他沒想到君鏡真的會因為月拂泠跟他撕破臉皮,更沒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君鏡竟然全都了如指掌。


    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也沒必要再偽裝自己。


    他變成惡人,都是君鏡逼的!


    君弦來到丞相府附近,他隻能用自己的身份把祁夜縉傳來的消息告訴謝千瀾。


    君鏡沒了丞相這個幫手,就相當於斷了一臂,他或許還能扳迴一城。


    君弦心裏七上八下,撕下了自己偽裝多年的好人麵具,他就再也迴不去了。


    這一切都怪君鏡!


    君弦如此恨著,靠近丞相府的大門,然而還未接近,溫倦就現身攔住了他。


    “六王爺,丞相正在待客,不方便見您。”溫倦麵無表情的說。


    君弦深深看著溫倦,“待什麽客?”


    溫倦:“金焰帝、元宸太子、景蒙小姐。另外,金焰帝與景蒙小姐在打架,王爺最好還是不要進去,很危險。”


    君弦氣笑了,“你這一副熟稔的語氣,果真是與丞相越走越近了?阿倦,當初你我交好,本王費了不知多少心思討好你,如今你這是在討好丞相?”


    溫倦輕輕蹙眉,“六王爺言重了,溫倦從未覺得六王爺是討好,也不曾討好丞相。朋友之間,你來我往,有些人主動,樂於將感情宣之於口,有些被動,便銘記於心,以行動迴饋表達,這並無高下之分,也不存在討好或被討好。”


    君弦嗤笑,“你這是在對本王說教?”


    溫倦眼底閃過失望,垂下眼睫,“是溫倦多話,六王爺見諒。王爺若要進丞相府,還請稍後。”


    說完,她轉身繞丞相府半周,從後門走了進去。


    大門被景蒙和顏灼打壞了,隻能鎖住,不然要倒。過幾日才能修好。


    沒一會,顏灼從牆後飛出,怒火滔天的指著君弦,“給本主滾,不然殺了你!”


    君弦道:“金焰帝這是何意?這裏可是風翊,本王是風翊的王爺,難不成本王堂堂王爺要見風翊丞相,還要你金焰的國主首肯?”


    話音未落,君弦突然全身僵直,景蒙的劍抵住他的心口。


    粉色衣裙的小姑娘,養出了好氣色後,唇紅齒白,精致漂亮。


    此刻神情冰冷的盯著君弦,嘴裏吐出一個字,“滾。”


    顏灼兩手抱胸,往牆邊懶懶一靠,“說了讓你滾,本主可告訴你,這丫頭下手狠著呢,她要殺你誰也攔不住。”


    君弦看著麵前的女孩兒,隻覺得這熟悉的殺意似曾相識,他能感覺到心口的劍尖正在逐漸用力,他甚至覺得皮膚出現了刺痛感。


    君弦後退一步,“既然丞相不方便待客,本王走就是!”


    君弦怒氣衝衝的離開。


    顏灼撇嘴,“也不知道君鏡搞什麽,什麽叫他迴來之前不許任何人與丞相接觸,他什麽時候迴來啊?”


    景蒙把劍對著他,“再打。”


    君鏡什麽時候迴來?這個問題月拂泠也很想知道。


    “十天了,皇上走了十天!高統領,你知道我這十天是怎麽過來的嗎?!”月拂泠對著高歌發瘋。


    高歌麵無表情,目視前方,“你吃了睡睡了吃,如此過來的。”


    月拂泠:“……但我的心裏是惦記著皇上的。”


    高歌:“你說的是想吃的菜太多又吃不完,沒人打掃剩菜的時候?”


    月拂泠:“我那叫節約糧食!”


    高歌:“糧食節約了,你胖了。”


    怕浪費糧食,所以吃飽了還能再吃。


    月拂泠生氣:“……絕交!”


    高歌終於看向她,“多久?”


    月拂泠:“半個時辰!”


    高歌:“一刻鍾就夠你想新的法子騷擾我了。”


    月拂泠:“行叭,絕交一刻鍾,一會見,我睡個午覺。”


    月拂泠在宮裏待得百無聊賴,科考十日氣氛也逐漸緊張,景湛和遊淮澤也沒了玩鬧的心思。


    眼看著三日後就是殿試,君鏡還沒有迴來。


    月拂泠消失的心慌再次席卷而來,整個人焦躁心悸。


    原本她可以不用去禦書房當值,卻還是每日去禦書房,隻有在那裏,她才能平靜一些。


    一天後,顏灼和祁夜辭飛奔進宮,闖進禦書房。


    月拂泠正在看君鏡的書,這本書君鏡看了很多遍了,上麵有他寫的批注,批注比書的內容還難懂。


    她看向門口的兩人,“你倆一個被廢,一個被退位,還想來造反?”


    若是以往顏灼定然氣得迴懟,但此刻他卻一言不發,看向祁夜辭。


    祁夜辭往門內走了幾步,脫離了逆光的位置,月拂泠才看到他臉色煞白。


    “小月子,君鏡……”祁夜辭聲音幹澀,仿佛有鋸子在割他的喉嚨,“君鏡掉進了無相魔窟,暫時……暫時迴不來了。”


    月拂泠有一瞬間發懵,“暫時是多久?”


    祁夜辭:“我……”


    顏灼開口道:“無相魔窟有進無出,從裏麵出來用時最短的是五年。”


    “啪”的一聲,月拂泠手上的書掉到桌麵,“你們的意思是,君鏡要跑五年?太久了吧?”


    祁夜辭皺眉,飛快道:“不是五年,那個鬼地方進去了能不能出來都不知道,最樂觀的情況是五年,而且那是景蒙,景蒙說是別人丟了半條命幫了她她才出來的,普通人如果沒人幫忙,很可能出不……”


    顏灼拉住了他,看著月拂泠,說道:“君鏡不是普通人。”


    月拂泠低下頭,方才她握著的書此刻攤在桌麵,微卷的書頁被風吹亂。


    君鏡每次看書看到一半都直接扣住,沒有折頁的習慣。


    她剛才用手指卡著君鏡看的那一頁,自己往後亂翻。


    但是現在,她找不到君鏡看的那一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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