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櫻害怕的往旁邊柱子後躲,“你也是刺客?”


    “別怕,雖然是同行,但是不衝突。我要刺的是皇上,他要刺的是你。”


    月拂泠看向那刺客,一本正經,“兄弟,給我個麵子,改天再來,不然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呐。”


    傅落櫻躲在柱子後麵,小心翼翼的開口:“他應該沒那麽好說話吧?”


    話音未落,那刺客突然收了劍,盯著月拂泠看,“你恢複記憶了?”


    月拂泠:“嗯?”


    那刺客看了傅落櫻一眼,忽然甩出一塊石子打在她頸部,傅落櫻立刻昏迷了過去。


    月拂泠忙扶住她,快速探脈,確定她隻是被打暈。


    “主上說你或許記憶有損,所以行為怪異。如今你意識到自己身份,就該助我成事。”刺客說道:“我要帶走她,你替我善後。”


    月拂泠麵上十分平靜,心裏瘋狂咆哮,發生了什麽?


    她隻是隨口一說而已,怎麽就真變成刺客了?還遇到了以前同事?


    她沉吟道:“主上……為何要抓她?”


    她更想知道主上是誰。


    “主人與傅家交易,傅家要她,代價是傅家一半的流水活銀全部進主上的口袋。”


    “一半?”


    “傅家富可敵國,一半已抵得上兩個國庫,養得活一百個王府。”刺客語氣裏頗為得意。


    月拂泠精準的抓住了王府兩個字,如今風翊王朝住王府的,隻有君弦。


    她閉了閉眼,cpu要燒了。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君弦派進皇宮的刺客。


    難怪之前君弦總跟她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原來是老相好。


    “你恢複記憶的事我會稟告主上,先把這女人給我。”


    月拂泠捋了捋思路,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主上是跟誰做交易?傅老家主可不像是會花大價錢做交易的人。”


    “你……”刺客遲疑了下,“你從前都是直唿主上名字,如今倒是懂禮了。”


    月拂泠滿眼責怪,鄭重提醒他,“說正事,刺客也要有刺客的職業道德。”


    刺客默然片刻,道:“你從前從不會與我們多言,獨來獨往。有事直接問主上,現在也需要我告訴你消息了嗎?”


    月拂泠:“……”


    刺客見她不說話,走近兩步,說道:“是傅家大少,傅驚寒,他要的人。”


    “為何?我看櫻貴人在皇宮待得挺好的啊。”


    雖然君鏡不來後宮,但是後宮一應用度從不虧待。


    刺客道:“不知,對方隻要人,而且要活的。”


    月拂泠想了想,道:“這樣,這事交給我,後日皇上壽宴,傅落櫻要出席,如果到時候尋不到人,皇上必定會滿城搜尋,就算你把人帶出去也藏不住。我見過傅驚寒,我可以跟他商量一個更穩妥的辦法,否則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就暴露了主上,得不償失。”


    “主上很需要傅家的錢財支持。”


    “那更得交給我了,交給你我不放心。”


    “果然,你還是對主上有舊情。好,此事就交給你,我先走了。”


    月拂泠目送他離開,嘴裏無聲罵了句髒話:舊情你個三舅姥姥二姨太。


    傅落櫻醒來時就看見眼前一張漂亮得有些過分的臉,正看寶貝一樣看著她。


    她想起昏倒之前的事,一下縮到床邊,後背貼著牆,“你……你是刺客!”


    月拂泠笑容如春風和煦,“別怕,我們這行也分得很細的,我刺的是皇上,肯定不傷害你。”


    傅落櫻身材瘦弱,楚楚可憐的看著月拂泠,“那你想我如何?”


    月拂泠兩眼發光,“我想問你,你跟傅驚寒,是什麽關係?兄妹?”


    聽到傅驚寒的名字,傅落櫻臉頓時煞白,“他,他,他來京了?”


    “來了,還進了皇宮,不過似乎他爺爺不讓他來找你。”


    傅落櫻苦笑,“那是自然,一直如此。”


    月拂泠問:“為何?”


    傅落櫻搖頭不語。


    月拂泠嚇唬她,“我可告訴你,剛才那個刺客就是傅驚寒安排進宮來劫你的,我要是告訴皇上,別說你了,傅家都得完。你不告訴我,我告狀去了啊。”


    “你,你也是刺客,你怎麽敢同皇上告狀?”


    “哼,你不說那我可就猜了。”


    月拂泠背著手在床邊走來走去,分析了一通,“你跟傅驚寒是親兄妹,後來你們反目成仇,你怕他報複,所以你躲進了皇宮。但是傅驚寒太恨你,一定要把你抓出去折磨,為此不惜犯殺頭大罪!嘖嘖。”


    傅落櫻眸光複雜,看月拂泠的眼神充滿了關愛,“你是怎麽做到處處猜反的?”


    月拂泠震驚,“怎麽可能?我這麽有理有據!”


    傅落櫻愛憐的望著她,“若是傅家人都跟你一樣就好了,我與他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


    月拂泠思考了一會,確定道:“你在嘲諷我。”


    傅落櫻憂傷的看向門外,此刻太陽已下山,夜幕開始籠罩。


    “你走吧,我不會向皇上揭發你,你也不要再問了。若是惹了皇上,你跟我都會死於非命。”


    月拂泠:“不至於吧?”


    傅落櫻道:“不至於?當今聖上殺父弑兄,先皇後與先皇太後皆死於他手。就是因為他是暴君,所以驚寒哥哥才要帶我走。”


    月拂泠怒了,“你說皇上殺親人,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你就是說他壞話,不許你說他壞話!你的驚寒哥哥背地裏還不知道幹了什麽壞事呢,還跟君弦那種東西合謀,誰知道是不是一丘之貉!”


    傅落櫻直起身子,“不許你說驚寒哥哥壞話!他最是溫良謙恭,才不會做那種事!你有什麽證據!”


    “我沒有證據,誰讓你先瞎說的?”月拂泠繃著臉。


    傅落櫻很生氣,“我說皇上你氣什麽?”


    月拂泠:“我……”


    “說朕什麽?”男人冷冽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傅落櫻頓時麵色慘白。


    君鏡邁步入殿,第一眼便看月拂泠,隨後掃了眼傅落櫻。


    傅落櫻從床上摔下來,雙膝跪地,嚇得全身發抖,“皇上,拜見皇上,臣妾知罪。”


    君鏡問月拂泠,“她說朕什麽?把你氣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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