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溫曦哭得梨花帶雨,跪到君鏡麵前,“求您救救我哥,他要死了,求你救救他……”


    君鏡撕了麵具,露出真容。


    景湛也連忙恢複本來容貌。


    他們的易容是為了騙賊匪和北地暗中的眼線,騙不過溫曦和君弦他們這些親近的人。


    高歌原地不動,對君鏡行禮,三言兩語將方才的事說清。


    他道:“……第二箭不知來處,第一箭是丹棠郡主所射。”


    正是因為他迴頭巡視,看到溫曦舉著弓箭發愣,才沒來得及擋住第二箭。


    溫曦臉色慘白,“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看到君鏡冷漠的眼,她捂著臉痛哭,“我不是想殺哥哥,我怎麽舍得傷害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君弦道:“皇上,救人要緊。”


    君鏡看了月拂泠一眼,月拂泠把溫倦往懷裏摟了摟,護犢子的態度十分明顯。


    一旁,營帳已經紮好。


    君鏡看她,“抱得動嗎?”


    月拂泠點頭,“能。”


    她之前就發現自己手勁大,想來是身體本身力氣大。


    她順手把禍世劍遞給君鏡,為了不碰到溫倦的傷口,她將人打橫抱起,走向營帳。


    溫倦比她高半頭,但很瘦,抱起來不費勁。


    景湛繃著臉,張開雙臂,警惕的擋在月拂泠麵前跟著月拂泠平行移動。


    隻不過月拂泠是往右邊營帳走,他是麵朝君弦等人橫著走。


    走到營帳邊,不知裏麵月拂泠說了什麽。


    景湛跑到軍醫身旁,拎了他的箱子,道:“伯伯,借用一下,一會還你。”


    軍醫嚇得忙把藥箱送上,不敢說話。


    他聽到了的,這是小侯爺啊。


    整個風翊就一個小侯爺。


    營帳裏,月拂泠小心翼翼的給溫倦拔箭。


    這時,外麵傳來遊淮澤的聲音,“哎,你別跟著我了,我不喜歡你,我是男的!你別逼我當眾脫褲子啊。哎呀我也不喜歡男的,你都被抓了,殺人至少二十年起步吧,誰等你啊?沒殺人?沒事,我給你走個後門,高低補足二十年。”


    遊淮澤被祝逸那手下纏得崩潰,見景湛蹲在營帳門口,提著裙擺跑過去,“湛湛!”


    景湛看他一眼,立刻目視前方,“在忙,勿擾。”


    遊淮澤:“忙什麽?”


    景湛:“小月子在裏麵,他出來之前要守著不讓人進,任何人都不行。”


    遊淮澤立刻在他旁邊坐下,“一起守。”


    景湛看他,“你怎麽不問為什麽?”


    遊淮澤惆悵望天,“曾經我也是個有好奇心的寶寶,直到有一位名人說,我再問為什麽就打斷我的狗腿。”


    景湛張了張嘴,剛要問名人是誰,就聽營帳裏傳來月拂泠的爆喝,“你再出聲,我就打爆你的狗頭!”


    景湛默然,知道名人是誰了。


    沒過一會,高歌出現在營帳外,遊淮澤立刻擺出架勢,“此山是我開,此……”


    高歌麵無表情:“熱水、紗布、幹淨衣服。”


    遊淮澤看向高歌身後,兩個士兵正端著水和衣服,立刻笑容滿臉,“我來我來,內有惡犬,小心誤傷。”


    不遠處,溫曦不甘心的瞪著營帳裏忙碌的身影,“他要是醫不好哥哥,我要他償命!”


    君弦正在與君鏡說話,“皇上,周圍百姓都已攔在外。”


    掩月山的動靜太大,二十萬大軍行進就能引得地麵震顫,定然會有百姓來看熱鬧。


    君弦負責將他們攔在十裏之外。


    君鏡頷首,“皇兄辛苦。”


    君弦笑道:“皇上這次這麽大陣勢,想來是要好生整治北地了。”


    君鏡毫不避諱,“正是。”


    君弦道:“皇上英明。如此,整個北地的百姓都能知道皇上親自剿匪,親臨北地,必定征得民心。”


    君鏡點點頭,走向營帳。


    景湛與遊淮澤對視一眼,眼神交流。


    遊淮澤:這個我不敢攔。


    景湛:我也不敢。


    遊淮澤點頭,哇的一聲撲過去抱住君鏡的一條腿,悲憤欲絕,“皇上,你要替我做主啊,剛剛那個男的,他……他摸我屁股嗚嗚嗚,我不要活了啦……”


    景湛跟過去,牢牢實實的抱住君鏡另一條腿,兩腿盤著,整個人都圈在君鏡腿上,閉上眼睛,“九哥,你……你要不打死我吧!”


    君鏡:“……朕送藥。”


    營帳裏,月拂泠已經拔了溫倦傷口的箭,第一批止血藥幾乎被血浸透,正是需要用藥的時候。


    她走出營帳,望著君鏡。


    君鏡一腳踹飛一個,走到她麵前,見月拂泠滿臉防備,像刺蝟豎起全身的刺,便站定在她麵前兩步位置,遞過去三瓶藥。


    “拿著。你這般是生怕朕不知道你們在藏秘密?”


    月拂泠捧著藥瞪大眼睛。


    大意了。


    君鏡沒好氣,“一個比一個沒規矩。受傷沒有?”


    月拂泠搖頭,隻是被箭頭刺了一下,跟溫倦的傷比起來不算什麽。


    “朕就在外麵,無人敢闖。溫倦交給你,不容有失。”君鏡道:“需要什麽便說。”


    月拂泠感動得望著他,“皇上你真好。我以後再也不在心裏罵你了,也不在你湯裏放醋了,也不偷吃你的糕點了。”


    君鏡:“……待會再跟你算賬。”


    他轉身離開。


    溫曦一直看著他,“皇上,你真就任由他胡來嗎?我哥哥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君鏡掃她一眼,語氣冰冷,“出了事朕擔著。”


    第一縷日光落在掩月山山頭時,溫倦終於醒了過來。


    月拂泠幾乎成了血人,全是溫倦的血。


    她給溫倦換了幹淨衣裳,對上溫倦恍惚之後慌張又絕望的眸光,道:“你可以信任我,我不會告訴別人。”


    溫少將軍是個女子的事,恐怕就連溫曦也不知道。


    溫倦看著她,輕聲說:“你可有受傷?對不起……”


    月拂泠搖頭,“你為什麽跟我說對不起?”


    溫倦道:“暗箭來自我身後的軍隊,他們全部是我的兵。無論射箭者是我的兵還是有人扮作我的兵,都是我禦下不嚴,查處不清。連累你了。隻是……隻是我若暴露身份,就不能再帶兵了。風翊有律,女子不可從軍。”


    月拂泠道:“改啊。”


    溫倦淺笑,“律法如何能隨意更改?”


    月拂泠:“啊?皇上天天改啊。”


    溫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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