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白桑說:“把這些女子帶去我的住所,大敵當前,大業為重,美色誤國,在殺掉君鏡之前,誰也不許碰女人。這些歪瓜裂棗,哪裏比得上風翊帝的後宮美人?”


    白桑:“是,屬下遵命。”


    祝逸沒說什麽,隻一直用探究的眼神盯著月拂泠。


    又鼓舞了幾句後,月拂泠道:“你們自行思考,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願意跟隨我反的,明晨來我門前,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你們依舊可以待在掩月山。”


    說完,她跟在那群女子的隊伍最後。


    白桑不帶路,她壓根不知道自己住哪。


    到了住所,月拂泠點了點那兩個個子最高的女子,道:“這兩個跟我進來,另外的你們安排她們住下,我留著還有用。”


    白桑:“是,門主。”


    進了屋,月拂泠一口氣才徹底鬆掉。


    她抬手撕掉遊淮澤臉上那塊黑痣,“看不順眼很久了!”


    遊淮澤哎喲一聲捂住臉,角色還沒轉換過來,聲音依舊尖細,聽得人頭皮發麻,“哎喲~大哥你輕點。”


    外麵,白桑的手下輕聲道:“門主似乎不同了,以前他從來不近女色的。”


    白桑搖頭,示意他噤聲。


    離開月拂泠住所好遠,白桑才說道:“門主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這件事不要說出去。”


    “是。”


    屋內,月拂泠躺了一會,才看向另一人,“湛湛,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嚇到了?”


    跟遊淮澤一起扮成女子的,就是景湛。


    但是景湛沒在臉上抹亂七八糟的東西,頭發也隻簡單束起,穿上女裝,還頗有幾分清冷出塵的味道。


    她站到景湛麵前,仰頭看他,“湛湛你怎麽一下長這麽高了?你明明跟我一樣高,你背著我買高跟鞋了?”


    遊淮澤在景湛身後一個勁的給月拂泠使眼色。


    月拂泠看向他,“你眼睛怎麽了?”


    遊淮澤以頭撞牆,明智的往牆角處退了一步。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自景湛口中發出,“朕一刻沒看住你,你就成叛軍首領了?”


    “哎喲我滴媽。”月拂泠被嚇得心肝兒一顫,跳到遊淮澤身邊跟他在牆角擠成一團。


    君鏡聲音不緊不慢,“朕是廢物?”


    月拂泠:“不不不,我是廢物。”


    君鏡:“風翊國改為掩月國?”


    月拂泠:“不不不……嚶~皇上我錯了。”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君鏡踱步到書櫃旁,隨手抽出一本書,“書沒白讀。”


    月拂泠:“嗬嗬嗬嗬嗬……”


    她用手肘給了遊淮澤一擊,怒道:“你跟我眨眼睛幹什麽?你倒是早說啊。”


    遊淮澤委屈,“皇上不讓我說,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說著,遊淮澤都有點想哭。


    一開始他隻是有一點害怕君鏡,但是有月拂泠在,這點害怕很快就會被快樂取代。


    但是月拂泠消失的這一天一夜,他全程見識了君鏡身為帝王的殘忍和冷漠。


    現在他是真怕。


    “一天一夜?”月拂泠詫異道:“我消失了這麽久?”


    也就是說,她在客棧已經是昨晚的事了。


    遊淮澤狂點頭,悄悄覷了眼君鏡,小聲說:“一開始你突然從房間消失,我還以為你被鬼抓走了。後來也不知道皇上他們做了什麽,反正就發現我們去的那家店是黑店,半夜的搶劫隻是為了確定你在那家店,那對夫妻給你的香囊裏麵有迷藥,客棧的每間房都有暗道通往掩月山腳下。”


    說著,遊淮澤還請示君鏡,“皇上,我沒說錯吧?”


    君鏡翻著書籍,頷首:“繼續。”


    遊淮澤道:“然後皇上……砍了掌櫃的手腳和……反正就是用了點手段,他就說今天有一批女子送往掩月山,我們就來了。”


    月拂泠小聲問:“那為什麽要扮成景湛的樣子啊?”


    她心態崩了啊。


    也就是說,她剛才煽風點火的時候,君鏡就盯著她呢。


    難怪她總覺得有人在試圖用眼神把她切碎。


    君鏡合上書,垂眼看她,“你是想看朕扮女子的模樣?”


    月拂泠:“嗬嗬嗬嗬……不敢不敢。”


    君鏡在房裏四處看了看,“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月拂泠有苦說不出,“皇上。我說我完全不記得,他們可能找錯人了你信嗎?”


    “信。”君鏡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畢竟這間房實在太整潔,跟你丟三落四,雜亂無章的習慣完全是兩個人。”


    月拂泠:“……我……也沒有吧?這樣講多讓人難為情。”


    君鏡睨著她,“那朕問你,你把朕的玉璽收哪去了?”


    月拂泠挺起腰想了半天,在君鏡那“朕還不知道你”的眼神中再次縮成一團:“……忘了。”


    遊淮澤默默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他弟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


    君鏡沒再理她,打開衣櫃,裏麵掛著三四件黑色的束身勁衣,全部都是男裝。


    月拂泠也看到了,忍住了沒去摸自己的下麵。


    有時候真的會懷疑自己的性別。


    屋子很大,但是東西很少,一張石床上麵鋪著草席,被子都沒有,一方書桌放著筆墨,墨早已幹了。


    挨著床的一麵牆立著書櫃,上麵擺滿了書。


    月拂泠見君鏡半天沒動,跟著湊過去。


    書櫃十分整齊,但隻有一本書有一半斜在外麵,像是匆匆插進去就離開了,都來不及擺正。


    君鏡抽出那本書,書頁一股陳舊的味道。


    “半魂之體,帝運之器。半魂者,年二十終,若……誒怎麽被撕了?”


    君鏡推開身前的腦袋,翻到下一頁。


    這本書被撕了大半,隻留下幾頁,那幾頁的文字還晦澀難懂。


    月拂泠巴巴的望著君鏡:“皇上,寫的什麽?”


    君鏡垂眸掃她一眼,道:“講半魂之體是什麽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


    “自己看。”君鏡把書扔給她。


    月拂泠蹲到遊淮澤身邊,兩個人埋頭研究。


    遊淮澤提了一個建議,“弟,你書拿倒了吧?要不反過來看?”


    月拂泠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我竟然跟一個不及格的人討論學習,我瘋了。”


    遊淮澤不樂意了,“我怎麽不及格了?經過我的努力,我60飄過好嗎?”


    月拂泠:“那是你努力的結果嗎?那是你老師努力的結果。我親眼看到她在辦公室為了給你找加分點,把卷子看了十五遍!頭發都撓禿了。”


    遊淮澤一臉感動:“真的?”


    月拂泠懶得理他,問君鏡:“皇上,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君鏡道:“自然是安排造反大計。”


    月拂泠:“……”


    很好,皇帝自己造自己的反。


    這事不載入史冊,史書都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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