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牛喝的有些醉,他的兩個哥哥將他送去他的婚房裏,其他人想要鬧婚房,直接被他的兩個哥哥給擋了出去,說是外頭酒宴還有很多的酒,讓他們去往前廳喝個夠,這夜深了,也就不打擾新婚夫妻的新婚之夜了。


    等兩個哥哥將門關上,帶著眾人離開,黃金牛這才從炕上一躍而起,走向桌子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仰頭咕嚕咕嚕的就喝了起來。


    黃金牛:差點就忘了還有自己的媳婦兒在。


    他咽了下口水,抿了抿嘴唇。整了整身上的喜服,愣了會兒,心想:我接下來該要幹什麽?是先喝合巹酒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別緊張啊,黃金牛,今兒是你的大婚之日,新婚今夜你緊張什麽?你是男人啊,你要是緊張了,你媳婦兒豈不是更緊張嗎?


    自我催眠一番,黃金牛這才拿起稱杆,慢慢地走向趙梨花麵前,用稱杆慢慢挑起她的紅蓋頭,見著她羞答答的模樣,讓黃金牛心癢難耐。扔了稱杆,自己一個餓狼生撲,撲向趙梨花。兩人倒在炕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趙梨花阻止他,讓他將酒端來,兩人先喝了合巹酒,不然不依他,黃金牛忍著,起身去端著酒來,兩人喝了合巹酒,他將酒杯往桌上一放,轉身又想撲向趙梨花,結果她說她肚子餓了,想吃桌上的糕點,等她吃飽肚子,她又說自己吃的太飽,難受。想在房間裏走一走,這下輪到黃金牛難受了,他看出了媳婦兒眼中的害怕,想著來日方長,此刻若是強來的話,怕是會讓她以後害怕這事。


    算了,人遲早都是他的,又何必急著這一時?


    他說:“媳婦兒,如果害怕的話,我們以後再說,不急這一刻。”


    他說:“媳婦兒,我有些困了,我先去睡了。”


    他說:“放寬心些,不碰你。”


    說完他脫了喜服,穿著一身紅的長衣長褲,躺進炕上,蓋著棉被,閉上眼睛,背對著她。像是睡著了一般。


    趙梨花見他躺在炕上背對著自己,唿吸聲也是沉穩,心裏總算是稍微放鬆了點,卸掉臉上的妝容,拆掉頭上的飾品,謝掉頭發,把烏黑的黑長發放了下來,將地上被黃金牛扔掉的稱杆撿起來,放在桌上,然後將自己脫下來的喜服放在自家男人的旁邊。


    脫了鞋,將自己的鞋子和他的鞋子擺放好,這才上了炕,蓋上綠色麵的被子在自己的身上。閉上眼睛想要入睡時,她的男人一個轉身,隔著棉被將她壓在身下,對她說:“這水裏居然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驚魂未定,卻未叫出聲,看著他臉上不自然的紅,而且這大冷天的,他居然還流汗,小聲的問他:“你怎麽了?”


    他攢緊拳頭,閉上眼睛做了深唿吸,微微喘著氣,說:“你趕緊推開我,不然你會受傷的。”他要是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他的水壺裏加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一定要宰了他!


    黃金牛的爹高興的吃著酒,突然背後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這大喜之日,是誰在背後嚼他舌根啊,要是知道是誰,看他敢不敢撕爛他的嘴!


    三天迴門,趙梨花和黃金牛帶著些禮物迴了趟娘家,趙家的拉著自家新婿那是一看一個滿意,而趙家嫂子把趙梨花拉去自個兒房間裏,詢問自個兒閨女,郎君對她好不好?其實她不用問也知道,自家女兒迴來,一臉剛為女人時那嬌態百媚的樣子,她就知道兩人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差。但她還是想親耳聽到自家女兒說出來的話。


    趙梨花害羞的點點頭說金牛待她挺好的,以後他和她會過好自己的日子。趙家嫂子卻說趕緊生個兒子傍身,日子若是久了,沒身孕,怕會婆家不喜。


    還小的趙桃花根本聽不懂阿娘和姐姐在說什麽,她隻覺得姐姐帶迴來的糕點真好吃。


    用過晌午飯後,黃金牛和趙梨花兩人才迴去。三個月後趙梨花就傳來她有身孕的好消息,最高興的就是趙家嫂子,為了讓自家閨女能生下個胖小子來,拜了很多的菩薩。到梨花生產那天,她都還一直在拜著菩薩。


    趙梨花生下了一個女兒,最高興的是她的公公婆婆,說他老黃家終於有孫女了!那可是他老黃家日盼夜盼的孫女。孩子除了喂奶之外,其餘都在她的公公婆婆那裏,其四個兒子想要抱抱這個孩子,她公公愣是不給抱,說有本事讓他們迴去和自家媳婦兒再生去,於是這四個兒子真的迴去拉著自家媳婦兒努力耕地,結果來年來的依舊是小子們!她婆婆一聽這消息差點沒暈過去,得知是自己男人說的話刺激到了自家四個兒子,她就忍不住想要罵他!


    他是嫌她帶八個孫子還帶不夠,又給添了四個孫子給她?!


    趙家嫂子得知自己閨女生了個女兒,到也不惱,覺得自己還不夠禮誠,於是等梨花出了月子後就開始,和菩薩祈求,讓菩薩保佑她閨女趙梨花生個兒子。估計這次心意滿滿,梨花才出月子兩個月。她就又懷孕了,來年生了三個大胖小子,最高興的是她阿娘,最難過的是她婆婆。


    畢竟前麵四個哥哥們給婆婆生了十二個孫子,加上她第二胎直接來了三個小子,十五個孫子,直接把她的婆婆給嚇暈了過去。後來她又懷了身孕,生了個小閨女,婆婆心裏這才舒坦了些。


    婚禮那天,鐵匠家的真派了幾人過來孟郎家來接六兒,拗不過他們家的熱情,萬喜就放手讓六兒過去,讓她穿上過年時才穿的新衣服,給她紮了兩個小髻子,長長的頭繩側在兩側,甚是好看,就像是畫上的年娃娃似的,粉粉嫩嫩。


    六兒隨著他們過去,那些幾個哥兒怕她餓著,一路上從兜裏拿出小零嘴給她吃,到鐵匠家家裏,她小小的肚子都吃的鼓鼓的。


    “哎呀呀,這哪裏來的女娃娃,誰家的?甚是招人稀罕啊!”說話的婦人是鐵匠家的爹的五弟的婆娘,眼尖的看到幾個哥兒出去一趟帶迴來一個女娃娃。


    鐵匠家的二媳婦兒看到,上前就說:“五伯母,這是我娘家遠房親戚的孩子,最近家裏有事,實在是照顧不開這孩子,六兒,來姨姨這邊。”


    她是太知道五伯母這人了,明明白白的事情非得要說出個歪理來,要不是她那彪悍的兒媳婦鎮住她,估計家裏真沒個消停,她兒子雖然孝順,但有時候自個兒媳婦兒和老娘吵架,他兒子不拉架不勸架,直接在屋裏躺屍,裝作沒看到,兩人吵架吵完了,他才會出來說兩句,讓他老娘消停點兒。


    他老娘一聽,氣的胸口悶,哎喲兩聲直接躺在地上抽抽。他那婆娘出來一看,冷笑,轉身就往廚房裏舀了一瓢水,倒在她婆婆身上,而他老娘也是個能忍的,不起來就是不起來。這下他慌了,要是這不管不問,他老娘豈不是要嗝屁了?到時候他家落個虐待長輩的名聲,以後誰家閨女嫁給他兒子?


    這樣一想,想趕緊過去扶他老娘起來,被他媳婦兒阻止,又在他耳邊耳語可幾句,他才站在一旁,幹著急著。想看看他婆娘如何救他老娘。


    隻見他婆娘半跪在他老娘身側,左手放在他老娘的左胸上,右手握拳,錘在自己的左手上,錘了幾下,見她還不醒。不慌不忙,抽掉左手,看著躺在地上緊緊閉上雙眼的婆婆,右手握拳,重重的打在她的左胸上,這下那老娘實在是憋不住,哇哇就醒了。


    五伯母家的兒媳婦做事彪悍了些,但也是個講道理的,自從嫁去,那五伯母就時不時的找茬,還在她坐月子期間欺負她,差點釀成大錯,從那以後,五伯母的兒媳婦就再也不和她吵架,直接上手把她婆婆和她男人給打服。


    五伯是個老好人,卻是個命苦的,娶了五伯母,生了幾個兒子,沒幾年就死了。


    此次她這個五伯母過來幫忙前,全家上下全部統一了口徑,由於牽線的媒人是懷孕中孟郎家的萬喜,她不好來當媒人,怕衝撞了新人,所以小叔子的親事是長嫂牽的線,而他們又覺得原本媒人是萬喜,她卻沒來又不好,於是就讓她閨女來代替萬喜,過來吃頓酒席,這樣他們家禮數也到了,不會讓人心裏不舒坦。


    “奶奶好。”六兒不怯場,就和她打聲招唿,然後小跑去鐵匠家的二媳婦兒身邊去,喊了聲姨姨。這一聲簡直就是喊在了她心上。此刻她才明白她公公為何要讓他們四家人生個女娃的原因了。這比臭小子們好啊!


    五伯母小聲嘀咕了一句:估計是看這兒二哥家條件好,想來打秋風的吧?


    小小都六兒不知道幾人的心思,隻管自己和鐵匠家的幾個哥兒在院子裏玩耍,期間鐵匠家的婆娘抱著六兒去婚房裏,讓六兒在上麵滾床,寓意來年給他們老黃家來個孫女。


    六兒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家家裏讓女娃娃滾新床的,就算她參加了很多次婚禮,依舊是沒有聽到讓女孩滾婚床的,全是男娃子。


    鐵匠家的幾個哥兒帶著她到處玩兒,給她吃東西。幾人玩著青玉鳩車,她從來沒玩過這個,覺著好奇,玩著玩著就上癮了,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新娘子接來啦,大家牽著六兒的小手迴到小院子裏湊熱鬧去了。


    鞭炮齊鳴,新郎官下馬,踢了踢轎子的邊,喜轎裏的新娘出轎,喜婆將牽紅一端遞給新娘,提醒讓她接過。新人進門,眾人歡聲笑語。


    六兒看到了真正的成親場麵還有儀式,和她以往看到的有些微微的區別,但也大差不差。儀式完成後,新娘子被新郎官牽進婚房裏,安安靜靜的坐在炕上,等待前頭新郎官招待客人完後,兩人過著新婚之夜,就算是真正完成了成親所有的儀式。


    吃飽喝足之後,六兒就讓之前的那幾個哥兒送她迴去。而她迴去後,鐵匠家的發生了一些糟心事,那五伯母把鐵匠家準備給新婦的銀手鐲給順走,還被她兒媳婦兒給發現,當晚在家裏她兒媳婦兒就又把她婆婆給揍了,還把她手上帶著的銀鐲子連夜送還給二伯家,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給它說了出來。鐵匠家這才發現,他們找遍了整個屋子愣是沒找到這個,原來是被五伯母這個人順走的,索性她兒媳婦是個實在人,不然這銀鐲子怕是也找不迴來了。


    “二伯,二伯母,這件事兒我說出去都嫌丟人,您二位就看在我死去的公公麵兒上,就裝作沒有這事兒發生。我男人還有他兄弟們要是知道,怕也不好明說這情況了。我婆婆那人是個會把白的說成黑的。”說完這些話,她就急著往家趕去,怕自家男人會被婆母慫恿,然後趕出些傻事兒來!


    臘月二十六,天寒地凍,屋外頭還飄起了大雪,鎮上的店鋪也陸陸續續的關了門,在家打掃起屋子。萬喜身子不便,家裏也不好打掃,正瞅著,鐵匠家的金牛和她媳婦過來幫忙打掃,萬喜感激不盡,一邊將梨花拉到一邊問她,這鐵匠家的兒子對她如何,脾性怎麽樣?平時會不會讓著她?


    她坐在炕的另一邊,拿過籃子裏的針線活,看了一下針線,邊縫邊說:“他話是不多的,可心細。我喜歡的或者我說了幾句,他都會給我買來,以至於我現在什麽話都不敢說出來,深怕他性子直起來,又給我買了。”說著說著,嘴角蕩著彎彎的弧度。


    萬喜心頭一落,她其實也怕做媒牽線牽出個不好的姻緣來,萬一害了人家,那多作孽啊。見她滿臉幸福的樣子,微微俯身,壓低聲音問她:“那事兒你也由著他性子來?”


    初為人妻,一聽這話,梨花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忙低下頭去,不敢看萬喜,萬喜見她如此,又是一陣打趣,道:“還真是由著他性子胡來?這血氣方剛的,又是美人兒在懷的。”


    “阿喜姐就別打趣我了,”梨花嬌嗔“他每日辛苦打鐵,家務活有時候還搶著幹,還幹不好。我和他說打鐵這麽辛苦,迴家好好休息就行了,別老想著幫我做家務。他還把他之前所賺的銀錢全交給了我,你說這樣好的男人,我,我怎麽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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