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古今當即看向那白須老者。


    自此人出現之後,在場之眾皆恭恭敬敬,無敢忤逆。


    那王烈與公孫吳亦是如此,恭敬拜道:“拜見藏寶真人……”。


    老者聞言,並未過多理睬二人,隻點一下頭,隨即看向古今,當即笑嗬嗬和藹言曰:“小家夥無礙罷?”。


    眾人聞言皆瞄向古今,無一不心中驚疑,“此年輕人究竟是誰,竟能使百聞難得一見的藏寶真人不僅現身,且對其客氣有加”。


    古今亦恭敬作禮道:“多謝老先生關心,幸有趙猛大哥相護,晚輩並無礙”。


    老者聞言,捋須點頭道:“那便再好不過了”。


    其一雙慧眼盯著古今半晌,直教其坐立難安,方才收迴目光,轉首四顧。


    王烈見此,心知老者欲袒護古今,立即搶先道:“藏寶真人,此人……”。


    隻是不待話說出口,老者便擺手將其打斷,而後道:“此人以後乃我會至尊賓客,如若有人對其不利,便是與我聚寶門過意不去,到時莫怪老夫不講情麵”。


    此話一出口,當即教王烈噤聲,心中驚疑:“此人究竟是何人,竟能被這老古董如此看重?”,隻得打掉牙往肚子裏咽,默不作聲。


    隨即老者邀古今與其共赴一席,古今不好推拒,隻得硬著頭皮赴會。


    席間,老者位居古今正麵,其左側坐一名中年男子,聽聞介紹乃是其門管事,而其身右便是百媚兒,一桌酒菜飯桌之上,古今獨坐一邊,氣氛略有一絲詭異。


    古今尷尬招唿,百媚兒也隻含羞點頭,直惹得老者連連捋須含笑搖頭。


    “聽聞小家夥你以二階之力瞬息秒殺四階高手,當真是少年英雄,藏龍臥虎,教我這小孫讚不絕口”,老者說話間,寵溺的撫摸百媚兒嬌首。


    “小孫?”,古今一怔,當即了然。


    “怎說如此有頭有臉之人會不吝出手相助,原是被這媚兒姐所鼓動”,心中不禁感激有佳。


    與老者侃聊良久,老者忽然詢問道:“不知少年來此是為何故?”。


    古今聞言,恭敬道:“稟老先生,我隻乃野路修士,四處求道,八麵漂泊,來此地也隻途徑路過而已”。


    “那正好!”,聽聞古今此言,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古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老者續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在此地住一些時日,老夫與你投緣,好生招待一番”。


    “老先生客氣了!”,不待古今客套,老者忽然起身。


    “既已說好,那老夫便先行迴去了,歲月不饒人,腿腳不便,在外呆不多久,你們年輕一輩再聊聊吧”。


    說完,不待送別,便已然身輕如燕出門而去,直教古今心中生疑:“這怎會是腿腳不便之人?”。


    其他一眾人等見此景亦是眨眼間便消失幹淨,隻餘古今與百媚兒二人。


    卻說古今與百媚兒二人共處一室,見百媚兒美目盯著自己,古今隻尷尬幹咳。


    “公子可有心上之人麽?”,正待古今抓耳撓腮之時,百媚兒忽的開門見山。


    “咳咳,並無”,古今幹咳道。


    “那公子覺得小女子如何?”。


    “這……”。


    見古今無言,百媚兒當即追問道:“小女子是否討嫌於公子了?不然公子為何不敢迴我”。


    古今被追問的急,終是忍不住,便當著百媚兒麵卸下了易容裝束,顯露本尊。


    待到看清實際,古今方才道:“方才乃是我為能參加聚寶門所做的易容裝束,此番才乃本人,且我如今隻十歲餘,負了媚兒姐錯愛,實乃有愧”。


    百媚兒見此,愣作半晌,隨即粉麵哭笑不得道:“沒想到你竟是個孩童,我此番真是失臉了”。


    兩人插科打諢,百媚兒亦敞開胸懷調笑道:“姐姐我也僅方二十,可以待你長成……”。


    “……”。


    見古今窘迫無言,百媚兒莞爾一笑道:“逗你的,隻是我未曾料想如此才俊,身懷巨寶,又修為高深,竟如此年輕,長相可人”。


    古今聽聞,並未答話,隻是微微一笑。


    兩人相談片刻,百媚兒便獨自迴去了,隻是轉身之時,麵容略有憂憐。


    古今也不多慮,待得眾人走後,便徑直迴到客房之中,觀摩起天渡經來。


    夜已深,一處隱秘之地,燈光昏暗,人影闌珊。


    “世子,我所言之人有你所求之物,且其乃山莽野人,即便是取其性命,也並無人追罪,如何?”。


    “這……,也好!”。


    次日,話說古今在城內閑逛,忽聽得一處人聲鼎沸,便也紮頭擠進查看。


    原是在一座豪門之外,張貼一張告示,古今略微瞄讀,知曉乃是一座宗門正在招弟子,便興趣缺缺,就要離去。


    剛沒走出幾步,忽然愣住,隨即再度轉身。


    隻聽得身後路人叫嚷道:“天才古劍生便是在此門修行過”。


    聽聞此處,古今立即快步行至那人麵前,扯住衣領詢問仔細。


    那人本欲掙脫,當手中塞入一錠金子後,便樂嗬嗬向古今介紹起來。


    原來在此招生的是劍辰宗,其宗內高手如雲,皆是青年才俊,若是能入其中,則如蛟龍入海,施展頭腳無有礙。而天才古劍生便是也入過此宗門。


    知之詳盡,古今當即有了興趣,朝豪門報名之處邁步踏入。


    進入其中之後,古今被一人指引去窺念石處測了一番,見達到要求,方才允其入內。


    愈往前走,才發現少年才俊無數,皆是來應征報名。


    立於隊伍長龍排隊等候,古今並未與前後之人閑侃,隻四顧閑看。


    待到輪到自己之時,發現考驗之人乃是一中年女子,雖是不美,卻也氣質典雅,和藹可親。


    女子一見古今,先是一怔,盯了古今半晌,直教其搖頭晃腦時方才追問道:“你可是姓古?”。


    古今聞言,愣了一息,當即搖頭道:“非也,我乃姓十名吟”。


    女子見此,便自嘲一笑道:“無礙無礙,許是認錯了”。


    而後續說道:“不知你如今年方幾何,念丹修為如何,境界如何?”。


    聞言,古今拱手迴道:“如今年十歲,念丹二丈餘,念道二階修士”。


    女子聽後點頭不已,拿出一塊窺靈石,叫古今注入念力,古今依其所言,略微注入念力,直至那石發出光亮,方才置於桌麵之上。


    那女子見此痛快應道:“尚可,你已被我劍辰宗所招,此刻須略作整頓,不消稍息便隨我等返宗”。


    古今聞言,自疑道:“如此快麽?”,但卻麵無悲喜。


    思索半息後,古今拱手道:“導師,我如今並不能隨您同行,此番還有一些事細須做,可否教我先行完成,隨後自行上門報道”。


    那導師聞言,眉頭略微一皺,再度打量一番,心中不住疑慮道:“這二人雖是無關,卻怎有同一個毛病”,


    不消片刻則猶豫緩聲道:“也可,不過你須早日將事處理完畢,我隻與你三月時日,否則逾期不候,到時你可登門報我名號,我乃秦茹虹”。


    見其如此痛快,古今欣然點頭道:“知也,知也”。


    接過宗門令後,古今便撥開人群,向外走去。


    再說其迴房整頓完畢,便準備出發。


    之所以不與劍辰宗一眾人等同行,實則也並無何故,隻是覺的如若這般,著實無趣至極,故而欲要一步一印,自己闖蕩。


    當日,古今告別百媚兒後便繼續踏上修行之路。


    卻說其馬不停蹄走出城外,聽聞人言前路不遠便是其他城郭,欲要前往劍辰宗,則需橫穿前方大漠。


    古今也無遲疑,直朝下一座城而去。


    再說古今出了聚寶都,在大路行走一日有些疲乏,正停駐在路邊樹下乘涼。


    “窸窸窣窣”,忽覺頭頂樹上傳來一陣輕微響動。


    初時不在意,下一刹突然一躍而起,閃在一旁,而在其方才所躺之處地上,嗡嗡栽立一柄銀晃晃峨眉針,其上還在滴落綠色漿液,落至地上嘶嘶作響,想必是劇毒之物。


    隨即便見自銀針飛來之處的樹上躍下幾道人影,看清了,原是前日被打傷的王尹,此時其身邊多了一名滿臉橫肉的青年,身後立十來位黑衣蒙麵之人。


    王尹見此,不禁邪笑道:“未料到你竟反應如此迅捷,如若再慢一息,此刻便已然做了我針下亡魂”。


    古今啐了一聲道:“怎的,賊心不死?前日未曾要你性命,如今自個跑來送死?”。


    聽到其調侃之言,王尹頓時臉肉微顫,當即喝道:“前日我乃掉以輕心,今日則是有備而來,看你還往哪逃”。


    古今則不怒反笑道:“逃?我為何要逃,你既來送死,我便收了你再大搖大擺離去,逃甚麽?隻是不知你身旁又是你自何處拉來墊背的?”。


    那青年聽畢,當即橫肉亂晃破口道:“莫要與他廢話,小子,速將你身上的美顏丹交出,我可饒你不死……”。


    聞此古今先是一愣,隨即明白此人定是被王尹教唆,以為自己的容顏乃是依丹藥造就,不禁鬼笑,若是這人知曉這皮囊乃是燈明寶藏中的易容術所致,定是內亂起來。


    “唉,日後若是要易容,定再不化如此俊俏,直教男女皆妒,招了不少麻煩”。


    但古今卻並未爭辯,既然二人有備而來,此刻便是巧言如簧也無濟於事。


    當即擺開架勢,而後說句:“多說無益,速戰速決!”。


    王尹與那人見此,亦是毫無拖遝,做一手勢,其身後十來位蒙麵黑衣人頓時欺身而來。


    王尹還欲想那幾人將古今拖得一時半會,可未料想隻聽哐啷幾聲,十來蒙麵客皆已倒地不起,此時王尹才方寸大亂。


    “此人不是二階之輩麽?怎教那十來位三階高手撐不過一招?”。此刻方才明白,古今乃是扮豬吃虎。


    正待王尹自知不敵後迴神,唿叫一聲:“世子快撤!”,卻發現那白胖青年不知何時已然飛身至古今麵前。


    心中暗叫不好,王尹當即禦九寸峨眉針朝古今而去,為那青年作掩。


    古今見針襲來,卻又不觸,輕巧側身避過白胖青年的念器與肘擊,現身於其身後,朝其屁股一腳,那人便似惡狗撲食般朝王尹撲去。


    卻說這一輕踹,好巧不巧,教那飛出的青年迎麵撞上王尹的九寸峨眉毒針。


    那青年當即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古今嗤笑道:“當真是自作自受!”。


    不待半息,已然身死,王尹見此頓時六神無主,慌若驚鴻,對古今吼道:“你闖大禍了!”。


    古今莫名其妙看著他,王尹這才驚恐道:“你可知他是誰麽?他乃是聚寶都城主薩洪之子,薩茲,你竟敢弑殺世子……”。


    “他不是被你的念器所傷而死麽?怎會怪罪於我頭上”,古今聳肩無奈道。


    王尹並不聽進古今所言,隻留一句“我這便迴去稟報,教你插翅難飛”。


    當即朝來路飛奔而去,隻是慌不擇路之下,未跑出幾步,便被一道尺許黑影貫穿。


    幾息功夫後,古今看著此處一片狼藉之態,便收迴七殤劍,將其二人身上寶物洗劫一空,而後大搖大擺,朝大路而去。


    就在古今走後,不知何時,大樹之下眾多屍首之中的一名黑衣人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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