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當真是生的俊俏,直教小女子如沐春風……”。


    此時一處雅致之所,古今落座那烏杉椅之上,而其麵前不足二尺處,便是一張玉黛桃花麵,乃是那百媚兒,正柔荑輕托粉腮,盯著自己嬌媚微笑。


    古今何曾見過如此場麵,此時因易容並不能看出表情,隻是依舊一副青天白雲之態,但那假麵所覆蓋的本尊,卻早已麵紅耳赤,坐立難安。


    見百媚兒如此粉妝模樣,古今心中叫苦不迭。


    “此女果是被我易容的驚世容顏所迷,早知便應低調行事,可如今已然這般,倒該如何是好?”。


    心中如此思量,其卻故作鎮定,而後詢問道:“不知媚兒小姐是被我容貌所迷,亦或是對我所持寶物更有興趣?”。


    “若是小女子說是兩者皆有,那公子該如何?,百媚兒雙眸含情,朱唇微啟。


    “王公子,你不可擅入……”。


    古今正待迴答,便聽得門外吵吵嚷嚷,不禁皺眉朝那門口望去。


    但見那門砰然而開,橫衝直撞進來一人,定睛看去,竟是那拍賣席上的王尹。


    卻說王尹,對這百媚兒垂涎已久,可奈何遲遲不能得手,今日本可在其麵前大揮其手,吸其眼球,卻怎奈竟被這不知名的小子給勾引過去,此時極為不快。


    聚寶門將了之時,見百媚兒引古今入得後廳,心中不禁百感交集,此時奔赴前來一看,果不其然,此處春意綿綿,不禁怒火中燒。


    見那王尹破門而入,古今卻是視而不見,依舊端坐,那百媚兒卻自桌麵之上伏起身,看向這邊,當即粉麵含煞,怒嗔道:“王尹,你這是何意,你竟敢擅闖我會後廳,速速出去,莫要待我會會長與血刀客來,你便是走也不及”。


    當王尹聽聞其會長與血刀客之名,霎時清醒了幾分,可奈何心中總有不快,便倏然間直朝古今而去,看其意圖,竟是要殺威於古今。


    古今早已看出此中貓膩,正愁麵對百媚兒如坐針氈,便有此人來緩和氣氛,不免心存感激。


    王尹迅如靈豹,雙手含爪朝自己襲來。


    本是不願去管,可奈何王尹看似雙爪襲來,但古今卻清楚感應到背後有一道念器悄無聲息的襲來,直朝自己背後的死門,不禁殺心頓起。


    這王尹竟是為此爭風吃醋之事對自己起了殺心。


    那百媚兒見王尹二話不說便朝古今掩殺過去,隻喊一聲:“王尹,放肆!”。


    可奈何王尹此時怎會聽從於她,百媚兒見古今依舊愣神於原地,不禁心中暗叫:“今日當真是好事惡辦了……”。


    古今坐於原地,見著王尹乃念道初入四階之輩,心知那三階的百媚兒定也幫不上甚麽忙,不禁暗自垂首搖頭一歎。


    正當百媚兒心急如焚,要去撕扯這王尹之時,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叫其頓時呆在原地。


    隻見王尹朝古今而去,正當其手要扼喉之時,古今倏然間竟消失於原地,隻一刹那間,便出現在其背後,而後雙手各握拳掌,打將在王尹背腰之上。


    隻聽砰砰兩聲悶哼,那王尹便如落葉般飄飛出去,當即倒地不起。


    見得此景,百媚兒因不忍見血而緊閉的美眸瞪的如同蜜桃一般,愣在原地半晌,說不出半句話。


    待迴過神來,百媚兒蔥手遮掩微張的玉口,不可置信道:“公子,你……”。


    古今拍拍雙手,迴頭無可奈何看著百媚兒道:“人要殺我,總不能教我束手待斃,任人宰割罷?”。


    “不,奴家並非此意,乃是公子你的修為,若非我未看錯,你應是未及念道三階罷,可你竟能將已入四階的王尹風輕雲淡一擊擊敗,公子你究竟是何人?”,百媚兒驚疑不定。


    古今聞言,當即領會其意,而後說道:“我不過是浪蕩野修士而已”。


    隨即百媚兒差人將王尹拖走送迴,重整心情,又與古今閑聊一番。


    此時再與古今商議,百媚兒哪還有之前模樣,已然一改嫵媚,轉為嬌羞之態,時而雙眸偷瞄一眼便立即收迴,麵頰微紅。


    直到古今拿出近三成的寶物願意交易,方才嬌咳一聲,將寶物盡數置於盛物玉盤之中,此時終算是將交易做成。


    不出半個時辰,古今所供的寶物被悉數搶空,而在場眾人卻依舊是意猶未盡。


    又坐少頃,待聚寶門將所易財物打點清楚,交於古今之手,古今將財物俱收入囊中,隨即便準備離開這難堪之所。


    “公子且慢!”。


    百媚兒叫住古今,待古今迴首詢問時。


    卻見其眼中藏憂,欲言又止道:“公子此番因我會之故,暴露錢財,況又方才為奴家擊退王尹,此番出去,定是不平坦,故而我欲差聚寶門中高人護送公子離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古今剛欲推辭,見百媚兒神色擔憂,推拒之言便自嘴邊又咽了迴去,聽聞百媚兒言說起那王尹來路。


    原是王尹乃是城中旋風獵寶會的二當家,平日沉浸於美色,修為虛浮,而那獵寶會的大當家,名為王烈,亦是王尹兄長,卻是不折不扣四階巔峰修為……。


    聽聞其言畢,古今心說推脫麻煩,便點頭致謝。


    等待期間,屋內氣氛凝結,兩人無一言語,隻是各自低頭搗鼓手指。


    不待片刻,自門口進來一人,赤麵戎裝,見到百媚兒作了一禮,而後略作交代,古今才知此人便是聚寶門的保鏢血刀客趙猛。


    當即也無廢話,血刀客便引古今,辭別百媚兒,自門外走去。


    古今出門不久,聚寶門一處秘地之中,百媚兒立於一白須老者麵前,老者輕聲詢問道:“孫兒,不是教你打探那人底細的麽,如何?”。


    百媚兒聞此,並未正麵迴答,隻是目視半空,隨即說了句:“祖父莫要打聽了,那人並非池中之物……”。


    聞此,老者不禁睜開微眯的眼,盯著百媚兒半晌,眼中有一絲驚異,“自己這眼中不可方物的孫女何曾如此評價過男人?”。


    卻說古今與血刀客出門後,便自巷道向外行去。


    二人一路也無言語,古今隻覺與此種木頭在一起甚是難受,好不容易熬到客棧門口,就要辭別血刀客自顧迴客棧,正當要拜謝之時,古今忽覺身後有一物電光火石般襲來,當即閃身躲過,麵帶惱怒轉身向後看去。


    隨即見客棧門口路人皆分圍四周,而此時麵前傲立著一眾殺氣騰騰之人,皆身著紫袍,嚴陣以待,領頭之人容貌棱角分明,顯露兇煞。


    古今沉聲喝到:“不知這位兄台與我有甚冤仇,竟一見麵便就致我於死地?”。


    那人聽聞後,扯嗓揚聲:“有何冤仇?你方才將我二弟重傷,如今又裝甚麽糊塗?”。


    才知此人應是那獵寶會的大當家王烈。


    古今聞言,也不多廢話,既然其不問青紅皂白就前來興師問罪,那便說破天也於事無補,當即隻說四字:“咎由自取!”。


    “好!好!好!好個咎由自取”。


    王烈聞言不怒反笑,倏然間麵如鬼煞對古今施展念道四階之威,卻發現當自己的念力進入古今身周時卻再難進一步,不禁驚詫不已。


    但縱觀古今境界不高,料想其身上應是有何寶物,便也不拖遝,當即欺身而來,身周禦一鏈錐頭九節鞭。


    古今剛欲祭七殤劍與之匹敵,隻是還未動手,身邊的血刀客則已挺身而出,禦一柄血色九環刃迎麵抵上。


    兩人略過幾招後同時收招。


    那王烈抱拳道:“趙兄,此番乃我會與這人私人恩怨,還請莫要插手”。


    血刀客聞言,隻是麵無悲喜一字一頓道:“我隻是奉命行事”。


    見此,王烈心知多說無益,便道:“既然如此,再無情麵可言,莫怪我不客氣了”。


    言說的同時,自王烈身後又側移出一道身影,定睛看去,乃是一白麵精瘦男子。


    眾人皆是一怔,此人不正是金毛猴公孫吳麽?


    原是那王烈早已聽聞聚寶門派血刀客護送古今,隻得另請高明相助,此番公孫吳便是其重金邀請助戰而來。


    血刀客見此,略有遲疑,“若是一名四階巔峰之人,自己尚可與之一戰,可若是兩名,怕是以己之力難以匹敵,隻得發出穿雲箭,先行拖延”。


    當即伸手朝天送出一道穿雲箭,那箭羽嗖地一聲朝天而去,血刀客見此也放下心來,沉心拖戰二人。


    話無多言,卻說三人剛欲再戰,古今亦無絲毫遲疑,摩拳擦掌閃身而出。


    隻是還不待其出手,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喧囂。


    迴頭望去,則見一白須老者帶領一眾人等自人潮之中大步流星而來。


    眾人擁見熱鬧,待到迴頭看清來者是位老人後,霎時噤若寒蟬,戰圈之內亦默契停手息聲。


    血刀客麵見老者,當即整理衣著,躬身唿一聲:“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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