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屠迅捷如風、身如鬼魅,霎時間已至太子身前。


    正欲擒拿,卻被橫刀立馬的鄭衛剛挺身而阻。


    話說鄭衛剛,乃是初入四階一段,有所不敵九龍屠,卻也能將之攔卻。


    兩人隨即拳腳相迎,俱是未動用念器,九龍屠見不能速戰速決,心存微惱,輕喝一聲:“龍屠萬裏!”


    而後飛身離地,腿腳皆展,手運爪型,對鄭衛剛撲殺而去,如一頭洪荒巨龍,所過之處俱不留行。


    鄭衛剛麵色凝重,亦低吼一句:“兵不血刃!”


    雙臂化作手刀自四麵八方劈砍,隻是奈何其武學念道較之敵手俱是相去甚遠,此番硬接,隻覺如泰山壓頂,當即趴伏地上,口吐鮮血。


    九龍屠見此,轉首便朝太子再度飛跨而去。


    正於此時,九龍屠感應到自側方有一物掩襲而來,當即抬首避過,見麵前飛過的乃是一塊石屑,當即頓下身形循根源看去。


    九龍屠何等人物,念力早已覆蓋周遭,此時怎會遭這等伎倆偷襲。


    隻見立柱後麵走出一清秀少年,九龍屠一待看清其模樣,當即如耗鼠見貓,飛身退迴。


    待穩住身形,方才驚唿道:“為何是……你?”。


    太子移首看去,卻見來者正是古今,瞬間知曉甚麽,而後轉而怒視鄭衛剛。


    鄭衛剛則懦然垂首伏地,默不言語,太子已知祭壇之內二人定是串通一氣,隨即對古今怒喝:“不是教你莫管此事了麽,你二人竟……,唉……,此事與你無關,莫要枉送性命,快走!”。


    原是一早將入秘境之時,古今對鄭衛剛三番勸誘,終使鄭衛剛對自己的惑亂之言心存僥幸,故而與其合演此戲。


    古今亦知事已至此,便並未對太子作何解釋,隻是麵容俏皮,說句:“國之興亡,匹夫有責”。


    而後轉而看向李懷隋。


    此時手中還捏著另一塊石屑,掂量耍玩,正是堵秘境入口的巨石破碎之物。


    嗤笑道:“本以為大皇子乃正人君子,此次見麵,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隻是未料到,堂堂一國皇子,竟與九龍山匪首私交甚密,沆瀣一氣,這若是教世上之人知曉,豈非……”。


    在場之人除三位知情之人以外,俱是驚懼的將目光匯聚九龍屠身上。


    心中正念叨此人為何如此生猛,煞氣重重。


    原是十幾年前於九龍山之上,其以一己之力屠戮了九條占山靈蛇而得名屠九龍,後因此名拗口難稱,便改為九龍屠,自此坐九龍山為匪。


    此時李懷隋聽聞泄密,不禁臉色陰沉,對九龍屠輕碎細語道:“別叫他活著出去”。


    但怎料李懷隋下令,九龍屠卻紋絲未動,不禁大吼道:“動手,愣著幹甚?”。


    此時九龍屠依稀迴想當日之懼,聽聞大皇子吼聲,不禁迴過神來,對李懷隋細聲幾句。


    聽畢,李懷隋先是將信將疑,而後斟酌片刻,對身邊親衛說道:“你們俱給我上,擒住此人,必當重賞”。


    親衛並不知其內情,見古今年幼修為低下,俱是爭績邀功般朝其飛奔而來。


    這些人皆乃凡人,所謂凡人與念修的差距一眼便知,誠如天壤之別。


    眾人一擁而上,古今則猶如蛟龍一般在幾十號親衛之中遊刃有餘,左擁右突。


    左手七寸拳,右手開樞掌,隻聽得砰砰作響,但見中招之人,皆倒飛而出,口噴鮮血。


    僅幾息功夫,所有人已盡數倒地。


    古今立於中央,對李懷隋尋釁道:“大皇子的親衛怎與孩提一般不堪一擊”。


    說完卻見其不僅不怒,反是笑而不語,不免心存疑惑。


    實則古今不知內情,這些人本為太子親衛,皆是前些時候倒戈入李懷隋膝下,此番被其派出:一則試親衛實力,二則測古今水平,三則駁太子顏麵。


    看得場中景象,果見太子神情複雜。


    李懷隋見古今雖是勇猛,卻並未如九龍屠所說,故而催促道:“你亦看到,此小並未有你所說的異能,當日定是有高人相助,此番高人定是不在,你且去擒殺於他”。


    九龍屠雖是亦如此想,卻依舊心有所虛,隻因對那毛骨悚然的未知力量存有恐懼。


    此時,古今亦知九龍屠處境,心知他心有畏懼,便有心勸退九龍屠,畢竟今日赤袋不定能否逞威。


    故而對九龍屠笑曰:“九龍屠,你莫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當日之癟莫不是已盡忘,亦或是說你當真不懼生死,欲要再試一迴?我予你三息考慮,三息過後,若你依舊執迷不悟,便莫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聽聞此言,九龍屠愈發心驚,進退兩難,最後隻被李懷隋一句話便激醒。


    隻聽李懷隋吼道:“有何懼之,事已至此,你我同船,莫不是你不知唇亡齒寒之理,莫要怕這丁點小人,隻管擒殺,無論你有何寶物損耗,此事若成,我必以十倍百倍償還於你”。


    聽聞此處,九龍屠方才眉心一橫,臉色一沉喝斥道:“黃口小兒,盡逞口舌之利,今日便讓我來教訓於你,探一探你究竟有何之能”。


    話未說完便動身襲來,身周圍繞九柄飛劍,亦從四麵八方翻飛。


    正待古今拿出赤袋抵擋之時,從其耳後飛出一股三尖兩刃兵,飛舞變幻,將九柄飛劍盡數抵擋,在空中拚殺起來。


    古今知此乃為鄭衛剛之念器,此念道兵器共三柄,可分可合。


    鄭衛剛對古今言說:“你我二人協力,隻是你必要保的自己周全”。


    古今聞言,點頭示意,而後手持赤袋。


    九龍屠並非青衍文等人,其念道修為極高,念器速度便也極快,若尋常念道修士與之交戰,即便是提前感知,卻不能俱數躲過。


    古今亦知此況,故而一開戰便是開啟修羅體,渾身血氣逆流,武道修為直線飆升,成倍增長。


    更加之此前吸收紫煙朱武精血,此時尤為強橫,此時的古今身表隱隱有血色霧氣,如同一尊修羅戰神,隻教眾人看得迷惑,此時卻無暇顧及。


    古今二人朝九龍屠襲去,其卻依舊不懼,向前迎戰,空中劍兵激戰,下方九龍屠以一敵二。


    不得不提,九龍屠身經百戰,久經沙場,其戰鬥經驗著實高明。


    正戰之時,其突然大吼一聲:“九劍屠龍術”,直朝鄭衛剛而去。


    之所以避古今而攻鄭衛剛,乃因幾次三番試探之後,知曉古今手中所持之物極為不俗,應該是何法寶,念器九劍打在上麵並無甚用。


    不僅如此,自己依舊如前次一般,一旦施展念力靠近古今的識鼎便會如泥牛入海,而其看似粉雕玉琢的肉體竟比金鐵還要堅韌,多次施展念力皆無果,當即轉換目標直擊鄭衛剛。


    古今亦發現九龍屠的目標轉變,欲退而護鄭已然不及,便當機立斷收起袋子,七重勁、開樞掌逮中機會,擊在九龍屠腰腹。


    中招之後,九龍屠橫飛退後,隻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古今此番的拳法除力道極大之外,並無奇效,不禁歪頭疑惑。


    九龍屠雖是倒退而迴,但其九劍屠龍術卻如飛龍在天,依舊勢如破竹,朝鄭衛剛而去。


    當即一道道刀俎刺肉聲不絕於耳,鄭衛剛當即渾身浴血,生死未卜。


    太子迅速抱起鄭衛剛,自懷中掏出一雕花白玉瓶,倒出一顆丹藥,送入其口,乃是宮階上品丹藥延生丹。


    古今無暇他顧,轉而看向九龍屠,修羅體開至極致,飛身向前。


    半空襲來的飛劍能避則避,不能避便用赤袋所擋,此番拚命之勢如猛虎下山。


    九龍屠見此亦欺身而來,在兩人將觸之時,古今迅收赤袋,左手單演七寸拳與開樞掌,右手握摩訶二掌斷水逆。


    九龍屠並非初次見其施展七重勁與開樞掌,深知此招威力,便有意躲避,對於其右手所運的掌法則不甚在意,同時飛身而起,喝一聲:“龍屠萬裏”。


    古今此時極為凝重,兩人觸碰一起,電閃雷鳴,風聲驟起。


    瞬息後古今倒插而迴,九龍屠亦是逆飛而退。


    兩人俱是身撞殿牆之上,此時方才知曉,古今右手的武學何其可怕。


    此時的斷水逆雖然隻是初入門戶,但其外放的氣勁卻是功高難擋,而方才本應穿透古今後背而過的九柄飛劍俱是叮鐺落地。


    九龍屠連吐數口鮮血,麵容由陰笑化為巨疑,勉強爬將起來,驚恐的看著古今,問道:“你中了九劍屠龍術,為何會毫發無損?”。


    古今早知九龍屠為人狡詐,龍屠萬裏乃是虛招,背後的九劍屠龍術才是殺招,不禁嗤笑,而後自背後取出一個圓盤。


    九龍屠一看便當即明白,眼神中盡露貪婪,隻是此刻渾身筋肉骨頭翻江倒海,動彈不得。


    而古今所持石盤便是其最想得到的古家至寶:映月盤。主防禦。


    九龍屠此時方知托大,因為在其懷中,所藏的寶貝正是映日盤,這亦是為何古今方才拳掌皆中,其卻依舊安然無恙。隻恨自己還未施展出來便已落敗。


    古今站起身來,隨即麵帶邪笑朝其緩步前行。


    看著癱臥在地的九龍屠,古今並無悲憫,當即手握拳掌打將下去。


    然而正當拳掌將至其身上時。


    突然,一道光影掠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打在古今身上。


    古今竟絲毫未能看清或感知到,便隻覺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巨力橫撞肉身之上,霎時倒飛而出,撞在殿柱之上,直將石柱撞的粉碎後連吐數口鮮血,艱難的抬起頭。


    此時,但見眼前立一老者,仙風道骨卻顴骨奇突,麵匿詭邪。


    此時老者卻也不看在場任何人,隻麵朝牌匾,而後對腳下跪俯的九龍屠輕聲歎道:“小屠,為師早勸你勤加修行,你偏是不聽,盡做一些不入門堂的勾當,如今倒好,竟連一乳臭未幹的孩童都敵不過,說出去豈不是丟盡了老夫的顏麵”。


    九龍屠見是此人,當即大喜過望,隨即霎時間便如同羊遇猛虎,恭敬唯喏道:“弟子不才,給師父抹黑了,萬請師父降罪!”。


    古今自老者第一句話便已知曉,今日之事,終是陰溝翻船。


    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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