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安祺勾唇冷笑,要麽走得匆忙,要麽,就是怕被人發現什麽!


    那人把可以辨別身份的衣物用品都收走,唯獨留下被褥,那是他認為被褥是沒有識別度的,尤其是男女不分。


    至於床底下的鞋,應該是漏網之魚。


    “走吧,出去看看。”確認房間裏再沒有別的有用證據,冷安祺徑直離開。


    鍾彪也快步跟上,卻在臨出門的那一腳,不知踩到了什麽,腳崴了一下,整個人朝門板摔了過去,撞得門板發出一聲巨響。


    已經走出好幾步的冷安祺被聲音嚇到,轉過頭來就看到他狼狽地倒在地上,手中的證據袋已經扔出去幾米遠,神情痛苦地捂住被撞到的後腦勺。


    冷安祺:“……”


    她走迴來,問:“沒事吧。”


    有事!


    鍾彪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腳被崴了一下有些疼,但還是搖了搖頭,“沒事。”


    聞聲趕來的謝仁奎和江玉琴看到鍾彪的樣子有些懵。


    “鍾捕頭這是剛從老鼠洞裏爬出來?”


    不怪謝仁奎這麽認為,實在是他渾身灰塵,頭發有些淩亂,神情扭曲,實在不忍直視。


    “我……對了,我剛踩到一個什麽東西了。”他瘸著腳轉身走了幾步,果然在桌子底下看到一個白花花的東西,他眼前一亮,蹲下身去撿。


    “是元寶。”


    “元寶?”三人詫異,果然看到鍾彪手中拿著一個元寶。


    鍾彪仔細看了看,發現元寶底下有印子,細看之下,大為震驚:“是官銀!”


    “官銀?”謝仁奎與冷安祺對視了一眼,都上前去看。


    江玉琴雖然好奇,但她不敢過去看,身份不允許!


    果然,是官銀。


    “看來這個江羨的婆婆身份不簡單。”謝仁奎道。


    “你們還有別的發現嗎?”冷安祺問。


    “到處收拾得太過幹淨,反而不對勁。”謝仁奎說出自己的想法。


    冷安祺點頭,“是,我也這麽認為。如今又發現了官銀,說明這個人是與官府有些關聯的,至於跟誰,究竟什麽身份,恐怕我們還要去一趟那座山上。”


    “不是說已經死了嗎?”鍾彪道。


    冷安祺嗤笑,“這麽壯實的一個人,哪那麽輕易就死?”


    鍾彪雖然疑惑於她怎麽看出來的,但他秉承著“冷參軍說什麽都是對的”的原則,迷之信任。


    四個人怎麽來,就怎麽離開,就連門鎖,都完好無缺地給它重新上鎖上好。


    冷安祺將證物都帶迴衙門,又與岑倉重新分析了一遍案子的進展,並決定明天就前往那座山查案之後,帶著已經驗完屍的赫連黛娜迴府。


    迴到府上,兩人一路來到冷安祺所住的院子,冷安祺停下腳步,迴頭看她,“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赫連黛娜苦笑,“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怎麽會知道箭毒。”


    冷安祺一臉淡然地看著她。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接近我與箭毒有關吧。”


    赫連黛娜震驚地抬頭看她,她知道冷安祺很聰明,所以她一直以來都不敢自作聰明地在她麵前耍小聰明。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通過箭毒猜到了這些。


    “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我的不喜歡耍心機的人,你懂?”


    赫連黛娜默默地點頭。


    “迴去休息吧。”冷安祺說完轉身走了。


    “我明天想和你一起上山。”赫連黛娜衝她身後急切喊道。


    “可以。”


    赫連黛娜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翌日清晨,冷安祺和赫連黛娜都女扮男裝,騎著馬與謝仁奎和鍾彪匯合後前往泗陽縣與揚州城交界的那座山而去。


    這座山有點高,之前是土匪窩,所以修有一條山路通往山頂,騎馬可以上去。


    一行人騎馬直奔山頂,結果來到山頂才發現,這裏竟然搭著一條吊橋,通往另一座山。


    “臥艸!”冷安祺忍不住爆出國粹,之前那個剿滅土匪窩的人是誰?他是怎麽做到的?


    遠在京都的某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身側的護衛緊張地看向他,主子不會是著涼了吧?


    謝仁奎仔細察看一番四周的環境,尤其是眼前這座吊橋,“我們隻能步行過去了。”


    “那就把馬留在這裏,黛娜,你身上有沒有帶一些可以預防中毒之類的藥?”冷安祺問,她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赫連黛娜詫異,旋即明白她的用意,趕緊將一個白色瓶子取出來,倒出三顆藥丸,讓其他三人服下,她從小就是藥罐子,幾乎是練就了百毒不侵。


    “過去後我們小心謹慎,不要分開,注意安全,最重要的保護好自己!”謝仁奎交代道。多年的刑偵隊隊長的威嚴瞬間爆發,雖然這具身體看起來太弱雞,但竟然沒有讓人覺得半點違和。


    一行人將馬藏在草叢中之後,就準備過橋了。


    冷安祺走在最前麵,赫連黛娜緊隨其後,鍾彪第三,謝仁奎斷後,但眼看赫連黛娜都走出一段路了,鍾彪還站著橋頭磨磨蹭蹭,半天沒有動一下。


    “不是,鍾捕頭,你這是在幹嘛?”謝仁奎問。


    “我……我有些……恐高!”


    謝仁奎:“。”


    所以……然後呢?


    “不敢過去?”謝仁奎有些頭疼,一個大男人恐高怎麽辦?要不留下來看馬?


    “我……”鍾彪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之後,一副準備“壯烈犧牲”的表情道:“我,我應該可以!”


    “要不然你慢慢走,我先過去,我不放心小祺。”前麵不知道有什麽埋伏,他必須趕緊過去。


    不僅冷安祺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多年的刑偵經驗養就了他敏銳的嗅覺,他覺得山的那一邊一定會有事情發生,隻是具體什麽,他無法預料。


    鍾彪:……


    其實,我才是那個需要照顧的人好嗎?你哪怕牽牽我也行呀!


    啊?啊!啊——


    望著漸行漸遠,頭也不迴的謝仁奎的背影,鍾彪的內心早已淚流成河,為什麽都不迴頭看看我,哪怕就一眼,給點安慰和鼓勵也行呀!


    “這位兄弟,你走不走?”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略微沙啞,卻中氣十足的男聲。


    鍾彪有苦說不出,他倒是想走呀,可是邁不開腿呀,他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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