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煩躁地迴到辦公室推掉了桌上的東西。


    這些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變成集團的女主人了嗎?


    她胸膛氣鼓鼓的,恨不得現在就行使女主人的權利將他們全都炒魷魚。


    擱在桌子上的手輕輕動了動,徐清清眼珠子一轉。


    既然他們不說,那總有人知曉顧延年的行程。


    幾分鍾之後,徐清清撥通了孟靜敏的電話。


    特意掐甜的聲音在辦公室響起來。


    “教授,您忙嗎?”


    孟靜敏一向偏愛她這個學生,又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未來兒媳婦,樂嗬嗬在對麵笑。


    “還行,清清是想找我逛街?”


    “本來是想的,但教授有這麽多學生要管,我哪敢打擾您,隻得找找別人了……”


    對麵的人聽出她的話外之音。


    “我知道了,你是想找你延年哥吧?”


    徐清清適當地撒嬌,嗔怪了幾聲。


    立馬從孟教授嘴裏套出了顧延年的位置。


    郊外賽馬場。


    徐青青趕往賽馬場時,得到周煥白消息的傅郎也緊急趕往那邊。


    林瑜昨天的情況兇險,搶救了兩個小時才堪堪把人搶救迴來。


    周煥白在電話裏驚魂未定。


    “也不知是什麽人故意拿了點人體組織來惡心人,我看了都硌的慌,別說林小姐了。”


    傅郎表情難看。


    請周煥白務必照看好林瑜,打了車直奔郊外的賽馬場。


    另一輛出租車裏,徐清清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妝容。


    一抬眼瞧見幾米遠的車裏出現了一個焦急的身影。


    她眯著眼睛一看,是傅郎。


    傅郎在後座坐立難安,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催促前麵的司機。


    徐清清看他掏出手機不斷撥打,似乎沒有接通。


    她猜到什麽,從手包裏拿出手機也試探地打了個電話。


    顧延年的手機關了機。


    原來如此,想必傅郎這麽著急是去報信的。


    眼睛裏立刻閃出一絲兇狠。


    徐清清立馬從手提包裏抽出好幾張百元大鈔扔到前麵。


    她麵無表情地吩咐。


    “師傅,等會起步的時候給我別那輛車,最好給我別的他動彈不了,你放心,罰款什麽的我會雙倍賠償給你。”


    出租車上,傅郎眼看紅燈終於跳成了綠燈趕緊催促司機。


    “師傅麻煩快點。”


    司機聽他的話加大油門,可才走幾米另一輛車從旁邊大力地別了過來。


    司機大驚失色下猛轉方向盤,不受控製往旁邊的綠化帶撞去。


    砰的一聲,傅郎的腦袋磕在車門,頓時頭破血流。


    郊外賽馬場,頎長的身影穿著騎士靴,上身的襯衫稍敞開了幾顆扣子。


    他這樣子的慵懶隨性,引起了賽馬場不少女性客人的注意。


    可她們卻並不知道,顧延年此刻心情萬般煩躁,策馬奔騰帶來的快感也無法驅散那一絲心焦。


    唐茜牽著自己的馬,見到他意外地挑了挑眉。


    “好巧啊顧總。”


    顧延年牽著韁繩將馬勒停,淡淡看了她兩眼就又再次勒起韁繩。


    見他要走,唐茜跨上馬和他齊頭並進。


    “顧總沒有必要對我這麽排斥,有些話我是因為林瑜才說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馬。


    “林瑜本就是個倔強的人,你想讓她主動開口十分困難,可是那天晚上她受著傷寧願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跑去會所對你解釋,顧總難道不覺得很難得嗎?”


    兩人的馬走到略為寬闊的地方,風吹起來的綠草讓馬有些躁動。


    唐茜的話點到為止。


    “顧總不如有點耐心,好好聽一次她到底想對您說的話是什麽,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說完,她便一夾馬肚子往前衝了出去。


    她已經幫到這了,接下來就看他們倆的造化了。


    顧延年靜靜坐在馬上,任由輕柔的風吹拂在臉上。


    那晚倔強的眼神映入了腦海,他忽然有些後悔。


    那樣倔強的一個人,是忍受多大的痛楚來到那兒的。


    顧延年的臉色變換多次,忽然抬起手扯起韁繩將馬調轉了頭,往來時的方向奔去。


    這個時候,徐清清正在滿馬場找人。


    她一眼便見到馳騁在馬上的人影。


    “延年哥!”


    徐清清麵露欣喜迎上去,可就在這時背後忽然推來一雙手,猛地將她往馬蹄的方向推去。


    “啊!延年哥!”


    徐清清尖叫一聲。


    顧延年的馬蹄在這個時候高高揚起,踩在了徐清清的身上。


    馬上的人勒著馬急退。


    他冷著臉瞥了一眼徐清清背後的人,卻見那人戴著黑口罩帽子匆忙離開了這個地方。


    馬被叫停,馬場的工作人員趕緊上來查看。


    剛才緊急情況下,徐清清躲閃不得身上已經被馬踹了好幾道。


    她哭著死死抱住顧延年,一個勁的喊疼。


    顧延年今天沒帶人,見到唐茜往這邊走來,神色微凝。


    “唐茜,有點事情要拜托你。”


    唐茜剛才也看見了那個見不到臉的幕後推手,當即點點頭應了下來。


    而顧延年即刻抱著徐清清趕往醫院。


    醫院裏,溫庭舟看著手裏的檢查報告發了好久的呆。


    報告上顯示患者已經懷了孕。


    他按著眉心看向病床上那張小臉,猶豫著等會該怎麽和她說。


    突然,周煥白從外麵走進來。


    他下意識把報告單往懷裏一藏。


    他沒看到溫庭舟的動作,目光直直往病床上看去。


    “還沒醒嗎?”


    “沒有,你呢,不是說已經通知了他?”


    通知倒是通知了,隻不過是借由傅郎帶去消息的。


    周煥白也不知道為什麽,顧延年今日的手機怎麽也打不通。


    看到他臉上的猶疑,溫庭舟心裏對顧延年的品性評價又低了一級。


    這男人三番五次害的林瑜受傷,現在竟然連來也不來。


    溫庭舟握緊了藏在白大褂裏的報告單,略淡了臉色。


    “好了,她的主治醫生是我,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先出去吧。”


    周煥白可不願。


    “不行,我得守在這等著她醒……誒誒誒,師兄,你推我幹什麽,師兄你別關門啊?”


    送走了人,病房裏總算清淨了不少,隻有林瑜清淺的唿吸聲響在耳畔。


    溫庭舟正猶豫著如何把林瑜懷孕的消息告訴她,床上的人猛地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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