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圍欄後來兩人說要加高來著,可一直是沒有時間,生活中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部就班的一點點照計劃來實現的。


    就像是炸瓜豆醬這件事一樣,等到黃豆成功發酵好已經是年前兩天,這段時間再也沒有西瓜成熟轉紅,今年冬天的氣溫又和兩人預計的有些出入,原本已經膨大了些的西瓜也因為氣溫停止生長。


    兩人抱著嚐試的心態將那西瓜摘下切開,發現裏麵的瓜肉還是白色的。


    這發酵好的黃豆隻能被做成了豆豉醬。


    西瓜的藤蔓接下來估計會逐漸枯萎,趁著還算新鮮的時候兩人把瓜藤的都扯下來扔進豬圈裏喂豬,順便將那隻要宰的豬拖了出來。


    趙葉青端著盆放在宰殺豬的長板凳搭建成的簡易台子下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溫熱的鮮血汩汩流進盆裏。


    前兩年做的那血腸做的有些少了,沒吃幾頓就沒了,今年得多做一些。


    從小到家,家鄉這邊做法的血腸都是沒有肉的,隻有摻了豬血的糯米,灌進腸衣裏頭後煮熟了再掛在火灶上頭風幹。


    少數民族的血腸,和東北的血腸不一樣


    做得少還有一個原因是舍不得豬腸子,這小腸要是當成腸衣,平時想單獨吃就吃不上了。


    做血腸的豬血得是剛放出來還沒有調製凝固的,穆奚分割豬肉的手法十分純熟,幾下子割好了放進盆裏,就去準備趙葉青灌血腸所需的腸衣。


    一年才得吃上一頓這最新鮮的殺豬菜,隻要是殺豬,兩人晚上就不用苦惱該做什麽菜才好。


    清洗幹淨的小腸拿給趙葉青之後,還得去處理殺豬現場的血跡和髒汙。


    帶著溫熱的農家土豬肉鮮甜不腥,白水汆燙都十分好吃,將豬肉分割好了再水開放肉,燙熟就能開飯。


    那血腸煮熟就可以吃了,吃不完的再掛到烘幹房去烘幹。


    瓷白色的小盤子放上切成圓片的血腸,紅色的豬血包裹著膩白晶瑩的糯米,外頭有些韌性的腸衣除了起到了包裹的作用還增加了口感。


    做好飯了,院子裏的血腥氣也淡了下來,穆奚走出院門,喊著大黃它們將放在院子外的牛羊都趕迴來關進畜棚。


    大黃它們早就心不在焉了,牛羊沒有那麽警醒,可這幾隻狗子是猴精猴精的,早就順著風聞到了飄散過來的血腥氣味。


    進到院子裏,那久違的豬肉鮮甜香氣又迎麵而來,把牛羊交給穆奚之後,幾隻狗子就撒開了腿跑進廚房裏,最前麵的小花嘴裏還淌著晶瑩的液體。


    這香氣越飄越遠,兩人吃完了飯就擔心會有東西靠近,香氣混合著血腥味誰知道會勾得什麽東西過來。


    現在這天氣變冷,蚊蟲不多,吃完了飯便到二樓的陽台上坐著,搬來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一台電腦,電腦沒有播放電影,隻是實時放著監控畫麵。


    月亮還在半腰,月光尚不明媚,這段時間是除了黎明前最黑的時候,就算是坐在二樓的陽台上能看著遠處的木製圍欄外麵,也隻是昏昏暗暗看不清楚。


    往日不殺豬,沒有什麽血腥味,這一到入夜圍欄外麵都沒有安靜過,更遑論今晚。


    果然一樓院子裏的燈光一熄滅沒多久,畫麵裏就出現了黃鼠狼和狐狸的影子。


    這個季節按理來說是動物冬眠的時候,但這溫度不上不下的,這眠不眠都無所謂了。


    倒是那常來討吃的貉最近都沒見到蹤影。


    這些中小型的食肉動物在山林裏比不上那些大型的猛獸,食物來源大部分依仗的是猛獸捕獵後剩下的腐肉,一有血腥味便聞風而動了。


    加高到三米多的圍欄磨得平坦,沒有什麽能夠借力的點供給動物攀爬上來,除非是跳躍能力比較高的或者是爪子鋒利的能夠勉強躍入。


    兩人確認了今晚的熱鬧也就不再猶豫,打開了圍欄周邊掛著的電燈開關。


    長長的圍欄被燈點亮,霎時的驟亮驚的動物轉身就跑,包括一些剛躍進了院子的,連跳帶爬的慌忙竄了出去。


    圍欄邊的燈一夜沒有關,在外嘴饞了一晚上的動物徘徊了大半夜最終還是心有不甘的離開了。


    不知道是有意識的在守著家裏,還是這天氣溫度適宜的原因,在前院放著的幹草堆上頭睡了兩隻狗子,要是有那麽幾隻膽子大的動物跑進來,它們就會十分警覺的抬起頭。


    嗓子裏的咕嚕聲在寂靜的夜裏十分有威懾力。


    -


    趙葉青一早就醒了,今天是除夕,得早些起來貼上春聯。


    春聯提前一天寫好晾幹,每年都有新的期許但也是舊的初心。


    上聯——“一年好運隨春到”


    下聯——“四季彩雲滾滾來”


    橫批——“萬事如意”


    以前過年,在那年會趕集的攤子上,最受歡迎的就是求財運的對聯,誰都希望家裏來年能招財進寶。


    許是跟著老人長大的原因,而兩家的老人又是那不重外物的護林員,在他們家門口的對聯上就從未出現過求財的春聯,永遠都是添福求平安。


    倒是她在市裏租的房子門口,總會換上招財的春聯,或是幹脆上下聯都是十分歡脫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和“嘻嘻嘻嘻嘻嘻嘻”,和橫批——“嘻嘻哈哈”。


    今年的對聯仍舊是趙葉青寫的,相比於剛搬來草甸上由於技術不精而隻有四個字的上下聯,現在這毛筆字明顯有了質的飛躍。


    起碼都是正的了。


    她本人十分滿意,對著旁邊嘴角噙著笑意的穆奚哼了哼:“笑什麽,對聯能把每個字都寫正了也是不容易的,你在這件事上還不如我呢。”


    穆奚偷笑被抓包,舉白旗辯解:“不,我隻是看到你寫的好,發出的會心一笑。”


    懶得理他,趙葉青把春聯塞他手裏,“貼去吧,長這麽高不用來貼春聯真是白瞎了。”


    這幅對聯是貼在院子大門外麵的,求得是四季彩雲,也就是風調雨順,四季分明。


    倒不是現在不好,而是趙葉青總覺得,迴歸到以前的正常一年四季,才算是一切都迴到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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