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連續下了五六天的雪了。


    整個草甸放眼望出去已經看不見一絲雜色,滿目的雪白。


    白的有些晃眼睛。


    趙葉青關上窗戶,揉揉眼睛,又使勁眨巴了幾下才舒服一些。


    穆奚問她,“早飯想吃什麽?”


    每天吃什麽反倒成了兩個人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下雪也沒事可幹,天天蹲在家裏吃吃喝喝,再不行就看書睡覺。


    穆奚問了這話,趙葉青就從床邊走到壁爐前的搖椅上一坐,晃動著身子帶動了搖椅吱吱呀呀的搖晃。


    “嗯......吃甜酒吧,今天應該能吃了。”


    昨天晚上她忍不住把上麵保暖的棉絮扯開,透過保鮮膜看見了裏麵已經有半透明的酒液滲出。


    “荷包蛋還是蛋花?”


    “小孩子才做選擇......”


    他將壇子抱出來,透過透明的保鮮膜看見裏麵的甜酒已經完全發酵好了,中間挖的小坑洞被半透明的酒液填滿。


    捧著壇子走進廚房,用無水無油的幹淨勺子從裏麵連酒帶渣的舀了一大勺出來放進碗裏,壇子繼續密封好放在一邊,等做好了早飯再拿進房間裏放好。


    甜酒再發酵一周,就能變成米酒,酒精度也會變高。


    把一碗甜酒放進小鍋裏升起火,裏頭摻上些燒好的開水還有一大塊薑。


    趁著燒水的功夫,穆奚到雞舍裏去摸了幾個雞蛋。


    最近天氣冷,雞下蛋也變少些,早上就摸出了五個雞蛋。


    等到水再次燒開,往裏麵加一小塊紅糖,調小了火,讓紅糖在裏麵慢慢融化。


    把摸迴來還溫熱的雞蛋敲進鍋裏,一共敲了兩個,又拿了一個敲在碗裏,用筷子攪散了。


    等鍋裏的蛋差不多煮好後,再把碗裏的蛋液倒進鍋裏,沸騰的泡泡一下子就把蛋液滾熟。


    穆奚拿了趙葉青吃飯的碗,在裏頭盛了一個蛋和滿滿一碗紅糖甜酒蛋。


    剩下的是他的,他不太愛溏心蛋,就多煮了一會,把蛋煮到快要全熟了才端下來。


    味道不重的餐食穆奚就會拿到房間裏給趙葉青吃,就免得她還要穿外套換鞋跑出來,進進出出手腳又會變得冰涼。


    進到房間,趙葉青坐在搖椅上還是一晃一晃的,手裏是一雙未完成的鞋墊。


    當時找物資的時候,他隻見到她找了一堆毛線,這兩天見她拿出了一打沒有縫製過鞋墊還愣了一會。


    趙葉青卻一臉的理所當然,“你見過哪個農村老太太的塑料袋裏沒有正在縫製的鞋墊嗎?”


    這倒也是。


    她手裏的鞋墊已經縫製了一半,也好在有這鞋墊,讓她在這毫無娛樂的時候不至於無聊死。


    穆奚把甜酒蛋放在桌上,“已經不燙了,先吃東西。”


    他在煮自己那份的時候,就把趙葉青的這份拿到了窗台外頭,等他的煮好,趙葉青這份正好變得溫溫的。


    她放下鞋墊,舀了一勺甜酒放進嘴裏,釀成甜酒的糯米變得軟乎乎的,細細咀嚼又有些渣渣的口感,每次吃都覺得十分特別。


    甜絲絲的甜酒帶著些辛辣的薑味,還沒喝完一碗,背後就冒出了薄汗,她把腿上蓋著的兔毛毯子揭開,晾在了椅背上才繼續喝剩下的。


    溏心蛋放在了最後收尾,心滿意足的吃完早飯,躺在搖椅上放空。


    穆奚見她最近發呆的頻率越發的高,“是不是太無聊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趙葉青確實是無聊,可想了想還是算了,“最近下雪帶著刮風,氣溫又降了一兩度,中午的太陽也被雲層擋的嚴嚴實實,還是不去了,容易感冒。”


    兩人都吃完了早飯,穆奚把碗筷收進廚房,走到後院,在角落裏挑選了幾十個小石子。


    石子都是之前帶迴來的沙土或是紅土裏頭摻雜的篩選出來的,在湖邊的石子經過水流的衝刷,大多都比較圓潤。


    挑好了石子又拿了一塊方形的木板,是之前建房子鋸下來的邊角料,又到工具間拿了刻刀和鑿子。


    刻刀不是市場上買到的,是原主人不知道從哪裏拆下來的鐵條,自己打磨成小刀,嵌在一根木頭握把上,用麻繩纏起來防滑。


    看著不好看,用起來卻十分順手。


    東西都拿到了房間裏,趙葉青見狀有些好奇,“你這是做什麽?”


    穆奚頭也不抬的開始在木板上刻畫,“不告訴你。”


    小氣。


    趙葉青腹誹完也不看他,等他做完就知道了。


    地上鋪了草席,穆奚盤腿坐在地上,在麵前用一塊塑料布墊著,把木頭放在上頭雕刻。


    趙葉青縫製著鞋墊,時不時用餘光睨一眼,又好似不在意的撤迴目光。


    穆奚好笑道,“做跳棋呢,別看了,一會就做好。”


    跳棋?


    她眨了眨眼,小時候她和穆奚最常玩的東西。


    在山上玩樂的東西不多,兩人小時候就坐在棋盤前‘廝殺’,多數以穆奚失敗然後惱羞成怒告終。


    “嗬嗬。”穆奚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小學的時候拿了那跳棋的彈珠去學校和別人比彈彈珠,贏了別人的彈珠後拿迴來充當自己的棋子,明目張膽的耍賴。”


    這麽多年又沒有證據的事情她才不承認。


    等到穆奚把跳棋做好,石子不夠圓潤的也打磨了一遍,上頭用圓珠筆和水性筆塗上不同的顏色。


    “來吧,這次不許耍賴了。”


    趙葉青把棋子擺好,十分大方的揮手,“讓你先走。”


    穆奚問,“賭注什麽?”


    趙葉青:“誰輸了,誰做完飯。”


    晚上七點。


    做好了飯菜的穆奚解下圍裙,走到房間裏把一臉嘚瑟的趙葉青‘請’到了廚房裏吃晚飯。


    蘿卜羊肉湯,煙熏豬肉燉白菜。


    這兩種蔬菜她都快吃吐了。


    前兩天的已經割過一茬了,第二茬長出來還得好幾天。


    能囤能放的蔬菜家裏隻有蘿卜和大白菜。


    剩下的都是菜幹。


    她想吃綠葉蔬菜。


    穆奚道:“等雪停了,我們就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找點野菜。”


    兩人盼又盼了幾天,雪終於在連續下了十天之後停了。


    一早起來見到雪停,趙葉青十分驚喜,指著窗外讓穆奚看,“終於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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