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高嗓音喚了聲,大黃就搖著尾巴跑了過來。


    身後跟著小黃小花和小黑。


    狗子和豹子一頓吃不完一匹狼,她隻煮了一部分。


    狼肉是紅肉,煮熟了肉也是泛著紅色的,用筷子把肉挑出來放在幾隻狗子的飯盆裏,再把清水羊肉的鍋子放迴灶台上。


    “吃吧。”


    話音落下,幾隻狗子才低頭吃肉。


    糊糊和雪餅已經快滿周歲了,毛色光滑,趙葉青喂食的時候忍不住上手擼。


    溜光水滑,花紋清晰,就像當初她看見的它們的媽媽。


    可能在外頭吃的挺飽,吃了兩塊兩隻豹子就不吃了。


    清水羊肉燉的差不多,羊排的醃製時間也到了。


    烤網架上,把羊排擺在烤網上,旁邊還烤了兩頭蒜。


    兩人都喜歡吃蒜,不過不像靠北邊的城市吃生蒜,生蒜太辣了。


    他們更喜歡烤熟了的蒜,烤好的蒜不會有辛辣味,反倒是有絲絲甜,蒜香也還保留著,配烤肉吃再合適不過。


    烤肉的時候就得一直待在火邊,穆奚燉煮狼肉,她在翻烤羊排。


    火力比較足,烤五分鍾羊排就滋滋啦啦的冒出了油脂。


    他們剛到草甸的時候,羊還比較瘦,經過幾個月的好吃好喝伺候,這羊已經長得白白胖胖了。


    羊排的邊緣有一圈油邊,在炭火的高溫下,裏麵的油脂被烤了出來,油邊變得金黃焦香。


    等到羊排兩麵都烤好,趙葉青又在上頭撒上一層細的孜然粉。


    羊肉和孜然的香氣縈繞在廚房,穆奚打開鍋蓋,用筷子戳了戳狼肉,狼肉很瘦沒什麽脂肪,肉質十分緊實。


    “狼肉還得再燉一會,先吃羊排吧。”


    趙葉青夾了一塊放在盤子裏遞給他。


    穆奚接過盤子坐在她的對麵,也不怕燙,抓起羊排的骨頭部分就開始啃。


    羊肉肉質的脂肪分布很均勻,烤得火候也很好,油脂焦脆瘦肉還是嫩的,唇齒留香一點羊膻味都沒有。


    趙葉青吃懵了。


    “這羊怎麽沒有膻味啊。”


    她是能接受羊膻味的,可這羊肉不僅幾乎沒有膻味,油脂還有絲絲奶香。


    好吃哭了。


    一般來說,山羊的膻味會比綿羊大,可這膻味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穆奚迴憶之前看到的資料,“據說養在草原的羊因為運動量大,在草場上吃到的草類品種豐富,所以不太會有膻味。”


    趙葉青一口羊肉一口蒜,越吃越擔憂,這羊吃了,以後別的肉怕是都看不上眼了。


    羊排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清水羊肉正好出鍋。


    拿了兩個吃麵的碗,一人盛了一大碗湯和羊肉。


    這羊肉十分清爽,裏麵加的蘿卜帶有絲絲甜味,剛才吃的烤羊排的油膩一下就被這蘿卜給緩解了。


    羊肉湯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燉鍋裏的狼肉也散發出了香氣,穆奚揭開鍋蓋把整鍋都端了過來。


    趙葉青伸筷子夾了一塊,肉質緊實,沒有了之前腥味,吃著還行,就是沒什麽特別的。


    不如羊肉,甚至不如雞鴨。


    “也不知道那些買野生動物來吃的人是什麽心態,野豬和狼都吃了,真是還不如吃十幾塊一斤的家豬肉呢。”


    穆奚也是第一次吃這個,興致缺缺,“那就不吃了,明天都拿來喂狗子吧。”


    狗子和豹子倒是喜歡,幾隻狗子吃了不少。


    趙葉青把這一鍋煮好的狼肉放好,第二天一早就在幾隻狗子的飯盆裏都放上了狼肉。


    昨晚沒有下雪,草甸上的雪融化了大半,今天趕緊去把牧草收割迴來。


    現在的黑麥草高度已經及胯,戴好了手套握住黑麥草,鐮刀在根部往上兩厘米的地方下刀。


    黑麥草還能重複生長,前提是根部得留有一公分以上的長度。


    牧草的收成不錯,畢竟不像水稻之類的作物,這個收割的時候不用過於小心,就抓起一把直接割,兩人一個下午就能全部收割完畢。


    割下來的牧草堆在地上十分壯觀,要是隻堆成一堆,能和旁邊的小山頭一樣高。


    小紅拉著板車等在一邊,先給它喂了一大把新鮮的出爐的牧草,才開始把牧草往車上裝。


    牧草不重,盡量用繩子固定著多捆一些,這樣也能少運幾趟。


    黑麥草畝產八千到一萬公斤,稱是沒法稱了,不過看著倒是應該能有八千公斤。


    小紅一次隻能拉一百公斤左右,牛倒是能多拉點,就是有點慢。


    家裏就一輛板車,這麽拉不知道得拉到什麽時候去。


    做一輛板車耗時有些長,趙葉青想著,“要不就用木板拚起來,就做一塊大板子,旁邊釘兩排欄杆,輪子就不做了太麻煩,套在牛身上直接在地上拖著走吧。”


    等有時間了,再做兩個車軲轆裝在這板子下麵,就又成了一輛板車。


    新收迴來的牧草用來製作第二個青貯窖的飼料,把這個青貯窖填滿,這個冬天就太會缺少飼料了。


    兩人拚接了大木板,拉了兩天才把一畝地的牧草拉完,重新將切割機拿出來,把牧草都放進去切割成小段。


    一人切割,一人把切割好的牧草往青貯窖裏裝。


    現在不幹燥,也沒有大太陽,切割完牧草花了兩天,牧草的水分也沒有太大的流失。


    將第二個青貯窖填了近半滿,第一茬的黑麥草就消耗完了。


    紫花苜蓿還得一個多月才能成熟,到時候第一個青貯窖的牧草應當就用的差不多了。


    趙葉青心裏祈禱著,希望不要降溫太快才好。


    -


    可事實告訴我們,人不能亂立g。


    晚上睡覺之前沒有合上窗簾,一早她就被窗外的白色喚醒。


    她睡覺得在黑一點的環境才能睡著,穆奚倒是不受影響,睡的正香。


    趙葉青下了床,走到窗邊。


    一片雪花正好飄落在麵前的窗框邊緣,她望出去,天上的雪花還在慢慢悠悠往大地上飄落。


    草甸上已經看不見了原本的顏色,目之所及,滿目雪白。


    外頭的雪花是垂直的慢悠悠的,也就是說沒有刮風。


    她輕輕推開床,冷空氣灌了進來,雪花也飄了進來。


    穆奚被推窗聲驚醒,外頭是不正常的白光,他還有些迷糊,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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