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抹了油,把糍粑用手捏出一個個的小圓球,再壓扁了放在簸箕上。


    蘸了油之後,糍粑就不會粘在手上,等放在簸箕上曬幹了再放進清水裏泡著,就能保存好久。


    穆奚愛吃甜的,一小碗糍粑兩人撒了白糖後就分吃了。


    趙葉青吃了糯的就得站一會,不然就容易腸胃不舒服。


    兩人想著出去走走,順帶觀察一下草甸上現在還有沒有狼的蹤跡。


    他們這片區已經是草甸的邊緣了,照理來說是沒有什麽可以供給狼群捕獵的動物群體了的。


    就連靠近他們這邊的湖邊,都隻有野鴨大雁之類的痕跡,最多也就是野豬。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吊起野豬,放置了兩天才去取下,產生了一定震懾效果的原因,最近附近連野豬的蹤跡也很少了。


    兩人在草甸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狼群捕獵和行走的痕跡,之前發現狼群的鬆樹林裏麵,也沒有再有新出現的腳印和糞便。


    “難道是已經離開了?”


    大白天出門相對還是安全的,兩人就這麽逛,除了鳥類也沒有再發現別的動物。


    閑逛到田地的附近,小麥還是那麽高,青稞已經快要結穗了,等到結了穗灌滿了漿,差不多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青稞就能收割。


    家裏的米麵剩的不多不少,青稞收割後,糧食完全能撐到小麥收割。


    小麥成熟得天氣變暖和才行,到時候再種上水稻,有個一年的輪作期,家裏就不會再缺糧食了。


    穆奚隨手割了兩把黑麥草攥在手上,“拿迴去喂懷孕的羊,給它們解解饞。”


    羊也幾天沒有出門,綿羊還好運動量不大,山羊估計憋得難受,它們可喜歡在山頭上躥跳了。


    這麽多隻羊懷孕兩把可不夠,趙葉青也攥了兩把在手上才往迴走。


    草甸的風向來是大的,沒風的時候就歲月靜好,一刮起風無遮無攔的吹得人都要站不穩。


    一陣風自草甸深處吹來,帶著濕冷的潮氣,推著兩人快步往家裏趕。


    進入羊圈,新鮮的牧草一下子就吸引了羊群,趙葉青拚命往懷孕的羊麵前伸,還是被別的羊搶走不少。


    特別是有頭公羊,平日裏最鬧騰,搶食也最過分,總欺負別的羊。


    趙葉青冷笑,指著那頭山羊和穆奚道,“等天氣變冷,這頭就先宰了。”


    正好羊皮還能拿來做衣服圍脖或是多囤幾張做個床褥子。


    想到這,趙葉青才想起天熱的時候剪下來的羊毛,她之前就想著冬天了就能做羊毛氈來著。


    她小時候沒見過羊毛氈,當時找到這間屋子的時候,原主人的櫃子裏就有一張羊毛氈,筆記裏也有怎麽做羊毛氈的方法。


    像是一張羊毛毯子,隻是不用織布也不用縫紉,材料隻需要羊毛就能做好,這還是她從沒見過的,看到的時候就一直想試試。


    “快把羊毛拿出來看看。”


    穆奚從幹草間裏把裝袋的羊毛拿了出來,之前說要時不時翻看有沒有生蟲發黴,後麵事情多起來也忘記了。


    現在打開,好在裏麵沒有生蟲發黴,隻是味道不算好聞。


    把羊毛都鋪在了墊了塑料布的地上,先晾一晾。


    羊毛在袋子裏這麽久,已經成了一團,稍微扯散一點又沒有完全扯開,用東西壓住邊緣,這樣也不會被風吹走。


    做羊毛氈的工具也需要拿出來晾一晾,是一個類似於竹席的簾子,很久不用了,上麵積了不少灰,用水衝洗刷幹淨,也攤開放在旁邊晾曬。


    還有一個像是彈棉花的工具,是用來彈羊毛的,也擦洗幹淨晾曬。


    穆奚和趙葉青把清洗工作做完,還得等到明天才能繼續,今天先把酒曲做出來。


    洗好的辣蓼花已經完全晾幹了,穆奚把辣蓼花切碎了再用碾子碾得粉碎。


    本來是用石搗更方便,可糍粑後就泡著水還沒洗,幹脆就用碾子算了。


    加了燒開過的純淨水一起碾碎,變成糊糊狀。


    趙葉青從牆上掛著的袋子裏把粘米粉拿出來,倒在了幹淨的小盆裏,再把糊糊倒進去。


    把粘米粉和辣蓼花糊糊攪和均勻,像和麵一樣變成絮狀之後,再輕輕揉搓成團。


    辣蓼花糊糊打碎後是灰色的,裏麵摻雜著少許變得深紫色沒有攪碎的花朵,和白色的粘米粉混在一起,就是一個個裹著花瓣的小灰團子。


    穆奚拿了一個小簸箕,把一個個灰團子放進去。


    趙葉青把老酒曲用刀把敲碎了,輕輕碾壓變成白色的粉末。


    把這些老酒曲粉末灑在灰團子上麵,穆奚搖動簸箕,讓灰團子均勻的裹上老酒曲粉末,這樣能讓灰團子更快的發酵成新酒曲。


    穆奚把簍子裏早上拿迴來的鬆針給鋪在簸箕底下,灰團子放在鬆針上,再用鬆針在灰團子上再鋪一層。


    鬆針既透氣又有保暖效果,還有淡淡的鬆木清香,用來幫助發酵最適合不過了。


    現在溫度有些低了,趙葉青去幹草房裏,拿了一把幹草覆蓋在簸箕最上麵,增加保溫性讓灰團子在裏麵更好的發酵。


    拿到原主屋裏放著,現在這裏沒有人住,也沒有油煙,幹幹淨淨的最適合發酵酒曲。


    本來自釀酒就容易有雜菌,做酒曲也會一不小心就染了雜菌長黑毛,得格外注意些。


    等快到了晚上。


    趙葉青去到裝糯米糍粑的簸箕旁邊,戳戳裏麵的糍粑。


    糍粑已經幹掉變得硬硬的了。


    趙葉青在水盆裏倒入涼白開,把糯米糍粑一個個放進水裏泡著。


    留了四個出來,今晚烤著吃。


    穆奚從後頭的菜園裏拔了一個蘿卜,割了一截臘肉下來。


    用臘肉丁炒蘿卜絲,再加上少許的辣子。


    本來是普通的家常菜,可就著年糕就不一樣了。


    穆奚炒菜的時候,趙葉青拿出了之前用鐵絲擰來烤棕櫚果的網子。


    在網子上擺好糯米糍粑,經過炭火慢慢的烘烤,糍粑裏麵慢慢漲大,鼓出一個大泡泡,然後自己爆掉泄出了氣,這時候糍粑就已經被烤得外焦裏糯了。


    把糍粑夾到碗裏,趙葉青一邊唿唿的吹著氣,一邊用手把糍粑輕輕扯得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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