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在夜裏看著她們你儂我儂恨得牙癢癢,不僅暗惱西域王爺的無用,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個女人帶迴去了!看著他和她談笑風生,她心裏極度不平衡,為什麽同樣的年紀不同的人生!


    她銀牙快要咬碎:“樂悠悠!”


    哼!我早晚會找到機會…


    “秋雪?”是暗一。


    她快速整理好表情,孤傲清冷道:“暗一哥哥。”


    不知道他剛剛看見了沒有…


    “秋雪,這是你家鄉的醉鴨。”他日夜奔波就是去給她找這個去了,沒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


    她知道暗一對她有意,也不拒絕:“謝謝如生哥哥,坐,我們看會月亮。”


    暗一看了下天空,今日天冷灰蒙一片,其實沒有月亮,他聽話坐下。


    她講起小時候,說:“如生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


    她自顧的說:“我記得我們是在丹陽那邊,然後被張大哥帶迴來的。”


    男人順話,說:“我記得。那時是秋天的時間,你父親去進京趕考路上遇到匪患遇害,你母親受不了打擊也跟著去了,留下你一個孤女,你叔伯就把你賣了。”


    “是啊,就把我賣給你當媳婦了…”


    後麵經過許多波折一路流浪到丹陽,然後被帶迴暗域閣。


    一陣無話。


    隨後暗一安慰她,說:“我們現在也挺好的,吃穿不愁,跟著小姐還有錢賺,等再攢點錢我就在京城給你買個院子,我求小姐給我們操持婚宴。”


    她眼中褪去思鄉之情,湧出無底的憤恨。


    見她不開口,以為她害羞:“秋雪,你快趁熱吃。”醉鴨一涼就不好吃了。


    雙手緊捏,隨後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笑:“嗯!你也吃。”


    翌日清晨。


    看著灰壓壓的天:“可能要下雪了。”


    “小悠,你祖母醒了,要找你說話。”


    樂悠悠快速洗把臉:“爹,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可能是年紀大了,樂老夫人這兩天身體又不太好了,眾人心裏擔憂但也沒辦法。心病難醫…


    可能是夜晚受涼了,在門外就能聽見她咳嗽。


    樂悠悠端起一杯茶,說:“祖母,喝口水。”


    “好。”


    潤了一下嗓子:“祖母是真的老了。”


    老了,很多病一下子就來了。


    “祖母老當益壯。”


    她嗔罵一句:“嘴甜的丫頭。”


    隨後又難過的說道:“囡囡啊,咱們的錢夠花了,你就停下來好好陪陪祖母吧。”


    她記不起來了,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才能隔三差五的見見囡囡一麵,後來有幾年時間裏,更是一年見不上一次。


    “不然,祖母老的就看不清你的樣子,聽不見你的聲音了…”


    聽祖母這樣說,樂悠悠心裏酸脹酸脹的,她有時確實忽略了家人。


    她開口,安慰說:“祖母,等我把京城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在家陪著你,好不好?”


    全家性命攸關之際,現在她想撒手不幹,也不行。


    樂老夫人,粗糲的手掌摸著她的頭,眼中化不開的傷感:“囡囡啊,你沒有以前愛笑了。”


    她嬌笑:“哪有!祖母人家長大了,在像個孩童似的成什麽樣子了。”


    起身站在祖母後邊,雙手力度適中:“祖母,你就是一直在屋裏悶得才多思,等天氣暖和了,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知道嗎?”


    “這裏再像八裏山也呆不慣,人老了還是想迴自己的根處。”


    這是想迴家了!


    樂悠悠想了想,說:“祖母,等天氣暖和一點了,咱們就一塊迴去,你們路上就慢慢的走著,在途中逛逛玩玩,我這邊沒事了就給你們通信,然後你們在迴京,好不好?”


    權當帶著老太太遊玩了。


    “好!”


    看著祖母高興了,樂悠悠也笑了,祖母現在就是老小孩,得哄著。


    “囡囡,你沒首飾了嗎?怎麽戴個木頭簪子。”


    摸了摸頭上的梅花簪,眼裏都是笑意:“喜歡這個,就戴了。”


    “女孩子家就要多多打扮,你天天穿的太素了。”


    樂悠悠看著身上緋色襖子,上麵還秀了一些紫薇花,她在鏡子裏照了照,挺襯她的,哪裏素了?


    樂老夫人接著說:“咱鎮上王鳳家的二閨女,你還記得吧?”


    樂悠悠嗯了一聲,她又說:“她那個二閨女,前幾年嫁給茯苓鎮上的一個員外,好像是十四房還是十五房我忘記了,走的那天,滿頭金釵,手腕上戴滿玉鐲,十指戴了三十個指環,那小姑娘年齡不大,倒是挺會裝扮的。”


    樂悠悠眼角忍不住抽搐,這種裝扮,不會也罷!


    見祖母還想說什麽,她趕緊岔開話題:“祖母,今天初一呢,有您喜歡吃的油餅,我去拿,咱們倆在屋裏吃!”


    早飯過後,樂華奕夫婦倆來了。


    看著滿麵春風的二哥,樂悠悠困惑不解,這是撿銀子了嗎?


    “小妹。”


    “二哥二嫂。”


    她愣愣的看著夫婦倆攜手進屋。


    她掐了下自己:“嘶!挺疼的。”不是做夢。


    “我要進去看看!”


    她進去時就看見,她娘和祖母正拉著二嫂問個不停。


    “孩子金貴,前仨月一定要好好休息,可別累著。”


    孩子?別累著?


    樂悠悠不自知聲音都高了幾分:“二嫂有身孕了?”


    女子害羞,說:“嗯!”


    她和夫君成婚多年,這個孩子真是來的不易!


    “太好了,我又要多個侄子了!”


    樂華奕笑道:“萬一是個女娃呢?”


    樂老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眼:“女孩更好啊,像她娘她小姑都好!”


    在老夫人眼裏女孩要比男孩金貴的多。


    樂悠悠更開心的是,二嫂有了身孕,還能時常陪著祖母說說話聊聊天,祖母的心情就會好很多,心情好了,病自然就好了!


    “二哥,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在家陪著二嫂,別在四處溜達了!”


    樂家就屬樂華奕的生活最美哉,家裏有錢,他對生意又不感興趣,每天就是帶著媳婦到處遊山玩水。


    早晨都是在各自的院子裏吃,隻有中午或者晚上大家才會一起。


    大過年的因著有喜事,雙喜臨門,張夫人白瑩,兩個嫂嫂,還有樂老夫人這些女性長輩都在房間裏說話。


    於是午飯是張興哲父子倆和樂悠悠三人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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