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現在就收拾東西,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再不要迴來了!”


    唐老夫人抓住唐福山的手,昔日保養得宜的手,一夜之間竟變成了枯敗的老枝!


    從小沒挨過打的唐福山心中有氣,用力甩開了母親的手,轉身就朝府裏走去,邊走邊罵罵咧咧:


    “唐蔓雲這賤人,父親沒了連頭都不磕一個,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哥哥?以後再想迴娘家,可是不能夠了!”


    唐福山倒是錯怪了唐蔓雲,迴了鎮北王府的唐蔓雲不是沒鬧,鬧得還挺大,


    三房院子能搬得動,能砸得碎的東西,都被推倒在了地上,


    一整個雞飛狗跳,雞犬不寧!


    時安去瞧了,紅著眼睛不停地喊著:“母親,您別摔東西,母親,您氣壞了身子……”


    少輝更是跪在房門口,不住地哀求唐蔓雲停手。


    可唐蔓雲經此變故,哪裏能靜得下來?


    隻要一靜下來,腦子裏就有無數個畫麵閃過,


    父親無緣無故死了,母親要趕她走,丈夫一夜間冷淡得像陌生人,婆母也沒了往日的好臉色,隻輕描淡寫讓她節哀!


    敢情死的不是他們卿府的人!


    才能這般高高掛起!


    越是心性單純的人,受了刺激後越是狂躁瘋狂。


    唐蔓雲對著一雙兒女怒吼:“你們都是不孝順的東西,你們的外祖父沒了!你們都不哭!你們都沒去磕頭!”


    “少輝,你就是個蠢才!這府裏,全是要謀奪你位置的人,隻有你外祖父願意拉你一把,你卻偏偏親近這些人,活該你以後仰人鼻息,靠你好大哥賞你口飯吃!”


    “母親不要這麽說哥哥,哥哥很是優秀,又知書達理,以後不管是文是武,都會有自己的前程!”


    唐蔓雲罵得難聽,時安忍不住分辯了起來。


    卻不料唐蔓雲聽了,更是火上澆油,玉蔥一樣的手指就戳到了時安臉上:


    “我的倒黴日子就從你清醒過後才開始的,你外祖父說得不錯,你就是生來克我的!還不如那時候溺死了你!”


    時安張著嘴巴愣在當場!


    就算前世父母沒給時安疼愛,但也沒這樣詛咒過她!


    被親生母親這樣詛咒,時安的心就像濕毛巾被絞了起來,除了疼,還是疼!


    唐蔓雲罵完,其實心中有那麽一絲懊悔,但失了全部安全感的人,渾身上下,嘴是最硬的!


    “你做出這副可憐樣給誰看?這麽小就像妖精一樣迷得人團團轉,果然是個壞胚子!”


    唐蔓雲繼續罵著,隻是到底養尊處優慣了,歇斯底裏過後,有些力竭,又摔了一個花瓶後,終是癱軟在了地上。


    院門口,卿常懷帶著四個仆婦進來,見時安像失了魂一樣立在那邊,不由得心疼地一把抱起時安,不住地詢問:


    “安安,怎麽了?是傷到了嗎?快跟爹爹說說,傷到了哪裏?”


    時安沒像往常一樣埋入卿常懷的肩頭痛哭,隻雙眼無神呆愣愣地望著卿常懷。


    時安的這副模樣,像極了兩歲前無魂無魄的樣子!


    卿常懷的心口就像被猛地紮了個對穿,又露出巨大的窟窿!


    倉皇無措的鎮北王帶著哭腔大喊:“安安,你醒醒,你看看爹爹,你跟爹爹說說話,你要什麽爹爹都給你……”


    地上的唐蔓雲見卿常懷狀如瘋癲,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妖精,你們都隻疼這個妖精,這就是你們卿府的報應!哈哈哈……”


    卿常懷怒極,大手一會:“綁起來!”


    跟來的四個仆婦也就是個子比男子矮些,卻手如蒲扇,腳如船,滿臉橫肉,光站著就已經是殺氣騰騰。


    得了令,其中兩人各拎起另兩人手中的布匹,一甩之下,猶如兩條彩練橫空劃過。


    “三夫人,得罪了!”


    唐蔓雲滿臉驚恐,尖叫道:“滾開!別碰我!我是鎮北王妃,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


    四個仆婦一頓,轉頭看向卿常懷。


    隻見卿常懷抱著時安大步離去,再沒有迴頭!


    少輝見狀,從地上爬起,猶豫了一下,終是去追卿常懷了。


    仆婦們哪還會客氣?


    隻露出假模假樣的憐惜,手上確如老鷹抓小雞,絲毫沒有留力的!


    唐蔓雲這點掙紮在她們眼裏,隻是增加了些任務的趣味而已。


    不多時,唐蔓雲從脖子以下到腳尖,都被柔軟又寬大的棉布捆了起來,


    乍一看,猶如一個蠶繭一樣!


    “果然是京城第一美人,就是捆成這樣,還是身段優美!”


    “這大汗淋漓的,居然沒有汗臭味,仍舊香香的,唉,我要有這天賦,十裏八村的男人都是我的!”


    “哼,現在是香的,等明日大小解都困在裏麵後,怕是比我們還臭了!”


    “哈哈哈……”


    四個仆婦大笑著走了,臨走將唐蔓雲抬去了床上,還好心叮囑了一句:


    “三老爺說了,你什麽時候肯靜下來過日子再放了你,要是還這般,那你就這樣躺著,吃喝拉撒睡就都在這床上,反正這屋要封起來,除了每日三餐,再沒人進來的!”


    四個仆婦退出去後,鎖門的聲音格外的大,更夾雜了仆婦們的粗俗言語。


    唐蔓雲屈辱的瘋狂掉淚,那四個該殺的仆婦,手太不老實,趁著綁人的時候,在唐蔓雲胸前背後捏了好幾把!


    從小金尊玉貴的唐蔓雲哪裏被這麽粗魯的仆婦碰過身子?


    每次洗完澡擦身子的帕子都是精挑細選了棉布,在溫水裏洗過兩次,曬幹了,再揉軟乎了,才能送到她麵前。


    如今捆得像待宰的豬羊,這簡直就是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老太君房中也是哭聲震天,少輝在一眾人的詢問下,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直到卿常懷忍不住拍碎了一張桌子後,少輝才斷斷續續地說道:


    “是母親……母親說……那時候……就應該將……將妹妹……溺死……”


    老太君聞言,一個踉蹌,跌倒在椅子上:“孽障啊!”


    “我的安安……”


    “我的心肝肉啊……”


    “這是要我的命啊……”


    老太君望著床上呆呆傻傻的時安,恨得捶胸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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