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的人聽到時安的驚叫,手下一個不穩,毛筆就在紙上披了個叉!


    “啊……”桌邊的人跳了起來。


    時安閉了嘴,這人叫得比她大聲多了!


    “小姐!你叫什麽?”一臉墨色的阿幺氣急敗壞地喊道:“我畫了半天的衣服啊!”


    時安有些心虛,她討好地爬到阿幺身邊蹭了蹭:“阿幺不氣哦,讓我看看你畫的是什麽衣服?”


    說到畫,阿幺臉色一喜,放下毛筆,拎起桌上的紙張放在時安眼前,


    時安一看,阿幺果然是有天賦的!


    這一身盔甲,畫得真是雄赳赳,氣昂昂!


    就連劈叉的那一筆,都無法遮擋住這種威猛雄渾的氣勢!


    “小姐,怎麽樣?我畫得是不是很好?”阿幺一副等誇的表情。


    “很好!”時安語氣沉重。


    阿幺聽了好話,兀自高興,她放下筆墨,就要出門:“快走,看看今天菊芳又做了什麽好吃的!”


    “再好吃,都沒你的份!”時安冷冷地說道。


    “蛤?小姐,你說話不算數!都說我畫得很好了,還不給吃飯?”阿幺叫屈道。


    時安拍著圖畫,痛心疾首地說道:“阿幺你有沒有心?這是我們能賣的嗎?”


    阿幺終於轉過彎,撓撓頭訕笑地說:“小姐不是說讓我畫自己喜歡的麽?這就是阿幺喜歡的!”


    時安突然想到了什麽,重新將阿幺前些日子畫的衣服都拿出來看了又看。


    西北民風彪悍,善騎射,女子也不遑多讓。


    所以除了真正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閨閣小姐,其他女子總有多套騎裝。


    春搜夏苗,秋獮冬狩,


    一套不同於人的別致騎裝就是出挑的利器!


    “阿幺,你畫得很好,吃了飯就歇著,咱們就在屋裏畫畫,畫兩套女子喜歡的騎裝!”時安覺得自己的口吻像極了前世哄騙員工加班的老板。


    “哦!那飯還給吃嗎?”沒有pua的年代,阿幺就很好被pua。


    “吃!阿幺喜歡吃什麽就讓菊芳做,菊芳肯定能做出來合你心意的!”時安趕緊保證。


    菊芳端著盤子喊道:“大爺,小姐,吃飯啦!”


    剛一抬手,嚇得菊芳手裏的盤子差點扔出去。


    好在菊芳一貫是個穩重的,她顫抖著手放好盤子,連忙拍了拍胸口:


    “小姐,這阿幺是做什麽?怎麽畫成了這副樣子?”


    不等時安迴答,阿幺就奇了:“怎麽見了我都怪叫?是我臉上長東西了嗎?”


    說著就在自個臉上摸了起來。


    “阿彌陀佛!你快別摸了,再摸鬼都被你嚇死了!快跟我來洗洗!”菊芳扯了阿幺的手進了廚房。


    時安剛爬上椅子坐定,就聽廚房響起一聲慘叫:


    “啊!”


    洗了手過來吃飯的卿常思跳進後院,急聲問道:“怎麽了?”


    後見時安安穩地坐在桌旁,才輕舒了一口氣,


    猛然又見一個滿臉黑白交錯,看不見五官長相的人從廚房跳出來,並發出了一聲“哇”!


    卿常思被嚇得不輕,向後縱了兩三米,晃著手指著顫聲問道:“這是……何……人?”


    黑白交錯的臉上兩個大眼睛也呆了呆,隨即嗷了一嗓子又竄進了廚房。


    廊下的小白翻了翻身子,兩隻前爪將耳朵捂得牢牢的:這老祖宗說的果然沒錯,一個女人頂五百隻鴨子!


    “大伯父,阿幺再和您鬧著玩呢!您坐下吃飯!”時安倒是淡定。


    不淡定的是廚房的阿幺,她頂著一腦袋的皂莢沫子,驚惶地握著菊芳的手:


    “菊芳,剛才外麵是不是大爺?”


    菊芳同情地點了點。


    “啊啊啊!我這沒法活了!媽媽呀!”阿幺非常崩潰,偏還不敢大聲喊,


    菊芳安慰道:“沒事,都是自家人,取笑個兩天就忘了!”


    “兩天?”阿幺白眼一番:“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菊芳忍著笑,推著阿幺去洗臉:“快去洗幹淨吃飯!”


    阿幺扭著頭還在垂死掙紮:“菊芳,您不會笑我的,是不是?”


    菊芳憋著笑點頭:“是!菊芳肯定不笑阿幺!”


    但快扯到後腦勺的嘴角是怎麽迴事?


    阿幺絕望了!


    洗完臉的阿幺磨磨蹭蹭地探出了廚房,見時安和卿常思吃得正香,


    一向好吃的人這時候卻扭捏了起來,


    時安其實早就看見了阿幺,本想取笑兩句,但一想下午還要人家出力,


    於是她小肘子杵了杵卿常思,


    卿常思抬頭望去,見阿幺在廚房門口磨蹭著,


    於是出言安慰道:“那什麽,剛才阿幺也挺好看……”


    本來一臉難為情的阿幺瞬間快哭了!


    時安瞅著自家大伯父,悄聲問了一句:“大伯父,當初大伯母是怎麽被你哄上手的?”


    卿常思老臉一紅,敲了下時安的小腦袋:“胡說什麽!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約!”


    時安點點頭嘀咕道:“好在有祖母,要不然怕不是你要打一輩子光棍!”


    “吃飯還嘀嘀咕咕,又編排大伯父什麽呢?”


    “安安是在敬佩大伯父一身正氣,不容侵犯!”


    “嗯!這話我愛聽!”


    一時,飯桌上的氣氛倒也和樂,


    石竹和小翠也吃得很香,畢竟一邊看戲一邊吃飯,誰不愛呢?


    最後,還是時安爬下椅子,扯著阿幺的手帶到桌邊,


    阿幺吃了一頓跟了時安後最文靜的飯!


    一邊吃還一邊反思,明明從前將軍總是誇自己克己自持,怎麽轉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定是今天睜眼的方式不對!


    吃完飯,不用時安哄,阿幺乖乖地進了屋,自己拿了筆開始畫了起來,


    直到菊芳喊了三次吃晚飯,才從屋裏走了出來。


    時安得了阿幺的畫,第二天就再次登了曹家的門。


    郭榮梅照例跑出來迎接,又塞了些亮閃閃的小玩意給時安,


    時安腆著臉收了,拿出阿幺畫的騎裝給郭榮梅看,


    “喲,安安是請到了大師傅啊,這樣子的騎裝才能真正體現我們女子的英姿颯爽嘛!那些花裏胡巧的半搭子也配叫騎裝?”郭榮梅拿著圖樣誇得很認真。


    時安眨巴著大眼睛問道:“郭姨真的這麽認為?”


    郭榮梅一臉真誠:“當然,要不是知道你要開店,我還真想將這些圖樣買下來,等天再涼些,曹家要將隨軍夫人們都邀請來去莊子裏狩獵,正好啊,我做身這樣的騎裝,羨慕死那群年輕人!”


    時安連忙獻殷勤:“那安安給郭姨做套最好看的!讓郭姨豔壓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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