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老徐連忙彎腰去撿,守衛卻一腳踩在了文書上,嘴裏叱喝道:


    “耳朵聾了嗎?沒聽見問你話嗎?”


    守衛的話是對著老徐罵的,眼睛卻不斷瞟著卿家人。


    “官爺,這不是路上有了點意外嘛,我們就抄了個近路,你多擔待,我和你們的吳隊長是舊識,改天一起喝酒啊!”


    老徐努力套著近乎,手裏捏著一個荷包就塞了過去,


    誰知守衛冷冷一笑,揮手就將荷包打在了地上:“誰認識什麽吳隊長?兄弟們,你們認識吳隊長嗎?”


    旁邊站著的四五個守衛嘻嘻哈哈地哄笑起來:“狗屁吳隊長,我不認識!”


    “這群人怕是奸細吧?是想混進我們西北城作亂?”


    “是不是奸細,押下去審審就知道了!”


    領頭的守衛舔了舔牙齒,陰狠地說道:“果然是奸細,還敢用銀子收買我,給我押下去,仔細審審!”


    話音剛落,城門口就湧上來一隊士兵,個個手持長槍盾牌,將卿家人圍了個結結實實。


    官差老徐慌得腦門上的汗滴直往下淌,


    以往這種流放隊伍,守城門的人根本不管不問,最多伸手要個一兩二兩的碎銀子,也就放行了。


    城門口堵成一團,後麵不明真相的群眾聽說抓到了奸細,作為邊塞的群眾,政治覺悟還是很高的,


    紛紛義憤填膺地罵道:“挨千刀的奸細,還審什麽,就該就地砍頭才對!”


    “對,就地砍頭!殺一儆百,看這些畜生還敢不敢再來我們西北城!”


    “就地砍頭!就地砍頭!”


    群眾的唿聲很高,守衛的臉上滿是得意洋洋。


    時安歎了一口氣,自古到今,善良的老百姓總是最容易被煽動和利用的。


    卿家三兄弟還是太樂觀了一點,原先以為到了西北城,關起門來對方才會動手,


    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想讓卿家人完好地入城,在城門口就想將人解決了。


    卿家的流放是皇上親批的,既然流放了,就不能再要人命了,


    現在這位背後之人居然敢明著對抗皇命,不得不說,西北各部的心已經膨脹到了極點。


    卿家人一路上與人鬥,與狼鬥,數次在死亡線上掙紮過來,明白隻有熱血才能嚇退閻王,


    他們站在城門口,毫無懼色,


    卿常念問道:


    “我們從京城流放而來,既有聖旨,又有文書,空口白牙就說我們是奸細,官爺怕不是和我們的押送官差有私仇,想公報私仇吧?”


    領頭的守衛一愣:這人比我還能胡扯!


    卿家人齊聲嚷嚷:“拿出證據!拿出證據!”


    “公報私仇!公報私仇!”


    後麵的群眾遠遠聽見了幾句,又議論紛紛:“說是守門的和押解官差上次喝花酒的時候鬧過不愉快,這次守門的要公報私仇!”


    “這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上次怡紅院門口是看到幾個男人拉拉扯扯地打架,那場麵,嘖嘖嘖,不堪入目!”


    “我說怪不得看今天的守門眼熟了,原來是怡紅院的常客啊!平時也不是這些人啊,敢情是專門來堵仇人的!”


    守衛和老徐都楞了:不信謠不傳謠!


    “吵什麽?要什麽證據?審一審證據不就有了!”領頭的守衛怒吼道:“全部帶走!”


    全副武裝的士兵齊齊向前踏出一步,將包圍圈縮得更小了,


    就在士兵欲將長槍架上卿家人的肩頭時,


    卿常懷飛身而起,幾個起落,就將十幾杆長槍握在了自己雙掌!


    守衛看見卿常懷,眼神馬上躲閃了一下,


    卿常懷哼了一聲:“看來,你是認識我的了!”


    守衛哼哧半天,憋出一句:“一個人犯人而已,也想和爺套近乎!”


    卿常懷仰天大笑,衝他豎了個大拇指:“有種!”


    下一瞬,五六杆長槍帶著勁風直撲守衛門麵,


    守衛嚇得“噔噔噔”退後好幾步,直到後背被城牆擋住才停下身形,


    五六杆長槍全紮在了他的頭盔四周,將守衛的頭顱死死卡在了城牆上,


    僥幸撿迴一條命的守衛嚇得全身發抖,有些生理反應一時沒控製住,淅淅瀝瀝地從他的褲腿管裏滴下來,腳邊的泥土很快就濕了一片,


    一股尿騷味瞬間四散開來,


    “矣~~~~”眾人紛紛捂著鼻子背過身去。


    其餘的守衛“刷刷刷”抽出了腰間長刀,盡管雙手握刀還是哆嗦得厲害,但武器在手,怎麽說也有幾分安全感。


    “上!拿下他們,統領有重賞!”


    有人帶了頭,其餘的人嗷嗷叫著衝向卿家人。


    老徐一咬牙,抽出長刀就迎了上去,


    隻是他的動作還是太慢,


    一道身影從他身旁掠過,所過之處,全副武裝的士兵像秋天的麥子,倒了一地。


    卿常懷在幾十個士兵和守衛中殺了個兩進兩出,留下一地哀嚎,


    “垃圾!”


    扔下這句話,卿常懷整理了一下衣袍,返迴了隊伍裏,


    時安在鄭東的背上不停吹著彩虹屁:“爹爹真棒!爹爹武功天下第一!”


    城牆上,一串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一個尖細的嗓音叫著:“大膽!爾等是在造反!”


    一人身穿紅衣,腰間係了根白玉帶,長得真是唇紅齒白,粉麵桃花,


    這人翹著蘭花指,指著卿常懷怒吼:“小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毆打守城將士,論罪當誅九族!”


    卿家本身就是有罪之身,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一個人都別想活了!


    卿常懷禮貌發問:“這位大嬸,日頭這麽毒,跑出來曬黑了,家中郎君不喜可怎麽辦?”


    紅衣麗人聽聞這話,蘭花指抖得越加厲害,指著卿常懷“你……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卿常懷扭頭問卿常思:“大哥,這是什麽病症?會死嗎?”


    卿常思搖搖頭:“以我的經驗看,他大概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卿常懷點點頭:“就聽大哥的!”


    他撿了根長槍,拿在手裏顛了顛,猛地向前一擲,


    人群響起一陣驚唿,


    隻見紅衣麗人突然向後飛起,雙手劃動間,紅衣在空中翻飛,姿勢飄逸,異常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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