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瞧你這丫頭紅光滿麵的,是有喜事?”原遜英笑著揶揄著暖陽。


    暖陽聽聞了手下傳給她的消息確實高興,但心裏直覺她與皇上好像說得不是一件事,麵上帶了些疑惑,卻也難掩愉悅。


    “皇上說得是什麽事呢,臣有些沒懂啊。”


    “朕瞧你這麽高興,還以為你與那陸宴鳴好事將近呢,怎麽,不是啊。”原遜英早就好奇,隻是之前一直在忙所以沒機會打趣她,今日不忙,正是時候。


    暖陽眉眼舒展,“臣與他感情一直很好,最近確實更親近了些,這事確實值得臣高興,不過,今日的高興卻是為了別的事。”


    “什麽事?”原遜英疑惑。


    暖陽嘴角一挑帶著幾分譏笑:“桑圖赫已經聽聞了薩朗國的事,現在正在驛站裏繞圈子,糾結著要不要直接棄了桑雅茱,還擔心自己遠在慶越無法到薩朗國主麵前裝孝子,百姓聽了那流言路過驛站門口都要唾罵幾句,順帶扔些臭魚爛蝦破雞蛋,桑圖赫嚇得閉門不出,臣的手下描述給臣的時候,臣都笑得樂不可支,迫不及待想要去親眼瞧瞧呢。”


    “他還真是可以,都這時候了還想著兩全呢,哪裏這麽容易,他昨天就來找了朕說薩朗出事了要迴去,還要朕把桑雅茱放了,想得真美,朕說關五天就關五天,少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他不是糾結著急嗎,那跟朕放不放桑雅茱有何關係,他自己急就先走唄,他的腿又不長在朕身上,你說是不是呢愛卿?”


    原遜英一臉狡黠,暖陽也極是認同的點頭。


    “桑圖赫這人待桑雅茱給自己下藥的事了了後從宮裏出來便暗中去了原靜川府上,臣的人手說,原靜川好像派人找人去了,臣覺得他應該是發現東燭不見了。”


    見暖陽說起正事,原遜英也正經起來,“他發不發現本就是早晚的事,朕也是沒想到,這人也有心煩意亂的時候,以至於連身邊人不見了都沒及時發現。”


    “確實呢,不過也多虧他慌了神 ,陛下與臣等也有更多時間仔細部署。”


    原遜英滿意點頭:“待到時機成熟,便放出消息東燭是被關入宮中牢獄,屆時以他多疑的性子必然有所動作,一旦他不確定東燭會不會透他的老底,要麽就是直接攻入皇宮,要麽便是出逃京城,隻要我們提前部署好,他想做什麽都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暖陽走上迴去的密道,麵上表情卻不似在大殿中那般篤定。


    她還有個疑問,那便是關於蘇苒的娘劉氏的事。


    從武鬥會一直到現在,她派去查劉氏的人還沒傳迴有用的消息。


    不過,唯一奇怪的點便是從那時候開始,劉氏像是轉了性子一般再也不多嘴多舌了,難道是被人警告了嗎?


    而且據手下所言,劉氏好像格外聽蘇苒的話,現在的蘇苒在府上活得倒是鬆快不少,但是瞧著這母女倆的態度有些不太對勁,劉氏有時候說什麽話做什麽事似乎都在瞧蘇苒的眼色,以至於現在想要打探劉氏之前做過什麽、是否有隱秘的消息都有些難做了。


    暖陽從聽了手下的話後便心覺古怪。


    武鬥會之前,桑雅茱帶著蘇苒來鎮國公府不知分寸的耀武揚威,她出手後桑雅茱便被嚇走了,可蘇苒那時候的態度言辭一直都叫暖陽有些不放心。


    倒不是不放心蘇苒這個人,而是疑心她古怪的原因。


    對於那時候的蘇苒,唯一能讓她變成那個樣子的人便是劉氏,可最近劉氏一反常態把自己的嘴封起來了,看來蘇苒轉變的起因可能就在劉氏身上。


    蘇苒為何會與桑圖赫、桑雅茱聯係起來,這背後的原因始終是一個隱患。


    心中有些計較,暖陽便堅定了步伐往自己家走。


    午夜時分,劉氏心神不寧,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丈夫今夜在妾室的屋中歇著,倒是讓劉氏心中鬆快些。


    閉著眼迴想這段時間的事,劉氏便越發悔恨自己多嘴。


    現在的蘇苒她根本不敢使喚,就怕她把自己多嘴的事抖落出去, 不然丈夫還不知道會怎麽收拾她呢。


    心中壓著事兒的劉氏無論如何就是睡不著,幹脆掀被子起身。


    就在她睜開眼坐起身的時候,早已習慣黑暗的雙眼卻瞟到一個黑影和一抹銀光。


    看到黑影的一瞬間,劉氏便驚恐的想要尖叫出聲,可就在下一瞬一抹劇痛在她身上一點,她的喉嚨便再發不出聲音了。


    那抹銀光就緊緊貼在她坐起身的喉嚨處,散發著鋒利的冰寒,劉氏生生忍下身上的劇痛,脖子又被武器抵著,根本不敢動彈分毫,發不出聲音的她隻能睜大眼睛哀求著盯著立在床邊的人。


    黑影出聲:“別出聲,我聽不得吵,明白嗎。”


    劉氏不敢點頭又說不出話,隻得不斷眨眼表示答應,同時在心中驚疑不定,麵前這人竟是個女子!


    黑影移開收迴手中流轉銀光的刀,另一手往劉氏身上一點,說不出話的劉氏便感覺自己喉嚨鬆快了,雙手捂在胸口驚慌的喘了好幾口氣,劉氏才小心翼翼的抬眸瞧了瞧那處在黑暗中的女子,很是疑心這人到底想幹什麽。


    黑影慢條斯理的坐在床邊梳妝台的圓凳上,火折子一吹點亮了一盞燭火,房中一隅幽幽的亮了起來,燭光並沒有引來外麵被暖陽藥暈的丫鬟,整個院子安安靜靜。


    而劉氏,也在燭火亮起的一瞬看清了黑影,瞪大的雙眼顯示出了她的震驚——她做夢都沒想到會是譚暖陽在這樣的深夜潛入她的臥房!


    劉氏立馬翻身下床,動作是前所未有的利索,站直溜麵對著暖陽,連鞋都忘記穿了。


    暖陽似笑非笑的在搖曳的燭光中上下掃了眼劉氏,就聽劉氏低聲且急切的衝她質問著。


    “你大晚上來我家做甚!”


    劉氏切實被暖陽給嚇到了,心髒到現在都在砰砰砰的跳,她沒想明白譚暖陽究竟是要幹什麽。


    暖陽背靠梳妝台的桌沿抱臂,“這時候來找你自然是有事要問,坐,不要讓我仰視你,你還不夠格。”


    氣勢的壓迫叫平日牙尖嘴利的劉氏不敢反抗,其他的椅凳都在屏風之外,周邊能坐的地方隻有床鋪,劉氏隻得縮著腦袋坐在床沿。


    見劉氏坐好,暖陽才轉了轉脖頸:“這大晚上的我也不囉嗦,聽聞,最近你挺老實的,茶也不喝了,閑話也不聊了,能給我講講原因嗎?”


    這問題叫劉氏一抖,暖陽眼尖的瞧到了。


    劉氏沒想到,譚暖陽是來問這個的,但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不能開這個口,所以便裝起鵪鶉,埋著頭就是不說。


    暖陽自然瞧到了劉氏無言的反抗,唇角一挑,“你覺得,我都來到這兒了,會讓自己無功而返嗎?在軍營待久了,倒是學了不少審問敵人的手段,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在你身上試一試。”


    劉氏頓覺背後冰涼,毛骨悚然,身上不自覺顫抖。


    她根本不敢賭,之前的武鬥會她也是在場圍觀了的,那日譚暖陽暴揍薩朗國人的模樣她現在還記得,尤其是那雙泛著血光的雙眼,讓她頭一次真切認識到譚家兒女與他們這些小家子的不同。


    更何況,譚暖陽從前便是個混不吝的,現在在軍營裏混了這麽久,身上泛著絲絲血腥氣,從前也是仗著譚暖陽年紀小敢胡亂侃幾句,現在如此成熟的軍營將領叫她一個婦女老弱怎麽敢反抗。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裝傻,是劉氏此刻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暖陽左手大拇指一挑,握著的刀便出鞘幾分,“反正你院中的人都暈了,就算你現在斷幾根手指或是缺胳膊少腿,應該也要明早才會有人發現吧,就是不知道你命硬不硬,能不能挺到失血而亡之前呢。”


    說著話,暖陽右手將刀抽出,刀尖直指床邊的劉氏。


    劉氏驚恐的汗流浹背,見譚暖陽的刀衝著她,當即一蹦三尺高般的跳遠了。


    她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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