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犬被牽上來那一刻,桑圖赫便知這計劃就怪不到柳坤升身上了,現在的他後背已經汗如雨下。


    譚大將軍一揮手,“事發當時在這院子的人應該隻有薩朗公主和柳坤升二人,帶去聞聞薩朗公主的手。”


    “放肆!我薩朗公主千金之軀,鎮國公你這是在折辱於一國公主,該當死罪!”桑圖赫怒吼拍案,站起身來便張牙舞爪道。


    與之相反,譚大將軍鎮定至極,神色淡淡的背手衝桑圖赫說道:“就是為了向眾人給一個交代,洗脫不該有的嫌疑,為了找到真正下藥的犯人給薩朗公主一個真相,本國公才要讓這犬去嗅一遍,畢竟當時在這碧蕊軒的人隻有柳坤升和薩朗公主二人,柳坤升一個外人怎會知我鎮國公府內後宅的事,況且他身上並沒有殘留驅蟲香的味道,那讓犬去嗅一嗅薩朗公主有什麽問題,難道薩朗皇子你就這麽不想查明真相嗎,今日你可是打斷阻撓了多次,難道這事是你做得?”


    “滿口胡言!我沒事幹算計我皇妹做甚!”


    知道真相的譚大將軍心裏都要笑炸了,麵上還是一派淡定,“是嗎,那就好,否則就剛剛薩朗皇子的態度,我以為你是在阻撓我們所有人知道真相呢。”


    這話一出,屋中的眾人都有些狐疑的看向桑圖赫,心中起疑,覺得這桑圖赫態度有些古怪,該不會真是鎮國公猜測那般吧······


    桑圖赫吃癟,麵上險些掛不住,強忍著才沒徹底喪失理智,雖然也離得不遠了。


    侍衛去得很快,桑雅茱已經醒了,但人還迷糊著,周圍都是鎮國公府中的丫鬟,她的婢女現在也不知去了哪,她以為計劃成了,便閉目養神著,隱約聽到屋外有人傳話,說是叫來一條犬來嗅嗅,還在暈頭轉向的桑雅茱也任由那犬進來了,雖然很怕,但一想到這樣便能坐實譚浩賢的罪責,她便放大了膽子。


    侍衛見犬沒反應,皺了皺眉,便帶著犬迴了主屋。


    “迴將軍,薩朗公主手上是幹淨的。”


    侍衛的話引起全場嘩然,怎麽迴事?!當事二人手上都沒有驅蟲香,那究竟是誰?!


    屋中鬧哄哄的,桑圖赫控製著表情心中竊喜著。


    就在這時,尚大人拿出了大理寺的勁兒,“肅靜。”


    大理寺時常辦案拿人,手上都沾著血,尚大人雖笑起來像個彌勒佛,可清楚他的人都知道這人最是眼毒手辣,隻要是犯到他手上,就別指望能全須全尾,與刑部尚書——鎮國公的嶽父江卓霆兇狠程度不相上下。


    屋中鴉雀無聲,尚大人便淺笑著麵對譚大將軍:“國公爺還忘了一人,公主的婢女,依那位婢女所言,她可是在柳坤升出現後才跑到宴席上唿救,在她離開事發之地前,可是有三人在場,而且,柳坤升沒到那屋前,隻有薩朗公主和婢女共處一室,還應該查一查那位婢女才是。”


    桑圖赫心中的暗笑戛然而止。


    桑雅茱的婢女!他怎麽把她給忘了,他連那婢女現在在哪都不知道!


    “多謝尚大人提醒,幸虧剛剛我見那婢女形跡可疑,我便叫人將她扣下了,現在正好,來人,把那婢女帶上來。”


    桑圖赫心涼無比,婢女竟被譚勁鬆扣下了?!


    瞬間,桑圖赫眼含一絲兇光。


    在婢女被帶上來的同時,譚大將軍走去了座位,沒坐下,隻是抬手舉杯喝了口茶,便不經意的又走了幾步站著,在婢女的視角看來,跪地的她的麵前隻能看到鎮國公,根本看不到被譚大將軍龐大身軀擋在身後的桑圖赫,而桑圖赫本人也沒意識到,自己被譚大將軍擋去了身影,他隻是緊盯那婢女的身影,麵露點點兇光。


    譚大將軍低頭瞧了瞧那婢女,冷不丁兒的一句話:“把手伸出來。”


    “啊?”婢女愣住了,但在譚大將軍的威嚴之下很快迴神,伸出自己的右手。


    “兩隻手。”


    婢女不明所以,跪俯著身軀,兩隻手就按在麵前的地上,低著頭不敢抬起。


    譚大將軍手指一挑,侍衛帶著黑犬上前。


    婢女始終低著頭,直到一個黑影襲來,眼角一瞟,差一點就驚叫出聲,婢女強忍著恐懼止住堵在喉間的驚叫,發著抖強忍著不亂動。


    就在這時,黑犬的腦袋湊到婢女的雙手後便連連狂吠。


    婢女終於忍不住恐懼驚叫出來。


    黑犬的吠叫和婢女的驚叫混雜在一起,可眾人卻覺得無比悅耳。


    就是她——這個婢女!


    黑犬很是激動,侍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套住黑犬的繩子拉牢。


    譚大將軍很是鎮定,“下去吧,給它加餐。”


    侍衛拉著黑犬退下。


    婢女見叫喚的黑犬終於走了,也漸漸停下叫喊,發著抖不敢抬頭。


    “今日你碰過什麽東西嗎?”


    尚大人的聲音帶著些許安撫,發抖的婢女漸漸止住顫抖,聽明白尚大人的問話,便搖頭,“沒,奴婢沒有。”


    “沒有?今日在鎮國公府上什麽都沒碰過摸過嗎?”


    婢女堅定搖頭,“奴婢真的沒有,除了公主的碗碟竹筷酒盞,別的真的沒碰過了。”


    “那,你服侍公主更衣的屋中也是嗎?”


    婢女清了清嗓子,“咳,奴婢也沒碰過別的東西。”


    “是嗎,”尚大人的語氣帶著些許高深莫測,“對了,說說你們公主前去更衣一直到遇害時你跑到宴席上的全部過程吧,仔細說,本官要聽細節,越詳細越好。”


    像是打了草稿,婢女說得很是順暢:“公主衣角沾染了汙漬,奴婢便提醒了公主,之後公主便請離了席上,因對鎮國公府不熟,走出席間幾步便不知該去何處更衣,奴婢見一位丫鬟在一旁,就由那丫鬟領路前往了這碧蕊軒,丫鬟領完路便借口離開了,奴婢與公主一同進了屋,正當奴婢服侍公主更衣之時,屏風外突然響起推門聲,奴婢與公主都嚇了一跳,奴婢忙去查看,就隻見這男子推門進屋,奴婢朝他說了出去,有人在更衣,可這男子卻不為所動,直直就往屏風後跑衝撞公主,奴婢想將男子拉開,卻被他一把推倒,公主不斷掙紮,奴婢喊人卻空無一人,所以奴婢隻得跑到宴席上喊人,就這些了。”


    “你確定你所言非虛?”


    尚大人的語氣給了婢女一種鼓勵她信任她的錯覺,婢女抬頭對著尚大人不住點頭:“奴婢所言千真萬確。”那神態很是懇切。


    卻沒想,尚大人瞬間眼神犀利冰冷:“本官先不論其他,隻你往宴席上唿救時所言便是你的第一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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