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鳴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年輕才俊,就是暖陽這丫頭當真的已經到了毫不遮攔的境地,手現在都拉得死緊,根本沒鬆開的打算,對麵三人眼睛都瞧得清楚,也沒怪罪陸宴鳴跟他們第一次見卻是坐著問候這件事。


    陸宴鳴也是心中感謝暖陽的父母兄長沒怪罪他無禮,但既然來了便是要談正事的,所以他偏頭低聲說道:“暖陽,手先鬆開吧,咳,現在不合適。”


    暖陽原本另一隻手捏著那琉璃杯繼續看呢,聞言直接轉頭,“我們幾日沒見了,反正他們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拉拉手怎麽了,還是說你都不想我嗎?”


    這話說的,暖陽家人的麵色那是精彩紛呈,陸宴鳴在旁人麵前本就清泠的麵容都消融了些變得柔和,他當然也想,雖然才兩日沒見但如隔三秋,陸宴鳴一向縱著心愛的小姑娘,便任由她拉著不鬆手了。


    對麵幾人見陸宴鳴這麽聽暖陽的話,心裏倒是帶了些許滿意。


    總之,幾人還是迴到正事上了。


    暖陽也摸不著頭緒,把手中琉璃杯交給陸宴鳴。


    “你看看吧,這東西我什麽都看不出來。”


    陸宴鳴接過去,問道:“這是哪裏來的?”


    “原靜川在我滿歲宴時偷摸送來的,禮部尚書柳尚傑還替原靜川遮掩說是他送的,我也是才知道,便將它翻出來想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陸宴鳴皺了下眉:“這東西,瞧著不像尋常之物,倒像是皇室用品。”


    暖陽狡黠一笑:“沒錯,它們來自薩朗。”


    陸宴鳴麵容一鬆,了然挑眉:“桑圖赫?”


    “聰明。”


    “他們勾結的時間這麽早,想來雙方勢力都有互相侵染吧。”


    “原靜川身邊有桑圖赫的人,供原靜川驅使。”


    “兩人因利益勾結,若是沒有足夠的信任怕也不會這麽放心就把人交給對方吧。”


    “你想怎麽做?”


    “坊間傳言譚夫人身患重疾,太醫束手無策,但今日一見譚夫人應當並無大礙,是在做戲?”


    “對,原靜川那狗東西對我娘心思不純,又與桑圖赫謀劃讓桑雅茱失身於我哥,還有你,他們打算用你將我引開好讓他們的謀劃順利進行,至於我娘假生病,一是想拖住原靜川留在京城,二是想製造漏洞請君入甕。”


    “拖住他?你們是做了什麽會驚動他的事嗎?”


    “抓了原靜川身邊的一個人,那人恰是桑圖赫派到原靜川身邊做事的。”


    “所以才有了譚夫人重病一事,難怪。既然如此,柳尚傑是原靜川的黨羽無疑,不過,原靜川和桑圖赫之間倒是聯結的夠緊密的。”


    “你想在這地方下手?”


    “你說,若是讓原靜川知道譚夫人的重病與這琉璃杯有關,以原靜川的性子他會不會多想?”


    暖陽思索一番,“我娘原本因我不用聯姻而高興,打算拿出我兒時的滿月禮,也就是這對琉璃杯與我對飲吃頓酒,但娘先喝了一口,接著很快便不好了,若是有人能從旁佐證毒就在酒杯上並非酒裏,那作為送禮的原靜川定會有所懷疑,他應該是再清楚不過這琉璃杯有沒有毒才是,而經手琉璃杯的人定然極少,一件常年封存的禮物竟能讓人中毒,很難不讓人懷疑下毒之人會不會是知道這琉璃杯存在的人,讓他懷疑周圍的人,甚至可能會懷疑桑圖赫,這場戲碼如何?”


    陸宴鳴點了點頭緊接著說道:“有懷疑,那他們的聯盟就會有裂縫,屆時更好逐一擊破,不過我的建議是,這件事最好在他們算計你兄長之後做,又或是先有譚夫人中毒的傳言,再是他們算計你兄長失敗,緊接著便是這琉璃杯沾毒之事,接連的失敗與懷疑便會引發動搖,你覺得呢?”


    “嗯——毒不一定要用薩朗獨有的,不然巧合多了也會讓人懷疑,最好是就地取材,或是他們現在是否貼身帶了什麽毒,才能更讓原靜川懷疑。”


    “是個好主意。”


    “那為何不讓琉璃杯有毒的事提前讓他知道呢?那樣的話他們不就會先有猜忌,到時算計我哥不成便更加氣急敗壞嗎?”


    “若過早讓原靜川懷疑桑圖赫,一旦他們聯盟因此破裂,那便可能抓不到他們互相勾結的現行,桑圖赫可能會提前帶桑雅茱離開慶越,屆時就會少一份證據,這對於讓原靜川認罪沒有多大益處。”


    暖陽想了想,覺得也對。


    譚家曆來的職責是在有確鑿證據之下才能有權利處置犯有罪責的皇室成員,缺了證據,原靜川狡猾,也許他會直接咬死不認勾結桑圖赫,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兩人一來一往的說著,對麵三人就隻能幹看著,根本插不上嘴。


    也是沒想到,暖陽和陸宴鳴這小子這麽合得來,還挺有默契,正事上也能一來一往的,他們三個瞧著既順眼又不順眼。


    原本譚夫人一直以為兩人在一起肯定隻顧情情愛愛,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那麽不得體,想來平常也是愛胡鬧的,這樣看來,也不得不改觀了,同時也覺得自己前日晚上說得話確實不堪,有些過於貶低他們,難怪女兒會生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那晚不該那麽跟女兒說話。


    暖陽和陸宴鳴在三人專注觀察他們的時候就將計劃過程盤得七七八八了,她迴頭看向自家三人,見三人都跟魂遊天際般,不由得皺眉:“我們說得話爹娘你們都聽到了嗎?哥還有你,別忘了原靜川和桑圖赫還要算計你呢,也不仔細聽聽嗎?萬一到時候被桑雅茱得手怎麽辦?”


    譚大將軍哼了一聲:“誰沒聽了,我們都聽著仔細著呢,保管萬無一失!”


    暖陽有些不太信,“真的?”


    “比我媳婦兒給我送的金腰帶還真!”


    譚夫人沒想到丈夫會突然提起以前自己送他的禮物,還是在第一次見麵的陸宴鳴麵前,難免覺得有些害臊,暗暗伸手在丈夫腰眼兒上用力掐了一下。


    譚大將軍硬憋著才忍下痛唿,但他身體彈了一下還是沒逃過陸宴鳴的雙眼,但陸宴鳴直接當做沒看見,倒是挺善解人意,也是很高興暖陽的父母情深和睦,兄長也不似外界的陰謀論那般對暖陽兇狠。


    譚大將軍也知道是在說正事,便正色道:“我覺得就按剛剛陸公子說得,先讓人散播你娘是中毒的謠言再故作落入他們的陷阱,這樣倒是能打擊那兩個心高氣傲的,再爆出毒就在琉璃杯上,那樣原靜川不懷疑都不行。”


    “既如此,那就照做吧,今日就開始。”


    暖陽見都商量好了,便招唿穆海吩咐事讓他去做。


    穆海領命下去。


    暖陽便起身拉著陸宴鳴就往後窗走。


    兩人才站起身,譚夫人就說道:“你們去哪?”


    “我送他迴家。”


    “何時迴來?”


    “看情況吧,我在府外還有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


    “盡量早些,別太晚。”


    “盡量吧。”


    說完暖陽拽著陸宴鳴就從窗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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