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暖陽進入西郊大營已過三個月,十一月末的冬日很是寒冷,家中的爐火地龍已經燒起。


    這日,太子監國,有探子來報,近日南方匪患猖獗,知府縣令屢壓不止,更甚者有匪徒燒殺搶掠,將年輕女子全部擄走帶去山上侮辱,目前已有八十七名年輕女子遭了難,敵人太過兇悍,官府派駐軍鎮壓卻無甚效果,無法將被囚女子救出,遂上報朝廷請派增援救助。


    一時間,朝中憤慨,人人怒火中燒。


    要知道從八年前開始,整個慶越就不時有匪患猖獗,徹底鎮壓後倒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但過個兩三年匪患又起,弄得民不聊生、生靈塗炭,八年間朝廷來來迴迴往全國各地派兵鎮壓,沒想到前頭才消停一段時間,現在又有賊人起事。


    大家都想不明白,慶越物產豐富,年年糧食充足國庫充盈,百姓能足溫飽不愁吃穿,官府也會接濟無家可歸之人,怎麽就多了這麽多匪徒呢?這些匪徒究竟是從哪來的?


    可再如何想破腦袋,當務之急應是如何應對才能徹底根除匪患禍事。


    “眾愛卿可有什麽好辦法?這匪徒猖獗,對平民百姓燒殺搶掠還強擄民女,絕不可姑息,都說說可有何良策也供諸位想想。”


    江太師率先站出。


    “迴稟太子殿下,依臣所見,應當盡快派重兵前去剿匪,增派兵力將其一網打盡,另外還需刑部、大理寺協理探尋這匪患猖獗原因。”


    原遜英想了想,對於這個答案他還是挺滿意的,同時也是他的意向。


    不過,倒是有人出來投了反票。


    “啟稟太子殿下,依臣所見,派重兵有些過,更何況剿匪之後還要幫助當地重建,耗時耗力,屆時京城的兵力防護便無法保證,還請太子殿下三思!”


    說話的人是戶部侍郎。


    “太子殿下,這戶部侍郎是在拿百姓的性命開玩笑,一點沒有共助江山社稷之責的覺悟,愧對受災受難的百姓!臣附議江太師,若要派兵,臣定會誓死保護百姓安危,助百姓迴歸安穩生活!”


    曹衝漢對戶部侍郎的話很是義憤填膺,這一番話也激起了武將們的附議,紛紛上奏請太子殿下派兵前往南方剿匪。


    原遜英雖是太子監國,可這件事茲事體大,哪怕他也希望即刻派重兵清剿,可還是得問問父皇的意見,畢竟他隻是監國,父皇健在,重要的事還需敬昌帝過目。


    下朝之後,原遜英前往敬昌帝寢殿,將事由說與敬昌帝聽。


    “那這件事,你怎麽看?”


    太子看著自己的父皇,“兒臣以為,確如江太師所以呢,需派重兵前往,其實,在江太師還未稟明之前,兒臣就認為派兵方可解決此事,而且,這次的匪患事態突然,來勢兇猛,近百女子受到迫害被囚,誰也不能保證其中會不會有那‘箬竹’的手筆,所以,兒臣以為,這兵,必須派,而且是重兵,一舉拿下,且刑部、大理寺暗查來由,若是真有‘箬竹’的幹涉,那便要力求找到‘箬竹’的蛛絲馬跡。”


    敬昌帝看了兒子良久,很是嚴肅的臉突然緩和,“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很好,這件事,就由你來親自決斷。”


    “兒臣謝過父皇!”


    原遜英很高興。


    “對了,”敬昌帝突然想起什麽,“暖陽那丫頭進西郊大營多久了?”


    “迴父皇,已有三月有餘。”


    敬昌帝沉思一番,“你覺得,這次的剿匪,她去合適嗎?”


    太子心中一驚,心想難道父皇有意想讓那譚校尉也一同前去嗎?


    “父皇,依兒臣所見,譚校尉才入營三個多月,雖武藝高強兒臣也相信她的能力,但她手下的兵······”


    “遜英,”敬昌帝突然沉聲道,“遜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你可以參透她、學會掌控她的機會,你嘴上說的相信她的能力,可若她沒親自展現到你麵前時,你口中的‘相信’不過是一紙空談,你要去觀察她,才能學會用她,以後才能把她放在恰當的位置上,用在刀刃上。”


    原遜英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他說這些都是在給自己鋪路。


    “兒臣明白,兒臣會想好該怎麽做的。”


    次日一早,宮中便傳旨,由曹衝漢領兵帶西郊大營內其麾下兩萬精兵前去,翌日一早整軍出發。


    剛巧,暖陽所在的隊伍也包括在其中。


    軍令一傳,暖陽便開始簡單收拾行囊。


    譚夫人知道軍令後急得團團轉,一副火燒眉毛的模樣。


    譚大將軍拉都拉不住她。


    沒辦法,譚大將軍隻能跟她說,“你就放下心吧,太子既然沒派我去而是曹兄去,那肯定是事態還沒險峻到需要我出馬的地步,暖陽如今在西郊大營當差,堂堂昭武校尉,服從軍令前去剿匪也是正常的。”


    “我,我怎麽可能放心的下,明日一早大軍就要出發,暖陽當初怎麽就被皇上點到西郊大營去了,到那兵部難道不好嗎?為何偏偏要去那刀光劍影的戰場上去,而且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暖陽一個姑娘家學什麽武藝,成日弄刀弄槍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現在還弄得我這個做娘的這般提心吊膽,到底為何偏偏讓我家姑娘承受這些!”


    “箬涵!你在說什麽呢!”


    譚大將軍虎目瞪起,譚夫人恍惚了一陣,迴神後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暖陽可是經曆了武舉的重重考驗,皇上也是深思熟慮才將暖陽這個武舉狀元點到西郊大營去的,況且暖陽從前就說過將來要當武將,這是孩子自己的選擇,就憑你剛剛說得那話,你也不怕暖陽聽到寒了她的心嗎?”


    見媳婦兒臉上有了悔意,譚大將軍這才把聲音柔和了一些,但還是能聽出有些怒氣在裏麵。


    “爹,不用說了,我都聽到了。”


    就在這時,暖陽從門外走出,立在大門口。


    夫妻倆都有不同程度的震驚與驚慌。


    譚大將軍是沒想到自己完全察覺不到女兒的行蹤氣息,也擔心暖陽和她娘是不是又要起爭執。


    譚夫人很是驚慌失措,沒想到自己的話都被暖陽聽到了。


    她驚慌的看著女兒冰冷的臉,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


    暖陽也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原本她是想來找爹談事的,卻沒想到迎接自己的是這樣的“驚喜”。


    此刻,她的心情極其不好,充分體現在她麵無表情以及冰冷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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