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和譚大將軍從密道走後,敬昌帝和太子還在談話。


    “之前隻是在年宴上見過,有時卓公公也會將聽到的關於這小丫頭的事說與朕聽,今日這般近的瞧著,這孩子果真如傳言所說像個鬼靈精的潑猴,瞧見了嗎,剛進殿裏還乖乖的不說話,多說幾句就暴露本性,皮得很,跟她爹不相上下,可偏偏有一副好皮囊,極具欺騙性,以為就是個嬌柔豔麗的花朵,卻不想是個滑不溜手的,朕瞧著,這孩子武功深不可測,而且還聰明。”


    太子原遜英含笑點頭:“是啊父皇,這小姑娘剛剛看似不著調的提起將來的婚配之事,其實是想告訴我們不想被胡亂指婚弄個盲婚啞嫁,她也明白地位越高越會身不由己,現在提了,也算有所預防,這般玩笑說著也不會傷了和氣。”


    “這孩子都要參加武舉了,若順利,以後朝堂中就會有她的身影了,雖然朝中有時會有新麵孔,但大都死板老成,看久了也疲勞的很,像她這般鮮活的少有,這早朝也能更有意思了。”


    “父皇對這孩子期望很大啊。”


    敬昌帝微微一笑,看向他寄予厚望的兒子,“是有期望,畢竟朕已年老,中毒之後身子骨大不如前,底子已然壞了,鎮國公也已四十有四了,早晚要退下來由後輩續上,譚家還得重用,暖陽這孩子若能順利通過武舉甚至出彩,那於我們原家、整個慶越都有益處。這滅了國的菱悅都能出來蹦噠,那薩朗和雲翊兩國難道就沒伸黑手嗎,別忘了西南的惠陽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兒子原靜川被他親自送到京城當質子,難道你就能打包票這原靜川就沒反心?他可都三十五了,就比你小一歲,卻至今都未娶親,這究竟葫蘆裏賣得什麽藥我們誰都不知道,這些都像是毒瘤蟄伏深處,一日不清心中難安,譚家天生是領兵征戰的奇才,原家需要譚家,要會用譚家,將這刀刃牢牢握在手中,好好的去用他,慶越才能走得更加長遠,你終會坐在我這個位子上,你要好好的用心的睜大眼看著那姑娘,學會如何掌控這個譚家未來的繼承人,懂嗎?”


    原遜英很是鄭重的點頭,“兒臣,明白。”


    至於走出密道已經迴到家中的父女倆在園子裏又坐了會兒。


    “剛剛你倒是膽大,堂而皇之的說自己的婚事,也不怕皇上生氣嗎?”


    譚大將軍朝著暖陽挑眉,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暖陽倒是老神在在,“怕什麽,我這可是拿賞賜換的,夠值當了,朝中重臣的子女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萬一被上位者盯上難保不會被下旨賜婚,以前又不是沒有過,感情爛的稀碎還輕易和離不了,我還不如早點打好招唿,免得以後扯破臉,多難看,這也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一句話的事,足夠了。”


    “你能想明白就行,不過,”譚大將軍湊近暖陽八卦問道,“你真有喜歡的小子了?”


    這一點,暖陽倒是坦白承認了,“是啊,有,不過還沒挑明罷了,隻是,以我的情況,怕是要入贅吧,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同意呢。”


    譚大將軍無奈搖頭,“你可真行,你看上的那小子是誰啊,說出來滿足滿足你爹的好奇心唄!”


    誰知,暖陽伸出個手指朝她爹擺了擺,下巴一抬,“等我搞定他再說。”


    說完暖陽就起身要走。


    譚大將軍忙提醒女兒,“別忘了明天給太子殿下把人送去啊!”


    “知道了。”


    暖陽頭都沒迴就走了。


    忙到這麽晚,她早就困成狗了。


    過了幾日,坊間漸漸流傳起消失已久的鎮國公府的潑猴譚暖陽迴來了。


    這事還要從那日暖陽和譚浩賢、杜晟在點絳樓相遇說起。


    點絳樓人來人往,剛巧有些人還記得譚暖陽這人是誰,再加上暖陽那美麗的麵容給人的衝擊,一時間市井坊間不斷傳著關於譚暖陽的話。


    有些人沒親眼見到有點不信,但聽人說得那樣神心中也極其好奇這鎮國公家的女兒究竟長成什麽樣子了,盼望著哪天運氣好能在街上偶遇一番。


    暖陽卻沒那般閑,那日給太子將人送到之後,應太子相邀共同審問那個箬竹的成員,而且太子還將有關箬竹犯案的卷宗拿給她看,叫她熟悉熟悉好找到審問的突破口。


    暖陽壓根拒絕不了,成日在太子府中牢裏轉悠。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叫暖陽問出些新東西了,太子這才樂得放她迴去,叫她迴去好好準備武舉。


    此時,無事一身輕的暖陽坐在馬球會上,旁邊是拽她來的好友蘇苒。


    原本暖陽今日打算紮在家中一天哪都不去,卻沒想,蘇苒不知從哪得到她迴來的消息突然來了她家,將她拉了起來讓若鳶豆豆好好收拾了一番後,便拿著帖子到了這場馬球會。


    暗中跟著太子忙了幾日本想徹底休息一番的期望破滅,暖陽隻能了無生意的懶散坐在旁邊供人休息的亭子中,忽視四周不斷投來的視線。


    蘇苒倒是很激動,看到暖陽懶散不想動的樣子就伸手給她端了盤糕點。


    暖陽撐頭看了一眼,便指捏起一塊放唇邊咬了一口,覺得味道一般便放下了。


    “不好吃。”


    “啊?不好吃啊,豆豆,給你家小姐去拿盤別的來吧。”


    豆豆點頭忙跑去拿新糕點。


    暖陽無聊的看著馬球場上的人跑來跑去,“我是真不知道,你拉我來這究竟是為什麽,蘇苒,你不覺得無聊嗎?”


    蘇苒神神秘秘的湊近暖陽這才說道:“你沒注意到周圍人都在看你嗎?”


    暖陽擺了擺手,很是無所謂,“看就看唄,又不會掉塊肉。”


    蘇苒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啊,最近京城都在傳你的話,大家都很好奇你幾年不在京城究竟變成什麽樣子了,有些個嫉妒你家世的說你肯定醜的見不得人,所以我這拿到馬球會的帖子就把你拉來了,就是想讓大家瞧瞧,讓那些背地裏說你的人沒臉!”


    暖陽這才皺著臉,很是無語的轉頭看向旁邊的蘇苒,“難怪,剛剛進來時我就走慢了兩三步你就那麽大聲喊我名字,合著你是幫我報名號來的。”


    “你這麽漂亮,我可不願那些丫頭胡亂說你不好,就得讓她們瞧瞧什麽是真正的國色天香!”


    暖陽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勉強笑笑,繼續撐頭將視線投向馬球場。


    暖陽很是懶散毫不在意周圍,蘇苒卻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視線都是看向暖陽的,但她意識到自己就在她旁邊也會被不少人看到就有些害羞,同時也覺得暖陽真是厲害,能在這麽炙熱的目光中泰然自若甚至毫不在意,很是崇拜她。


    隻是在那坐了兩柱香的時間,已經有四五個膽大的小郎君前來跟暖陽問好邀請她去打馬球,但都被暖陽拒絕了,雖然被拒絕很可惜,但能近距離看到這樣的容顏也是值了,幾個小郎君臉紅心跳的來了又走,跟個扭捏的小娘子一般。


    這場馬球會就成了被眾人津津樂道的一場,也是繼暖陽迴京後在諸位官眷麵前第一次的亮相,她隻是靜靜坐在那裏沒動,便成了別人熱議的對象。


    任誰也沒想到,這從前舞刀弄槍皮猴子一般的形象竟一下蕩然無存,那副歲月靜好沉魚落雁的模樣叫人根本想不起來她曾經親手揍過不少人,尤其是那些曾經被暖陽揍過的人簡直不敢認這人真是從前把自己往死裏揍的野丫頭嗎?難道不是被人調換了嗎?還是自己眼瞎了沒看清?


    這下,就連朝中的不少年輕才俊閑來都要說上那麽幾嘴。


    陸宴鳴和譚浩賢也不例外。


    尤其是作為暖陽的親哥哥,不少人打著聊聊的旗號把話題往暖陽身上帶。


    譚浩賢直接笑笑婉拒不瞎聊,擺手就走,根本不留任何機會。


    陸宴鳴倒是被周圍的同僚拉著講話,說著那日在馬球會上的所見所聞,也把見到鎮國公府家小姐的激動之情詳細表露。


    陸宴鳴始終神色淡淡,腦中想得卻是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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