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暖陽進來,主屋內坐著的人全部站起。


    “小姐。”


    暖陽環視他們,笑得狡黠慵懶。


    看向其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郎君說道:“雲衡,你又欺負豆豆了?”


    雲衡一副小爺樣,聞言撇了撇嘴:“還不是豆豆偷嘴,把我帶來的芸豆糕偷吃了一半,那可是我帶來給暖陽你的!”


    暖陽笑著低頭,看向把頭牢牢埋在她胸口的豆豆,見她一副不想麵對的樣子,就知道雲衡說得是真的了。


    暖陽無奈把豆豆的腦袋抬起,就見這反咬一口不成的小姑娘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她,生怕暖陽罵她一般。


    “知道錯了?”暖陽聲音輕緩,句尾像把小鉤子,撩人於無形。


    豆豆距離暖陽的臉極近,她比暖陽矮了整整一個頭,此時緊緊環抱著她家小姐盈盈一握的腰肢,身體也緊貼小姐玲瓏的身體,豆豆仰頭看著,漸漸就跑神兒了,小圓臉也慢慢泛上薄紅,被暖陽迷得五迷三道的半天沒迴神兒。


    見豆豆思緒又跑遠了,暖陽便言笑晏晏的伸出兩根芊芊玉指,一下掐在豆豆的小肉臉上,豆豆瞬間疼醒,不住地求饒。


    “小姐小姐,豆豆再也不敢啦!您快鬆手豆豆臉好疼啊!”


    瞧這小丫頭吱哇亂叫的,但在場的人包括暖陽自己都知道,暖陽根本沒用多少力,就這麽輕輕一揪,這豆豆就痛唿求饒。


    暖陽就微微笑著瞧著麵前的小姑娘裝相,也沒搭理她繼續揪著。


    豆豆喊了半天,都沒見小姐鬆手,這才聲音漸漸弱下來,哼哼唧唧的說道:“小姐,豆豆錯了,豆豆再也不偷吃了!”


    “真的?可我怎麽記得,你這話說了不下十次了,怎麽這麽久都沒改呢?”


    豆豆心存僥幸,卻沒想這次暖陽沒放過自己,頓時大驚,連連發誓:“小姐小姐,豆豆以後都不偷吃東西了,豆豆發誓,以後再偷吃就叫豆豆牙齒掉光,嚐不出好吃的東西的味道!真的!”


    暖陽這才鬆開手。


    一步步往屋中的主座坐下,將手中的環首刀也置於茶幾之上。


    屋中的其他人這才跟著坐下。


    暖陽笑看著在座的六個人,“豆豆貪嘴有時還控製不住自己,若帶了什麽吃的記得交給若鳶或直接給我,她就不敢拿了,”看向雲衡後又歡心一笑,“雲衡也別氣,你知我喜歡芸豆糕便帶來了,我很高興。”


    雲衡見暖陽高興,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起身將裝芸豆糕的盒子交給暖陽。


    “這是今早新出爐的,暖陽你快嚐嚐。”


    暖陽接過打開盒子,便捏出一塊形狀乖巧的芸豆糕咬了一口,果然味道很好。


    見暖陽吃得開心,雲衡也滿意了。


    “你們以後若發現豆豆偷嘴,記得攔著她,這毛病養了有段時間了但總改不掉,你們帶來的東西也就算了,但倘若去了外麵也學不會控製自己那就麻煩了,若鳶也是,我有時候不在所以看顧不到,你就好好管著她,必須把這個毛病改了,豆豆,記住了嗎?”


    豆豆很是認真,她知道小姐是為自己好,用力的點頭:“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改!”


    若鳶給暖陽斟了盞茶放好便立於暖陽身側。


    “最近都有收到什麽消息嗎?”暖陽喝了一口茶後開口問道。


    “有,”名叫韓銘的溫潤儒雅的男子折扇一展,笑意如玉的看向暖陽,“前段時間,京城宮中有些動靜,經查探,上麵那位怕是有什麽不妥,中了毒,現在太子監國,全城搜捕揪出了細作,說是已亡國的菱悅遺族手下的暗衛,但不知真假,另外,我們的人發現,鎮國公府也有動靜,說是派出諸多人手,但卻不知在查探什麽,現在,朝中知道皇帝中毒的人沒幾個,太子正暗中找人給皇帝解毒。”


    暖陽手指輕敲桌麵,一副思索的姿態。


    她爹也派人了?細作······難道是細作身份有什麽問題或者細作不隻一個?還牽扯到了亡國的菱悅?不,也有可能是去找能解毒之人。


    她爹能管的事範圍太廣,還真不好猜。


    “這京城倒是熱鬧,這皇帝是中了什麽毒啊,還細作刺殺什麽的,跟江湖有什麽區別。”


    華水謠語氣有幾分調笑,豔麗的麵龐有些不羈。


    暖陽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後,嘴角淺笑:“當然熱鬧,畢竟,京城象征著權利、政權,文人墨客趨之若鶩,渴望名留青史,也有人為實現心中抱負全力以赴在京中立足,其中也難免混入幾個渾水摸魚的,想要製造麻煩瞧熱鬧,總之,做什麽的都有,江湖不也如此嗎,想要在武林登頂,期望自家武學大放異彩,自己的門派聞名遐邇立足於世,還能得到傳承,居於不敗之地。朝堂和江湖雖有區別,但也沒差多少,不過是一個拘束些,一個自在些。”


    華水謠點頭,“也是,不過要是我,應該在哪都能過得風生水起!”


    “確實,你這母老虎鞭子一揮,潑辣的厲害,哪有人敢招惹你!”雲衡忍不住開口調侃幾句。


    華水謠朝雲衡拋了個媚眼兒,“小子,你也想嚐嚐我的鞭子嗎?”那紅唇一笑,引得雲衡連連搖頭。


    “我就不用了,無福消受,你還是找別人吧!”雲衡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嚇出來的。


    暖陽笑看他們逗趣,一旁的劍客孟祁然看向暖陽。


    “這幾日你不在,你的兩位師父又下山了,我們想攔都攔不住,可要派人找二位前輩迴來?”


    提到了善了言暖陽就無奈,很是閑適的一手撐著下巴,手肘置於桌上:“算了吧,他們肯定又是懲奸除惡去了,閑不住,隻要他們高興,就隨他們吧,不過要是去太久了那還是去找找,說來奇怪,最近匪患還真多啊,我出去了幾日,沿途也聽到不少,韓銘可知道些什麽?”


    問起這個,韓銘也搖了搖頭,“我也隻知各地匪患確實增多了,而且出現的也比較突然,其餘的也沒聽到什麽消息,可需要查查?”


    “查查吧,預感不太好,以防萬一,你們六個也叫手下的人小心些,最近匪徒猖獗,可別傷著了,保命要緊。”


    身形高大魁梧,滿身肌肉的姑娘葛婷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暖陽你就放心吧,反正我肯定會護好你的,絕不叫那些鼠輩打擾到你!”


    暖陽聞言笑得顧盼生輝,“我就知道葛婷你最好了。”


    “好啊葛大妞,你也來跟小爺爭寵是吧!”


    葛婷當即麵露嫌棄的瞥著雲衡:“就你?你個小豆芽菜,我還用跟你爭?滑天下之大稽!”


    雲衡見葛婷這般嫌棄自己,轉頭就撲向旁邊坐著的高大且沉默寡言的宋默,這人的寡淡程度跟穆海簡直不相上下。


    “默默啊,你看看,葛大妞又趴我頭上了,你瞧她竟敢嫌棄我!我這般玉樹臨風的雋秀小郎君她竟眼睛這般歪,小爺我好難過啊!”


    一臉冷淡的宋默本不想管這戲多的雲衡,但聽這人叫自己默默,簡直不能忍,怕自己被他煩死,還是張了口:“······你活該。”


    雲衡聽了猶如遭受晴天霹靂,眼瞪如銅鈴,捂著胸口一手顫抖指著宋默:“你···你···你個沒良心的臭射箭的,竟敢不幫小爺,難怪你沒姑娘追,活該!”


    雲衡像棄婦一般控訴著宋默的無情,將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還不是你嘴賤,到處招惹挑釁,這下好了吧,平日包容你的宋默這下都嫌棄你了!”華水謠是個瞧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忙著笑還不忘挖苦雲衡,這嘴上不饒人的模樣活像個潑辣的小辣椒。


    孟祁然是個清冷的劍客,也被逗得忍俊不禁。


    韓銘很是儒雅,用折扇遮麵,滿臉笑意。


    暖陽也被雲衡那副小媳婦模樣逗得笑出眼淚,拿衣角擦拭緩了一下,這才笑著說道:“這可不一定呢,宋默和穆海性子都木木的很是冷淡,可就算如此,穆海那可是很招人喜歡的,宋默長得也屬上乘,肯定也不缺人喜歡,不過就是性子太冷,旁人不敢輕易靠近罷了。”


    “暖陽你怎麽知道穆海那木頭招人喜歡啊,難道是有姑娘追他了?誰啊這般勇猛,我華水謠佩服!”華水謠八卦的想要知道難道真有姑娘有勇氣喜歡穆海那個大冰塊!


    暖陽笑得狡黠,“反正我是知道,有個姑娘表麵瞧不出,但背地裏可是對穆海傾心已久,就差戳破那薄薄的窗戶紙了,看著我都心焦啊。”


    暖陽狀似遺憾的搖搖頭,叫大家更好奇了。


    這時,若鳶上前給暖陽快要空了的茶杯續了茶,又接著退迴暖陽身後。


    這個來迴很是突兀,叫一屋子的人目光全被吸引住了。


    一時間,屋中安靜了片刻。


    “···該不會,這姑娘就是若鳶姐姐吧···”要論嘴快,還得是雲衡。


    眾人齊齊將目光投向暖陽身後站著的若鳶,眼中滿含好奇與探究。


    若鳶也是個定力足的,生生任大家看著,就是沒反應。


    可暖陽哪裏瞧不出啊,若鳶這是緊張害羞了,若是平常,若鳶早就開口辯駁了,哪裏會這般安靜不說話,連個反駁的字眼都沒蹦出來。


    暖陽也不逗她了。


    “好了,看時辰穆海應該要迴來了,這話題暫且擱置,被他聽到了,還有什麽樂子可瞧呢?”


    果然,他們剛換了別的話題瞎聊著,穆海便穩步走了進來,也就前後腳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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