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小心被暖陽和曹衝漢忽略的喬家兩人突然開了口。


    “暖陽,我剛剛聽你們說···山匪?哪裏有山匪啊?”喬婉婷問得有些小心。


    暖陽這才坐正了些,眼神示意曹叔,得他同意後,她就轉向喬姨和那位隨喬姨一起來的不知叫什麽的人。


    “喬姨,還記得我早上跟您說得讓你們最近小心些嗎,還有我問了你桃花縣東北方向的山,其實是因為,最近幾月那山上集結了一群山匪,他們截獲財物,還到縣裏受人雇傭殺人,前段時間有幾戶人家被人屠盡沒留活口就是他們做的,而且我聽你說小哥哥的書院離那座山隻有半個多時辰的距離,所以今日我才會去追他,沒想到與小哥哥匯合後,半道上發現有人跟蹤,所以這才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既然現在都說清楚了,你們家中一定要小心,那群山匪不止殺人還會將家中財物全部卷走,可能是盯上了有錢人家,今日追小哥哥的匪徒就是來自那群山匪,也許會盯上你們家也說不定,所以千萬小心。”


    “什麽?!”這聲驚叫來自於喬子良。


    喬婉婷趕忙替自己兄長道歉:“抱歉,我兄長關心則亂,失態了,還請見諒。”


    “無礙,這很正常。”曹衝漢擺手表示無所謂。


    曹衝漢又接著說道:“暖陽說得沒錯,那些山匪,既然有人接陳家小姐的雇傭,他們肯定會對你們家多少有些了解,不然不會挑今日對陸公子下手,現在人沒迴去交差,他們也許會警覺,甚至有可能派人下山查看也說不定,現在還未有定論,你們千萬小心,我們也會盡快將那群人解決掉,另外,我也會派人暗中守在你家附近,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保護你們。”


    聽曹將軍說會派人保護,喬婉婷和喬子良鬆了口氣,很是感謝。


    看說得差不多了,暖陽就站了起來,朝曹衝漢說道:“曹叔,事不宜遲,去牢裏會會他唄。”


    “你就這般等不及啊?”曹衝漢簡直無語。


    暖陽臉上倒是一派輕鬆,還有閑心背著手:“趕早不趕晚嘛。”


    說完,她直接轉身朝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下來了。


    轉頭看向自己右邊從頭到尾都端坐著的陸宴鳴:“怎樣,跟我一起去嗎?”


    聽暖陽這樣說,陸宴鳴眼前突然一亮,分明是很想的,但看到一旁的娘和舅舅,他又有些猶豫。


    暖陽瞧得分明,“猶豫什麽呢?”


    說完,也不管他什麽反應,直接伸手拉他的手臂將人拉起來,還走到喬姨麵前跟她說:“喬姨,我帶小哥哥去牢裏溜達一圈兒,時間晚了不如讓小哥哥在縣衙住一晚,明早再迴去也行,這不比在家裏安全嘛!”


    喬婉婷原本想要婉拒但聽暖陽這樣說還挺有道理,直接答應。


    如此這般,暖陽雄赳氣昂的拉著陸宴鳴往外走,恰好今日她穿得一身湖藍色衣裳,窄袖護腕戴著,活像一隻毛色豔麗神色驕傲的小孔雀。


    而且,這小丫頭邊走還邊念叨著:“就算不能捅他幾刀,踹他幾腳也行,呲,真可惜!”說著可惜,麵上倒是絲毫不顯,反而帶著絲興味,好像對此很感興趣。


    “欸,給老子等等,不是說了不能動他嘛!”還在位子上坐著的曹衝漢連忙叫住暖陽,想攔住她別去牢裏搗亂。


    快走到門前的暖陽不得不又停下腳步,唰的一下轉頭,眼神有些兇悍的看著曹叔:“我睚眥必報,分毫必爭,他害我今日狼狽奔逃,我退一步隻是踹他幾腳已經很客氣了。”


    說著,她左手還將綁在大腿上縮短的長槍拿出,手臂一甩長槍瞬間伸長,“還是說,我用這長槍捅他幾下也可以?”


    曹衝漢唿吸一滯,看著暖陽,他知道這丫頭說得是真的,要是真攔著她踹那幾腳,她是真幹得出拿長槍捅人的事兒,在京城時她就是如此,滿京城與她同齡的公子小姐全都怕她,是恐懼的那種怕,隻要她動手,對方一定傷得慘重。


    不得不妥協的曹衝漢很是無奈,扶著額的站起,先對喬婉婷和喬子良說著:“抱歉,暖陽這丫頭性子就是如此,既然她這樣說,就按她說得做吧,不然她能把房頂掀了。那今日就先如此,你們二位請迴吧,讓陸公子在縣衙住一晚明日我再派人送陸公子迴去。”


    喬婉婷和喬子良向曹衝漢行了一禮:“多謝曹將軍。”


    兩人臨走前還特意囑咐了一下陸宴鳴,已經等不及的暖陽拽著陸宴鳴的手笑著朝他們擺手說再見,待他們剛出門,暖陽就拉著陸宴鳴,喊著曹叔,三人一同去了牢房。


    一路上暖陽也沒撒手,一直拽著陸宴鳴的手腕,稀奇的是,陸宴鳴這樣有禮的人竟也一直沒反抗掙脫。


    其實從那位陳小姐就能看出,陸宴鳴其實是個對不相熟、沒興趣的人並不會靠近的人,他的性子中除了克己複禮以外還帶著能凍傷人的冷淡,要想近一些接觸更是想都不要想。可麵對暖陽,這個才總共見過兩次的小姑娘,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何會毫不抗拒她的靠近和接觸,分明就像一見如故,可好像還有什麽其他暗藏深處探究不得的感覺他尚不可知究竟是什麽。


    順其自然是現在的他唯一能做的。


    三人走到牢房後,隨著衙役帶路到了被抓的那名匪徒的牢房前。


    從欄杆縫隙內窺得,那匪徒現在被緊緊綁在根粗柱子上,嘴也被個大布團塞得死緊,頭發微亂,左手臂上有條很深且長的刀傷,大片血跡已經幹涸,傷口與衣服早就粘在了一起,稍一牽動,傷口就會被扯開,簡單來說,此時的他如喪家之犬很是狼狽。


    暖陽瞧見這人如此模樣,心中一陣舒爽。


    “活該,讓你膽敢追殺我們,哼!”


    曹衝漢伸手按住暖陽的頭頂,防止她過度激動。


    暖陽也知道分寸,到底是跟在曹衝漢身後安分了,鬆開陸宴鳴手腕後,招唿他一起去旁邊衙役搬來的椅子上坐下。


    他們兩個的自我定位很清晰,就是來旁觀的,倒是暖陽除了旁觀還有揍他幾拳的目的。


    那邊曹衝漢已經開始審問了,暖陽和陸宴鳴認真聽著一邊不時悄聲交流下想法。


    “小哥哥,你覺得這群山匪為何敢行事如此張揚,短短四個月,壞事做盡,難道他們就不怕官府捉拿他們嗎?就算他們武功再高,是不是太囂張了,反正我是覺得他們很奇怪,你呢?”


    聽暖陽這樣問他,陸宴鳴也認真思考了一番。


    確實如此,之前官府封鎖了消息,就算縣裏出了什麽事百姓們也不知具體詳情,現在知道了近來縣裏竟出了這麽多盜竊案命案,短短四個月發生如此多案件,確實不同尋常,那群山匪行事已經屬於引人注目的程度了,難道他們是有什麽依仗嗎,致使他們不怕官府,而且從曹將軍林縣令口中隻言片語也知道了那群人武功不似平常土匪,而是能與官兵匹敵抗衡,包括大量收斂錢財、囤積物資,這架勢,倒是有些像——軍隊,像是一隻正在迅速組建的新兵。


    陸宴鳴將自己的這一個想法說給暖陽聽,她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被陸宴鳴這麽一說,暖陽還真覺得有點像這麽一迴事。


    之前一直覺得想不通的點好像有了新解釋。


    但如果真像陸宴鳴說得那樣,那又是誰做的呢。


    兩個小孩兒在這邊不斷猜測真相,曹衝漢那邊早就開始了攻心階段,那人也許是還有絲良知吧,最後還是吞吞吐吐的吐了底。


    曹衝漢越聽越心驚。


    現在才知道,那群山匪並不是真山匪,而是一群來自南邊的落魄江湖人士,有家道中落的,有親人暴斃的,有與人結仇逃命的,有江洋大盜,各個都是有故事的江湖習武之人,就是這群人,被人集結了起來,暗中帶到了宇順城桃花縣的這座山上,裝作山匪,而且桃花縣並不是他們駐紮的第一個地點,在此之前他們還在南邊的一個縣裏做過同樣的事,他們在那裏不光收集錢財物資,還收納了第二批人員,之後才一同遷來桃花縣東北方向的山上,他並不知道究竟是誰集結了他們這群人,隻知道,帶領他們的人有一塊刻著竹葉掌心大小的玉牌做信物,至於為何他會知道這麽多,是因為他是最早一批被收納進來的人,看得、聽得多了,自然知道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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