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以帶著重傷的楚安夜闖煜安王府一事被元凜如實稟告給了容酌。


    那時阮溱才被容酌哄得有些迷糊,容酌心思都在她的身上,隻讓元凜先在外間等著。


    輕輕哄著阮溱,直到把阮溱哄睡熟後才小心將她的手放到錦被裏蓋好,點了香爐裏安神的香後來到了外間。


    “……浮生宮內亂?”


    容酌頗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的記憶裏,前世可沒有這一遭,直到他帶著人滅了近乎半個浮生宮,那裏麵的人都是始終團結如一的。


    他們沒有背叛,沒有陰謀詭計,超乎尋常的幹淨。


    “是。”


    元凜複述著手下傳上來的消息。


    事發突然,他們沒有第一時間發覺到異樣,還是楚安跑進大殷國內才得到了一點風聲。


    還沒來得及確認就出了長公主府的事。


    容酌一向對浮生宮的情況都是聽之任之的,他們這些底下的人同樣不會過多關注那邊,這也導致了消息的遲緩。


    “主子,楚安是當初宣平侯府的二少爺。”


    元凜差點將這點忘記了,在後麵又加了一句。


    說起來,楚安算是阮溱目前名義上的兄長,也是宣平侯府那些人裏唯一沒有對阮溱做過什麽的。


    當然,兩人從沒有見過,阮溱的印象裏都沒有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


    容酌先前就知道宣平侯府的二少爺與宣平侯府斷絕了關係,入了浮生宮。


    他沒有多在意這件事,自然也不知道那人就是楚安。


    “他情況如何?”


    “靈澤先生和江籬還在給他治療,隻是他傷得極重,恐有些棘手。”


    容酌點頭,“這幾日多觀察府外的情況,有行為詭異者直接解決掉。”


    “是。”


    元凜迴道,隨後隱去身形。


    浮生宮內亂……


    容酌指尖敲打著桌麵,神情若有所思。


    若是放在以前,他自是不會理會這件事,可如今阮溱是浮生宮的少宮主。


    他想讓浮生宮成為護住阮溱的刀,就不能讓這把刀從中間斷開,更不能讓它從內裏開始爛。


    況且,內裏出問題就罷了,就怕這其中有其他人在背後插手此事。


    浮生宮四長老……


    上一世在他對浮生宮動手時,這位四長老就已經死了,他最擅長的是什麽來著?


    “商陸!”


    容酌起身,皺眉喚道。


    “主子,屬下在。”


    商陸立馬走進來。


    “浮生宮四長老擅長什麽?”


    商陸快速想了一下,肯定道:“擅蠱!”


    蠱?!


    容酌臉上的血色盡褪。


    前世今生,他第一次知曉浮生宮四長老最擅長的是蠱術。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阻礙,他每次都會將這位四長老給忽視。


    這位四長老的存在感比之其餘人,實在是太弱了。


    前世時他早早就死了。


    容酌找到阮溱之前他就死了,所以容酌壓根就沒有想過四長老會有問題。


    他之前一度懷疑阮溱身上的血蠱不是浮生宮的人下的。


    現在四長老浮到了明麵上,下手之人也可能是他。


    這一世他可以在浮生宮發起內亂,絲毫不顧同門的情意追殺門內弟子,上一世為何不能嗎?


    容酌轉過身,自然垂下的指尖輕顫,隨後逐漸收緊。


    “主子?”


    商陸擔憂地上前一步,覺得容酌今日有些不一樣。


    不冷靜。


    容酌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翻湧的情緒,平靜道:“去查這位浮生宮四長老,看看他背後是否有人。”


    “是。”


    容酌聲音如舊,商陸縱使擔憂也不敢過多詢問,恭敬地領了命,俯身退下。


    在合上門的一刹那,他看著容酌直挺的背影,感覺他周身縈繞著一股莫大的悲傷。


    容酌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犯這麽大的錯誤,這是一個巨大的漏洞,追著四長老摸索下去,他就能找到害阮溱的真正兇手。


    隻可惜他前世被阮溱的離世衝昏了頭腦,這一世又沉浸於對阮溱失而複得的喜悅中,再度忽視了這個一聽就很有問題的四長老。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容酌抬步走迴臥室,在床榻上坐下。


    阮溱的睡顏沉靜美好,清淺的唿吸牽動著容酌的心弦。


    他伸手輕輕摸過阮溱的臉頰,感受掌下的溫度,是溫熱的,不是冰冷的。


    低頭吻過阮溱的側臉,虔誠而溫柔。


    ……


    經過三個多時辰的救治,在天將明時,緊閉的房門被從裏麵打開了。


    靈澤有些疲憊地走出來,身上還是晚上那套衣裳,沾染上了不少血跡。


    “靈澤先生……”


    紅醉直接衝上去,語氣緊張地詢問。


    “人沒事了,手也接迴去了,就是以後拿劍有些困難,這個我也沒有辦法,隻能靠他多做康複訓練吧。”


    靈澤語氣溫和,撫平了紅醉和幽以緊張不安了許久的心。


    “沒事就好……”


    幽以喃喃自語。


    可惜不能拿劍了。


    可是與性命相比,不能拿劍算得了什麽。


    好在楚安並不主攻劍術,他應當……應當可以接受。


    至少活下來了,不是嗎?


    “多謝靈澤先生!”


    兩人一齊對著靈澤行禮道謝。


    靈澤打著哈欠擺了擺手,“你們也去歇著吧,他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


    說完,自己垂著肩膀走到另一間屋子去。


    三個多時辰的救治,真是把他累壞了,現在困得不得了。


    果然是人老了,遭不住了啊!


    還是江籬那小子厲害,這麽久了還精神著。


    哎!


    年輕真好!


    “幽以師兄!”


    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跑過來,還伴著焦急的唿喚。


    是幽未。


    他昨日睡得早,今早才知道楚安的情況,嚇得立刻跑過來,臉都沒有洗。


    “別叫別叫。”


    紅醉一把捂住他的嘴,“沒事,楚安沒事。”


    少年眼睛一眨一眨的,襯得那顆淚痣愈發的好看,直直盯著紅醉,倒是把紅醉給盯害羞了。


    放下手,輕咳兩聲,將他推到了幽以那。


    幽以拍拍幽未到腦袋,對上他擔憂到無以複加的小表情,冷硬的臉上露出一抹笑,“真的沒事了,你別怕。”


    幽未這才長長唿出一口氣。


    他的醫理都是楚安手把手教的,和他一直很親近,乍一聽到他出事,真的把他給嚇壞了。


    從兩人口中得知浮生宮的情況後,幽未少年氣盛,就想衝迴浮生宮找四長老那些人算賬,被紅醉一掌拍在了石凳上。


    “你個小孩子就好好待在煜安王府,萬事都有我們這些年長的,別亂來!”


    幽未嘟嘴,小孩子,又是小孩子。


    他明明不小了。


    “繳玉姐姐呢?”


    幽以搖頭,“目前沒有聯絡到她。”


    “阿紅在她身上,阿綠沒有感知到危險,那她就沒事,一定會迴來的。”


    紅醉接著幽以的話說道。


    雖是這樣說,三人的眼裏都帶著化不開的憂慮。


    煜安王府外


    陵遊解決掉最後一個黑衣人,劍上的血還在往下流著。


    看著一地的屍體,嗤笑道:“不自量力!”


    如果煜安王府想進去幹嘛就進去幹嘛,又怎會被外界傳的那般嚇人?


    大殷最安全的稱號不是白叫的。


    真是些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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