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帳篷內,小白獅正在小窩上唿唿大睡。


    阮溱先是過去看了一會兒它,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後才走到屏風後麵。


    坐到容酌的腿上,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額頭抵上他的額頭,輕輕蹭了蹭。


    “那位沁公主接下來會如何?”


    “她會嫁給二皇子嗎?”


    月彌山讓月沁兒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去照顧容祚,雖是為了讓月沁兒為自己的行為賠罪,但孤男寡女共處一事,外界難免會有看法。


    今日一事傳開,月沁兒的名聲會受到波及,就算她是羌國的嫡公主,議論婚事也會難上許多。


    即便女子不一定非要嫁人才算是有了最好的歸宿,若月沁兒要嫁人,現在看來,容祚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容酌迴抱住阮溱,在她的唇畔輕啄了一下,“她會嫁給容祚的。”


    嗯?


    阮溱微拉開身子,有些不解。


    容酌輕笑,“容祚這傷可不是白受的。”


    阮溱一點就通,稍一想就明白了大半。


    容祚為了救月沁兒而重傷,與之相反,月沁兒沒有管他的死活自己逃走了,於倫理上來看,容祚一定會得到眾人的同情。


    昭慧帝借此對羌國發難,羌國損失最小的辦法就是……把月沁兒嫁給容祚。


    畢竟在他們看來,容祚願意為了月沁兒舍身,定是對她有意,他們還可以通過聯姻來鞏固兩國的關係,何樂不為呢?


    至於容祚,娶了月沁兒,就會得到羌國的支持。


    一國內部之事本來就不準他國插手,可背後有一國相助,未來那條路或許就會走的輕鬆一些。


    想清楚了這些,阮溱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憑二皇子一人,可以想到這些嗎?”


    這些看似都是巧合,實則都是人為精心的設計,以這段時日從周圍人口中聽到的容祚的形象,阮溱並不認為他有那個能力。


    “他當然不可以。”


    容酌知曉阮溱向來聰慧,能夠憑借三言兩語就將所有事情串起來,此刻望著她的鳳眸充滿著讚歎與溫柔。


    “溱溱可還記得當初昭懿公主在踏雪樓發生的事情?”


    玉銀紗和踏雪樓……


    阮溱點頭,是參加完桃花宴迴王府的路上,玉銀紗在踏雪樓“教訓”負了她的男人,引起騷亂的事。


    “怎麽了嗎?”


    沒有人與阮溱細說過這事,玉銀本人也沒有提過,所以阮溱並不知道雅的存在。


    “那個負了她的男子叫做雅,是一位謀士,當初是容祚救了他,從那以後,雅便一直幫容祚謀劃。”


    阮溱了然,原來如此。


    有謀士在身後,自是沒有什麽破綻會露出來。


    想要那個位子,可不就要有謀士在後麵出謀劃策嗎?


    阮溱一直以為皇家和睦,其實和睦的隻是容酌一家,在容酌這,皇祖母,皇伯父,皇姑母都是真心疼愛小輩的長輩。


    而在那宮中,所謂親情血緣,並不深厚。


    昭慧帝這幾個孩子,注定不會像他與容琅,容璨一般相親相愛,彼此真的當對方是最重要的人之一。


    隻想了下,阮溱的注意力就放到了玉銀紗和雅的身上。


    雅……


    這個名字,是真的文雅。


    就是他這個人,做事好像與雅這個字沒有什麽關係。


    不然怎麽會讓玉銀紗如此傷心,對他那般失望,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動手。


    就如梅姒一般,自身總與姓名有所出入,似乎不是那麽匹配。


    算了,還是她家阿酌的名字最好聽。


    這般想著,阮溱又貼近了容酌,這次確是用唇去碰了碰容酌精致的眉眼。


    她就像一個找到心愛玩具的孩子,動作小心而又笨拙。


    從容酌精致的眉眼一路向下,最後落到他形狀好看的薄唇上。


    她不知道,身前男人的神色有了些許的變化。


    容酌眼眸幽深,在阮溱想要退開時加深了這個吻。


    阮溱杏眼微睜,眼裏閃過一絲茫然。


    怎麽感覺容酌今日的反應比往常要大。


    兩人親著親著就倒在了床榻上,容酌一手護著阮溱,一手輕輕摩挲著阮溱纖細的脖頸。


    他身上清雅的梅香充斥著阮溱的四周,她仿佛要沉溺在這一片迷離之中,心口很爭氣的沒有傳來任何的不適。


    忽然,容酌的動作停了下來,改為了親吻阮溱的側臉,動作溫柔繾綣。


    阮溱不是剛及笄的小姑娘,男女之事也是略知一二,何況她與容酌隻是沒有成婚,沒有走那個形式而已,她是容酌的妻子無疑了。


    所以,阮溱並不排斥會與容酌發生什麽。


    隻是容酌太清心寡欲了些,讓阮溱也是沒有想到。


    抬手,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撫過容酌的胸膛,阮溱軟聲道:“阿酌怎麽……停下了?”


    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有些害羞。


    沒等到容酌迴答,自己實在沒忍住,不好意思的將臉埋進容酌的懷裏,隻露出了一側發紅的耳尖。


    她也沒什麽意思,就是……就是擔心容酌……


    這次和前幾次不同,其實兩人都有些動情。


    她就是有擔心容酌……


    咳咳……


    容酌第一次覺得,阮溱是這麽的磨人。


    輕歎一聲,摸了摸阮溱紅紅的耳朵尖,“乖,我們不鬧了,外麵人多。”


    最後幾個字是靠近阮溱耳朵講的,直聽的阮溱頭皮都發麻了。


    伸手恨恨地戳了戳容酌的腰。


    說什麽呢?


    怎麽感覺是她很想一樣。


    明明是她怕他太……


    容酌就喜歡阮溱害羞不好意思的樣子,簡直軟到他心坎兒裏了。


    “溱溱啊,我們不著急,迴府有的是時間。”


    怕人悶壞了,容酌將自己的身子往後退了一些。


    說完這句話後,果不其然得到了心尖嬌嗔的一眼。


    “容酌!”


    容酌忍不住笑出聲,給阮溱調整了一個不會難受的姿勢就抱著她開始哄。


    與阮溱想得差不多,容酌在情事上的欲望確實沒有那麽的強烈。


    阮溱的身子不好,也就這段時間心疾被控製得好,看上去氣色也比往常好一些,可這不能掩蓋她內裏比常人還要虛弱許多的事實。


    她的身子是最重要的,其它都可以將就。


    而阮溱,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在這件事上,總會對容酌有幾分愧疚。


    她的身子不能有孩子,容酌除她之外也不會有其她的女人,以後就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所幸所有人都不曾在意這一點,她們隻在乎她是否安好,尤其是容酌。


    所以阮溱時常會想著在身子好一點的時候多多補償容酌。


    當然,是多方麵的。


    有時候,那方麵,咳咳,也不是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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