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溱那幾聲輕咳瞬間讓好幾人的心跟著緊張起來,太後也坐不住了,起身,臉上帶上了怒意,“哪幾家的小姐,帶過來!”


    她才剛剛說完想阮溱好好的,就又有人惹她不快,阮溱好不容易養迴來一點點的身子可不能有一點閃失,太後娘娘當即就有些火大。


    桑蘅嫵走過去,果不其然看見一張比方才臉色要差許多的小臉,皺眉,輕聲詢問,“溱兒,沒事吧?”


    “沒事的阿娘,方才隻是有些著急,緩緩就好了。”


    阮溱對著桑蘅嫵微微一笑,低聲安慰。


    她見阿桃哭的那樣可憐,聽見她被人欺負,心裏又著急又生氣,還有一絲自責,多種情緒冗雜在一起才會造成不適,現下有容酌在身邊,已經好很多了。


    桑蘅嫵抿唇,疼惜的摸摸阮溱的發絲,“去坐著看吧,站著多累啊。”


    阮溱點點頭,被容酌扶著坐在了一旁,從白蔻那裏接過溫水喝了幾口,就見幾位衣著光鮮,身上帶著各種首飾的小姐走過來。


    阮溱目光一凝,覺得這幾人有些眼熟,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前方的那位鵝黃色衣衫的女子,發覺幾人竟是當初打罵陸菱歌的那些人。


    “怎麽又是你們?!”


    桑蘅嫵不悅的聲音在亭內響起,幾位小姐在她不善的目光下全都怯怯的低下了頭。


    “又?蘅兒,你見過她們?”


    太後看看那些小姐,又看看桑蘅嫵,疑惑道。


    “迴母後,當初雲姐姐家佑兒滿月的時候,在花園,也是這幾位小姐趁著沒人,打罵了左相府的三小姐陸菱歌。”


    “人家姐姐替妹妹出氣,她們反倒自己委屈上了,最後被雲姐姐趕出府了。”


    朝太後簡單的解釋了一番,桑蘅嫵雙手抱臂,走到幾人麵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笑,“本妃以為當初和你們說的很清楚了,沒想到你們還是死性不改,欺負人欺負到煜安王府頭上了?!”


    幾人騰的一下跪了下來,為首的鵝黃色衣衫女子試圖辯解,“不是的,煜安王妃娘娘,臣女隻是見那孩子頭上的珠花好看,想借來看一看,她就誤以為臣女要搶她的東西,往後退的時候自己跌到水裏了。”


    “請太後娘娘明鑒啊!”


    那女子不向桑蘅嫵求饒,反而向太後求饒,是她知道太後一向對小輩寬容,太後一心軟,她就不會有事,而桑蘅嫵自然也不敢在太後麵前造次。


    隻是她的算盤注定打錯了,太後正惱她們推了阿桃讓阮溱著急,怎麽可能會來理她。


    況且寬容歸寬容,那也要小輩無錯,她們又是打人又是撒謊的,欺負的還是這麽小的孩子,一點名門小姐的氣量都沒有。


    幫她?


    太後又不是瞎的。


    “請哀家明鑒?你們的事又有何鑒?莫不是當王府的所有人都是擺設?!”


    女子周身一凜,她怎麽忘記了,煜安王府遍布著神出鬼沒的暗衛,她們的一舉一動怎麽就不會被他人所知?


    餘光瞥到陵遊,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不是……煜安王世子的手下之一嗎?


    她當時以為救走阿桃的是哪家的普通的公子,想著自己怎麽說都不會有人知道。


    沒想到,這人竟然是陵遊……


    那麽自己做的事情自然都已經被說了出來,她方才的辯解就像個笑話一樣。


    “朱小姐,你一個姑娘家家,早就過了及笄之年,和一個小孩子搶珠花,搶不過就推人,要臉嗎?”


    “真不知道你這些年的修習教養去了哪裏!被狗吃了嗎?!”


    容夕屬最討厭的就是這類人,以為自己是身份尊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從來不管普通人如何。


    每當看到自己喜歡的,就會不顧一切去搶來,不管用什麽手段,等新鮮勁一過,用完就丟,也不管那人的是誰。


    將刁蠻嬌縱發揮的淋漓盡致,就愛欺負比自己身份低的。


    “自己想要就一定要別人給嗎?你以為你們是什麽東西?!”


    容夕屬這話說的已經很嚴重了,直把跪著的幾位說的麵紅耳赤。


    阿桃頭上的珠花是玉笄閣的新款式,她們都買不到,沒想到今日竟然在煜安王府裏一個小女孩頭上看到了。


    外界沒有傳言煜安王府有孩子,加上阿桃穿的普通,身邊沒有人跟著,她們自然而然就認為是哪家不受寵的孩子,珠花也是哪裏偷來的,就起了心思。


    她們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孩子還真的是煜安王府的人啊,看煜安王世子妃的樣子,在府裏的地位也還不低。


    薑芙和秦夫人看著也是直搖頭。


    她們都知曉這些是哪家的姑娘,都是些被家裏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尤其是為首的這位朱家姑娘,仗著自己的外祖是禦史大夫,沒少在外麵欺負百姓。


    上次明明已經告誡過,沒想到還是不知悔改,真是無可救藥。


    阮溱緩過勁來,看著她們,臉色不如以往的平和,帶上了一絲淩厲。


    “阿桃不會自己離開,你們和她說了什麽才讓她願意自己和你們走?”


    對上阮溱,頂著容酌和桑蘅嫵滿含威壓的目光,朱小姐不敢不如實迴答,“迴世子妃,我見那個孩子一直往涼亭這邊看,猜測她是想過來,所以我就騙她說,我可以帶她過來,讓她和我走。”


    阮溱垂眸,她還是應該把阿桃帶到身邊看著的,是她疏忽了。


    感受到她的自責,容酌將她有些冰涼的手放到自己掌心,柔聲安慰,“這次是我們沒有想到,下次一定把阿桃帶上,放到身邊看著。”


    “嗯。”


    阮溱輕聲應道,明白自己不能這樣想,隻是阿桃和秋綏太像了,她總不想看到她受到一點委屈。


    而且,若不是陵遊速度快,隻要多在水裏待一會兒,阿桃救起來都會生病,恐怕日後還會怕水,無論是哪一點,都不是阮溱願意看見的。


    秋綏小時候溺過水,長大以後就很怕水,她不想讓阿桃和秋綏一樣,她想讓阿桃無憂無慮的長大,往後的日子裏沒有她所畏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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