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靈早已經上前請罪,嗓音也帶著輕微的顫抖,“大殷皇帝陛下恕罪,此事戚國定會給貴國一個交代!”


    先不說阮溱是戚國皇室要守護的人,單單今日玉纖凝獻上人皮花燈一事就足以讓大殷大怒,直接斷掉兩國的合作。


    更何況阮溱因為這盞花燈受了刺激,以容酌對她極盡的愛護,來自他的怒火,戚國承受不起!


    玉白榆早就嚇傻了,直愣愣的看著涕淚橫流的玉纖凝,不敢想她怎麽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人皮花燈啊!


    她怎麽敢的?!


    四處憤怒厭惡的視線向玉纖凝射來,也包括容祚。


    容祚現下心裏也是怒火中燒,惡狠狠的盯著玉纖凝,真想衝上去質問她在幹什麽,這與計劃中的並不一樣。


    奈何玉纖凝根本沒看他一眼,又或者說,她感受到了,隻是刻意沒有理會他。


    玉纖凝跪在地上,表麵上很害怕,心裏則是在暢快的大笑。


    吐血了是嗎?


    死了才是最好的!


    阮溱,我看你這次怎麽熬的過去!


    “聖上,太後娘娘,長公主,世子妃殿下她……她快不行了!”


    被太後派去守在偏殿的貼身女官急匆匆的跑過來,帶著哭腔衝著上首的幾人喊道。


    太後隻覺得眼前一黑,用力拉住長公主的手,“快,璨兒,扶母後過去。”


    她的溱兒啊……


    “是。”


    長公主連忙應道,扶著太後就往偏殿去,由於心下慌亂,她在下台階的時候還被裙擺絆了一下,眼看就要帶著太後一起摔倒。


    昭慧帝及時伸手扶住母親和姐姐,啞聲道:“母後,皇姐,別急,有阿璵在,溱兒不會出事的。”


    “我們慢慢走過去,不要給他們添亂。”


    作為給容酌和阮溱賜下婚約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阮溱對容酌的重要性。


    阮溱是容酌等了很多年才年才等到的人,他不知道容酌這份情來自於何處,隻是作為旁觀者,他動容於侄兒這份他已經失去的真摯熱烈的愛。


    他想上天當不會如此殘忍,容家的苦痛由他一人承擔足矣,千萬不要讓他的阿璵再度承受。


    ……


    偏殿


    靈澤很快就趕到了,快速查看了一番阮溱的情況,麵色沉重。


    還好有那枚藥丸,加之容酌深厚的內力,否則他現在看到的就會是阮溱的屍體!


    隻是阮溱的情況遠比他想的糟糕,心疾複發也就罷了,受了極大刺激,急火攻心吐出的那口血無異加重了她心脈的負擔。


    靈澤不敢猶豫,立刻拿出針匣,裏麵的每根銀針都有一手長,全都泛著幽幽寒光。


    “師叔,你隻管施針,一切結果我都能接受。”


    容酌平靜的聲音傳到靈澤的耳中,讓他眼睛一澀,輕聲迴道,“放心,師叔一定救迴溱兒。”


    看著那一根根細長的銀針插入阮溱的體內,容酌怎麽會不心疼,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替阮溱受了這一切,而不是隻能眼睜睜的在旁邊看著。


    “不好!”


    見阮溱臉色不但沒有徹底緩和下來,反而有了衰敗之相,靈澤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喝道:“酌兒,快,用真氣護住溱兒的心脈!”


    方才因為施針,容酌撤了內力,此刻連忙握住阮溱的手,調動真氣去包圍那已經脆弱不堪的心脈。


    通常隻需內力即可,而阮溱現下竟然需要更為純粹真氣來護住心脈……


    容酌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生生剜了出來,可那人還嫌不夠,在他的傷口上又用刀子來迴碾了幾下,讓他的喉間都感受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一邊的靈澤唿吸都放慢了,隻全神貫注手上的動作。


    這套針法早已失傳,是他近些年為了阮溱的心疾翻閱了許多資料才重新掌握的,本想著萬無一失了在用到阮溱的身上,沒想到意外來的如此快。


    他不敢有一絲的分神,任由汗水順著鬢角流至衣領處。


    如若今日救不迴阮溱,以後他就不再行醫了……


    雪輕,願你保佑溱兒,也幫幫我……


    殿內的兩人都在全力從閻王手中搶人,殿外的眾人全都等的焦心不已。


    桑蘅嫵從不信神佛,可是自從遇到阮溱後,她無時無刻都希望世間真的神佛,能夠聽到她的祈願,讓她的溱兒能夠遠離病痛。


    溱兒如今不過才隻有十八歲啊……


    桑蘅嫵鳳眸通紅,止不住的淚水流下,雙手緊握,一直望著殿內,心下不斷祈禱。


    容琅心疼的擦去桑蘅嫵的眼淚,將她擁入懷裏,“莫哭,溱兒醒來看到你這樣該難過了。”


    他嘴上勸著桑蘅嫵,殊不知自己的眼角也紅的嚇人。


    茯苓商陸等一眾屬下全部候在殿外的另一側,個個眼底一片猩紅。


    她們每個人都如同桑蘅嫵一樣,從不信神佛那種子虛烏有的東西,可是這一刻,除了將希望寄於靈澤與容酌外,她們終將希望寄於了神佛身上。


    如若可以,她們願拿性命交換,隻願世子妃能平安度過此劫。


    太後不斷轉動著手裏的佛珠,拒絕昭慧帝讓她先去歇著的請求,跟著大家一起等在殿外。


    偏殿外的人很多,有真心擔憂的,如驃騎將軍府的眾人,也有虛情假意隻想知道情況的,如容祚。


    隻是這些都不重要,現下最重要的隻有躺在殿內生死不明的阮溱。


    整整一個時辰,燃著的香早已經滅盡,容酌和靈澤始終不曾收手,兩人的臉色也逐漸變得不好,尤其是容酌,持續不間斷的輸送內力與真氣令他本就白皙的臉更顯蒼白,嘴唇也完全失了血色。


    他沒有在乎自己的身體如何,視線從始至終都放在阮溱的身上。


    看著她的表情由痛苦到平緩,唇色也慢慢淡了下來,聽她的唿吸從急促到平穩,心裏終於慢慢安定了下來。


    終於,靈澤收手了。


    隻聽他長長的唿出一口氣,嗓音沙啞,“沒事了,阿璵,我們把溱兒救迴來了。”


    聞言,容酌緩緩收手,小心避開阮溱身上的銀針,輕撫上那張蒼白的容顏,原本黯淡的鳳眸重新帶上了神采,好像還帶上了瀲灩的水光。


    沒事了,我的溱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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