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在店裏忙碌時,姚英告訴他要去趙仁叔的豬場一趟。朱老二就奇了怪,豬場又沒他們家股份,姚英去幹什麽?問姚英,姚英賣關子,應聲迴來說。


    看到姚英推著自行車出門,朱老二叮囑去了別胡言亂語,免得惹人煩。姚英說朱老二話多,騎上自行車走了。


    想想當初他想和董福合作養豬,姚英是沒白天沒黑夜的總叨叨,不是罵齊芳壞,就是說董福養豬賠了活該,幹嘛現在拿自己的錢去打水漂,堅決不同意。他還氣得跟姚英爭辯,幹什麽都有風險,賠得時候你聽到了,那賺得時候成遝的百元大鈔你不羨慕。姚英強嘴,就是百元大鈔也不羨慕。


    結果後來,聽到趙仁叔和董福合作養豬,姚英又憋不住了。說趙仁叔想投資養豬,這說明以後養豬還真是有錢賺,意思讓朱老二也參加。朱老二說,為了許飛揚學成歸來要養梅花鹿,他把入股的事早推了。姚英後悔直咋唿,這事咋這麽寸。


    朱老二就說她,他想幹的時候不同意,現在退出了,又眼紅,別叨叨了,別後悔了,世上沒有後悔藥。


    姚英瞪一眼朱老二,還罵一句:“你要有主意,我會一會這樣,一會那樣。”


    朱老二氣得瞪眼,罵一句:“你就不講理。”


    現在姚英要上董福豬場去,不知葫蘆賣的什麽藥。姚英騎著自行車去豬場的路上,碰到認識的人,人家問她幹啥去,她說去豬場遛一圈。人家問她,是不也入股了,她說是早晚的事。


    人家就開玩笑:“你這以後就成村裏的養殖大戶了,養豬,養梅花鹿要發了。”


    姚英謙虛:“這不好說,以後再說。”


    到了豬場大門口,姚英把自行車往陰涼的牆根一靠,扒著門縫往裏看。這一看,門內拴著的大黃狗扯著鐵鏈子,跳躍著一撲一撲汪汪大叫,那狂跳亂跳的樣子,恨不得衝出大鐵門,撲上來狠咬一口。這一叫,嚇得姚英手捂胸口,叫聲媽呀!退到一邊,正抬手拍打鐵門。大鐵門開了一條縫,齊芳的上半身露出來。兩個女人本是仇人,這一看,齊芳陰個臉,姚英滿臉通紅。姚英正要開口講話,齊芳卻啪的一下把大門關上還上了閂。


    門內傳來董福的說話聲,是誰呀!咋沒進來。齊芳說是個過路的。門外的姚英聽了,氣得跺腳,罵一句什麽人嘛!推上自行車正要走,聽到董福叫喊。


    姚英轉身,看到董福拉開大鐵門,站在門口,那樣子比齊芳坦然多了。姚英一臉笑容:“路過,到這兒了想進去看看。”


    董福拉開門問朱老二在幹啥?聽出董福對她是誠心的,姚英一邊迴答著董福的問題,一邊說叨村民對豬場的誇讚, 腳都邁出一步了。


    齊芳吼:“幹什麽,這是豬場,上百頭豬,不消毒,隨便能進人嗎?”


    這話姚英清楚,心裏氣得自問,不就養個臭豬嗎?還要消毒,人還不能隨便進,你不讓進,我還偏要進。聽到摩托車的突突聲,姚英扭頭望過去,見是趙仁叔騎著摩托車駛過來。故意扯大嗓門喊:“趙仁叔,還好你迴來了,我正等你問個事呢?”


    趙仁騎摩托車到門口停下,問姚英咋不進去。姚英又是故意扯大嗓門吼:“不知道你們豬場外人進去要消毒,這是玩笑話吧!”


    董福明白姚英說這話是跟齊芳做對,嘴上沒說,但心裏自語,女人這東西就是事兒多。


    趙仁說科學點講應該這樣。姚英說,既然這樣,就不進去了。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她想賣獸醫藥,趙仁叔豬場需要,她可供貨,一定給優惠價。


    這個問題趙仁和董福還真沒想過,姚英說了,兩人都點頭同意了。姚英走後,趙仁和董福進門。


    這事兒齊芳不樂意了,說豬場的發展形勢會越來越好,以後養的豬會越來越多,自己家完全可以進豬的藥,姚英虐待幼幼的事,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她不會和這種黑心的人打交道。


    當然這些話是齊芳單獨給董福講的,董福聽了就撿重點說兩句:一豬廠是兩家合開的,齊芳以後少參與。二幼幼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別動不動就提,嫌人煩。


    齊芳不依,又叨叨好多亂七糟八的事,說豬場她得操心,說姚英不能讓進豬場,誰知道那女人安的什麽心。


    董福訓她,盡瞎想,盡亂說,別沒事找事。齊芳爭辯,她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又說董福就是怕朱老二。董福爭辯,再為自己好,一個村子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鬧的生分,有什麽好的,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什麽怕不怕的。


    董福媽見兒媳兩口吵,向著齊芳說話,還是提幼幼被虐的事,又說自己年輕時與村裏人打交道的是是非非,意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朱老二與姚英不仁不義,以後還是少交往的好,同時強調,趙仁不錯。


    齊芳對婆婆的所言,大加讚賞,說董福,學老媽,六十多歲的人了,都知道與人打交道的道道!董福不言語,他想的是如何把豬場辦大辦好,那有閑時間想些七七八八,恩恩怨怨的事。


    齊芳聽了瞪眼,董福甩句應該向陳玉花嬸子學習。齊芳和婆婆同瞪眼。


    姚英從豬場迴來是喜憂參半,喜得是她要賣獸藥,養豬大戶趙仁叔同意了,董福也隻能同意。


    聽村裏人議論,這個豬場,趙仁叔這次投得比董福多,既然趙仁叔投得多了,那趙仁叔說話的權力就大。齊芳不同意,她一個女人家,董福不一定聽。


    而齊芳對她的辱沒,她可忘不了,一迴到店,就在朱老二麵前罵齊芳,說齊芳仗著趙仁叔撐腰,假裝財大氣粗,她去豬場,結果齊芳在,董福要她進去,齊芳說一句,要消毒才能進,這是人話嗎?是對她的侮辱,對她的欺視,太欺人了。


    朱老二不吭氣,整理貨架,姚英被冷落了不高興,問朱老二,她說話呢,聽到沒。


    朱老二沒好話,說一天到晩盡說些別人不好!嫌別人不好,就少去惹別人,關起門來,自己好好過日子,行不。


    姚英又有陳詞濫調,說她去豬場,都是因為趙仁叔辦的,趙仁叔人好。誰知這麽不巧,去把齊芳那個小人碰上了,還把她羞辱一頓。反正這一仇,她銘記在心,遲早是要報的。


    朱老二問她怎麽報一仇,姚英還耍朱老二,女人的事,你管什麽管,反正不會殺人放火,燒殺搶劫的。


    朱老二瞪她,說她盡胡說,又說現在孩子們長大了,說話做事的時候多為孩子想想,不能名聲搞壞了,讓孩子們以後咋在村子裏抬頭做人。


    姚英聽了笑出聲,說人活臉,樹活皮的道理,她懂得。像齊芳那樣的小人,細想想也用不著計較生氣,生氣時間長了,把自己氣出病,還得不償失。


    朱老二不想跟她瞎咧咧了,問她去豬場幹什麽?姚英手指裏間,說把窗子打成門,盤的炕拆了,地鋪上磚,做貨架和櫃子,她要賣獸藥。


    這不是瞎搞嗎?你懂嗎?朱老二心裏這樣想的,但沒說出來。而是斬釘截鐵的說,不懂不搞。姚英說不懂學呀!學學就會了。


    朱老二反駁:“這是關乎動物性命的事,我不學。這錢我不掙。”


    姚英氣朱老二做事縮手縮腳的樣子,給兒子許飛揚打電話,打小報告。許飛揚講的話跟朱老二如出一轍,意思就是不懂獸醫學,就不賣獸藥。


    姚英聽了反問許飛揚,是不是朱老二說什麽了?許飛揚笑,還為他繼父的清白爭辯,說朱老二從不在他麵前說什麽不好的事,要是打電話,就是叮囑他,吃好、休息好,向師傅淘金,早學成歸來,早開辦養殖廠。


    姚英聽了笑著罵一句兒子,說對繼父比對親媽好!許飛揚貧嘴,都一樣,沒偏心。姚英就在電話中咯咯笑,問許飛揚學養梅花鹿的喜樂趣事。


    許飛揚對養鹿感興趣,自然話題多,先說鹿的特性,又說鹿的喂養,最後對鹿渾身的寶一一作精辟論述。聽的姚英時不時問一句,真這麽好養?真這麽值錢?許飛揚見母親動心了,有點傲了,說當然了!說時還用東北腔,逗得姚英連笑帶訓,臭兔崽小子,現在就傲了,等真辦了養鹿場發了,那小尾巴還不翹上天。


    許飛揚這家夥更貧,說翹個小尾巴那是必須的,並且走路時,頭還要高仰的,大小是個老板,得把架子端起來。


    姚英咯咯笑,說學個養鹿,倒把溜嘴的事學會了。問許飛揚啥時候學成歸來。許飛揚賣關子,說半年。姚英說半年太長,最多三月,許飛揚說三月最多學個皮皮毛毛。姚英心想兒子說的也對,說好好好,半年。許飛揚又說半年也不行,最少一年。一聽一年,姚英怎答應,直接喊話,不行。結果許飛揚沒迴答行不行,就把電話掛了。


    學個養鹿技術一年,姚英覺得這是個問題,當務之急必須讓朱老二出麵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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