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裏有些胸有成竹,絲毫不像剛才在謝司珩麵前時的樣子。


    “對了。”他又說:“剛才謝司珩身邊那個小丫頭,什麽來頭?”


    盧廣年看見他眼裏升騰的興趣,大驚失色:“你不會是想......你瘋了,也不看剛才謝司珩對她寶貝的模樣,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離個女人這麽近,還主動收拾傷口。


    唐友安笑的像隻老狐狸:“美人嘛,誰會不喜歡。”


    盧廣年隻覺得唐友安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匪氣,他明明長得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慈祥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卻總讓人覺得奸。


    盧廣年說不出話,但是心底對謝司珩半道截了蔣聲還是有些怨氣的。


    薑梨砸了他的場子,雖然收到謝司珩的賠償,可是心裏一點也不解氣。


    人往往越是自命清高,就越在乎麵子和裏子,年紀一把,還要向年輕人低頭,傲氣總會受點挫折。


    好一會盧廣年拍了拍唐友安的肩:“有什麽好項目,跟老哥探討探討。”


    “這樣......”


    兩個人越走越遠,聲音隱在夜生活正熱火朝天的未央宮裏。


    別克車的性能很好,顧楓踩了停車,車子穩穩地停在公寓入口。


    謝司珩和薑梨下了車,副駕駛的蔣聲也從車上下來,她的腿行動不便,下車的時候絆了一下,整個人重心不穩,還是謝司珩伸手扶了一下。


    “謝謝。”蔣聲的聲音細如貓叫,重複道:“今天真的很謝謝謝先生和薑小姐。”


    “謝過了。”謝司珩麵無表情,隻是看著蔣聲一身的傷還是有些動容:“可惜了,蔣小姐的鋼琴和舞蹈,應該享譽國際的。”


    蔣聲苦笑一聲:“終究是造化弄人。”


    謝司珩不再說什麽,隻淡淡吩咐顧楓幫蔣聲打點好。


    33層的電梯,因為高強度的保密性中途是不停的,備用電梯很多,都不會進行樓層之間的碰撞。


    薑梨自從未央宮出來之後就安靜的過分,看起來懨懨欲睡的,一句不發,這會兒靠著牆雙手抱胸看著謝司珩。


    兩個人堵著氣呢。


    薑梨生的還是晚飯時候的氣。


    謝司珩就不用說了,這丫頭最近長了膽子,未央宮那種地方都敢去。


    還鬧事。


    沒有外人在,他便冷了臉。


    “把你眼睛挪走。”謝司珩瞪了她一眼。


    深更半夜,實在是控製不住脾氣。


    “你跟蔣聲,除了吃過飯聽過她彈琴,還幹什麽了?”薑梨別別扭扭,扯了個話題。


    她對蔣聲有好感是因為聽過謝司珩車上的一首鋼琴曲,據顧楓說就是蔣聲彈的,還連帶著將謝司珩相親的事情也一並說了。


    薑梨也是腦迴路清奇,她當時可沒有覺得對方是情敵,就覺得謝司珩看上的人,又有才能,肯定是個寶貝。


    於是迴了家也搜過蔣聲的一些表演資料看過,這才會有今晚未央宮裏她認識蔣聲但是人家不認識她的場景。


    她欣賞一個人自然見不得別人受委屈,更何況今晚手癢,本來也向打架,便沒有一點顧忌的揮了拳頭。


    “無可奉告。”謝司珩冷笑。


    這時候電梯到了,他抬腿就往外走。


    “我不會是救了個情敵吧?”


    身後傳來一聲自言自語,謝司珩猛地迴了個頭:“你說什麽?”


    薑梨繃了一晚上的情緒,在謝司珩那無可奉告四個字中徹底被擊潰了,她懨斂了神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猛地衝了出去——


    將謝司珩推到身後一麵牆上,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半強迫性地壓在牆上,形成她‘壁咚’謝司珩的場景。


    雖然她的身段沒有他高,人也稍顯瘦弱,但是不妨礙她踮起腳看向謝司珩的眼睛:“我不準!”


    謝司珩對於目前這種境況確實有些意外,他正對的地方是一條小長廊,外麵是雲天一色的夜景,麵前是放大的薑梨的臉。


    少女的味道撲麵而來,她身上猶帶著熟悉的沐浴液的清香,整張小臉白皙的好看,長發鋪在頸項上,襯的鎖骨精致漂亮。


    謝司珩不動聲色的斂了眸,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不準什麽?”


    他微微勾唇就是一副聲色瀲灩的大片,帶著攝魂的皮相微微逼近,薑梨想到了狐狸精。


    不動聲色勾引人的那種。


    她最初的氣勢過去,被謝司珩這麽一看差點站不穩,踮起的腳確實有點難受,正想慫唧唧的退開——


    誰想到腰間卻多了一道灼人的氣息,薑梨今天穿的是有些滑料的t恤,散熱性很好,導熱性更好......她此時覺得腰間那隻手的溫度簡直要把她那一塊的皮膚燙壞了。


    臉跟耳朵也同時起了反應,轟的一下紅的徹底。


    薑梨震驚地看向謝司珩。


    “不是有話要說?”謝司珩扣著她腰測的手將人往自己身上一帶,站不穩的薑梨於是幾乎上個上半身都倒在他身上了。


    “!!!!!!!”薑梨腦子轟一下就炸了。


    連帶著一路從腳燒到頭的燥熱,足以燎原一般,掠過淺顯的皮膚表層,毛孔都激起一層顫栗。


    她抬手推了一下謝司珩的肩:“幹、幹什麽?”


    她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落在謝司珩眼裏,難得的慫,黑暗裏他的眼裏笑意更勝,隻是眉頭一挑,伸手將她的手拽了下來,扣在她的背後:“怎麽,不是你先靠過來的?”


    “小、小叔叔我跟你說,你當心被反噬啊,我困了,你放開、放開我。”


    離得太近了,謝司珩低頭的時候眼睫毛都像是要從她臉上掃過,薑梨本能的屏住唿吸,握緊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她嘴裏雖然是這麽說的,可是心裏不是這麽想的。


    對謝司珩的渴望從前世的壓製,到重生之後的步步為營,她花費了很多很多的時光才走到他麵前。


    心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刻進骨血裏的在乎,微微往自己麵前靠近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會心跳加速,氣血翻騰,控製不住想要擁有。


    她甚至忍不住有些眼眶發紅,心底排山倒海似的情緒翻騰,理智被一點點的吞滅,腰後的那隻手溫度依舊灼熱,火上澆油一般的將理智一把燒光了。


    謝司珩沒有動作,他依舊好整以暇,像個將陷阱布置完美的獵人,靜靜地等著獵物自投羅網,然後覆手一手,來個甕中捉鱉。


    薑梨一點都沒有高估自己的定力,她在謝司珩麵前,所有的情緒都得打個對折,武力值更加是負數,身體就算要產生什麽抗拒反應,腦子卻先叛逃,徒留滿腦子帶點顏色的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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