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傻。”他毫不客氣地打擊:“君子之交淡如水,沒讓你見誰都掏心。”


    “哎——”薑梨急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傷患嗎?”


    有力氣調笑了說明身體問題不大,謝司珩將人抱到她的粉色床上,擰眉撫了一把她額頭:“我看你也別思考人生哲理了,直接蠢死算完。”


    “......”謝司珩毒舌起來,薑梨明顯覺得自己的段位不夠。


    門外躊躇不敢進門的雲姨跟笙姨露出了臉,謝司珩飛快看去一眼:“路上就催了家庭醫生,人呢?”


    他隱隱有發怒的跡象,誰也不敢耽擱。


    雲姨雖然臉色蒼白,但是沈慕溪做這個事也確實沒有知會過她,她此時有心想問一句也是不敢,於是就六神無主地跟著笙姨下去張羅了。


    謝司珩扯了扯薑梨的衣領,一路上的暖氣也沒能將它烘幹,氣壓更低了:“手還能動嗎?”


    唉,薑梨點頭表示自己雖然身體機能受損,但是其他方麵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謝司珩給她找了件常穿的家居服,留了個空間給她自己換衣服。


    邱醫生來的很快,看的也很快:“有些消耗過度的虛弱,燒退了就沒事了,其他的一些小傷擦點藥膏處理一下,麻煩的是左腿,本來養的快好了,這一下在舊傷上添了心傷,必須靜養了,不然恢複起來,以後也是要落下陰雨天疼痛的病根。”


    醫生剛走笙姨就上來了,眼裏帶著慶幸又自責,喂溫水給她喝:“都是我不好,我那天應該多問一句的,應該多問的。”


    薑梨莫名從麵前這位第二次見麵的中年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點溫暖,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這件事我心裏有數的。”


    話落,謝司珩就又出現在她麵前,他也換了件常服,聽見這一句,臉穆地又沉下去了。


    薑梨暗暗咬舌頭。


    笙姨趕忙讓開了位置。


    “去給她熬一碗白粥。”謝司珩吩咐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藥箱打開。


    “我來吧先生,您已經兩天多沒有——”笙姨話還沒說完被謝司珩一個淡淡的眼神打斷了。


    薑梨:“......給他吃晚飯沒有?”


    笙姨看了看謝司珩,搖頭:“晚飯就動了兩口,先生說胃口不好。但是我都準備了在鍋裏熱著呢,小姐的白粥,先生的營養餐,我這就去端上來。”


    薑梨歎了口氣,伸手拽過謝司珩的手,不管不顧地抱過他的腰埋進他懷裏,輕歎一聲:“小叔叔,你辛苦了。”


    不是對不起,也不是謝謝你,而是你辛苦了。


    笙姨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謝司珩拿著一管藥膏的手一頓,沒打算放過她:“請假條是怎麽迴事?”


    事到如今薑梨也就顧不得什麽了,打算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如你所料,故意的。”


    “其實上學那天早上我就發覺不對勁了,走在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後來那天中午我去食堂吃飯,撞見了那個綁我的少年,本來隻是小摩擦一點事都算不上,他卻好像撞見鬼了一樣驚恐萬分地跑了,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他身上有股味道很熟悉,你知道的,我對香味的討厭程度一點都不必你少。”


    “但當時我懷疑的是他這樣咋咋唿唿的態度,於是就多留心了兩下,結果下午第一節體育課我才發現他是高一的,他往我這邊看了幾眼,那種感覺跟早上上學的時候很像,我幾乎就確定了他有意在跟我。”


    “然後我才想起來那股味道在哪聞過,沈慕溪每次過來的時候身上都似有若無的沾點這個味道,那個香味不一般,她用的東西當然不會是什麽地攤貨,而那個男學生的穿著打扮來講,不應該買得起,我打聽了一下,那人果然是個家裏有困難靠獎學金進入意林的,家裏還有個頑疾父親。”


    “我不是非要懷疑沈慕溪,但是那天她從別墅離開時的表情總讓我覺得不舒服,所以我打了請假單,打算把人引出來,我當時想的是,若是真出了意外你憑借這個請假單應該能推敲出什麽,再就是我在日曆上留的一行字。”


    謝司珩知道她說的是日曆上寫的:由愛生恨四個字。


    日期剛好落在沈慕溪離開別墅那天。


    謝司珩默然片刻:“薑梨,我要是用別的腦迴路去思考,怕是隻會以為那是一個電影名字。”


    薑梨嘿嘿嘿幹笑:“我要是直接說沈慕溪想對我做什麽,小叔叔你也不會信吧?”


    “為什麽不會?”謝司珩反問:“我自認不是個忠言逆耳的人。”


    薑梨被他塞得詞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良久,她輕歎了一口氣:“我沒法太直接的說出來,有你的庇佑自然順風順水,我大概做夢都隻會笑著醒來,可是這種都是逃避,沈慕溪對你沒有什麽,但是隻要將對你的感情轉化成對我的恨意,我除了正麵剛之外沒有別的路子。”


    因為謝司珩的所有保護都隻會加重沈慕溪對薑梨的嫉恨。


    “不管你是疼妹妹還是疼侄女,隻要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就自然成為了沈慕溪的假想敵。”


    薑梨加了這一句,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她暗暗咬了咬牙。


    “你倒是都知道的清楚明白。”謝司珩冷哼,伸手將她推開:“別貼著我,熱死了。”


    “......”行,怪她鋼鐵直女轉化不成繞指柔,但是想到別的事她還是心抽抽疼了一下,仰起臉問謝司珩:“小叔叔,你難不難受?”


    “難受什麽?”謝司珩將她一張小臉抬起來,臉上那個劃開的傷口看得他眉頭擰了擰,沾了點藥上去用棉簽化開。


    薑梨一點沒放過他的表情:“你爺爺......去世的事。”


    謝司珩的手一頓,剛好摁在傷口上,隨即又紋絲不動地繼續動作:“不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呢,難受就是難受,不難受就是不難受,小叔叔你總是這樣,什麽情緒都不讓人知道,讓人想安慰也不知道從哪下手......怎麽會不難受呢,打斷骨頭連著筋,都是血脈相連的人,但是人死如燈滅,你也別太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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