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細雨朦朧下跨著一個單肩包剛準備下班的林老師驚訝地唿出聲:“薑梨不是請假嗎?說是家裏有事,請假條還躺在我的抽屜櫃裏。”


    顧楓一臉凝重:“是她親手交給你的?還是——”


    周圍還有幾個沒有來得及散去的學生,林老師也不敢聲張,於是隻能壓低了聲音:“親手給的,我當時還問了她一句什麽事,但是您也知道,薑梨這孩子比較不好接近,我沒問出什麽,又見她臉色凝重,就批假了。”


    她說著又緊張起來:“現在怎麽辦,您是說她已經兩天沒迴家了?可是這麽大一個人她能去哪?”


    天色漸晚,馬上就要入夜,顧楓感覺自己被一團迷霧籠罩了,一時也有點找不到方向。


    薑梨親自給的請假條,所以這兩天學校沒有驚動到他或者是先生那裏,因為默認了薑梨有事。


    可是她卻沒有迴別墅。


    如果她的‘有事’不是像顧楓猜的那樣是因為商鶴清的死,那麽她還有什麽請假的理由?


    可如果真的是因為商鶴清的死,她又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先生一向不太希望薑梨跟商鶴清和周瑾接觸,便是商鶴清去世他也沒有想過要帶薑梨過去。


    他沒有吩咐顧楓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說。


    但是現在一切都是謎團,薑梨一個大活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時顧楓的電話響起來。


    他立刻接通了:“小五。”


    對麵的小五語氣也是著急的:“顧大哥,我們剛才查意林校門口,甚至是街角的所有監控,時間在周一下午放學期間的,都沒有看到小姐的身影。”


    顧楓看向林老師:“小姐跟你請假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下午倒數第二堂課課間,最後一堂課是我的課,她上完了才走的。”林老師也顧不上其他了,有問必答。


    因為開學第一天就請假的學生著實乏善可陳,薑梨又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所以她記得牢。


    “集中在放學時間段,放學的當口一定人潮湧動,小姐不是個喜歡往人堆裏走的人,注意一下邊邊角角。”


    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顧楓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沒有頭緒的時候,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情緒還是謝司珩的父親去世。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又升起一股恐慌。


    像是突然聽到謝司珩父親去世的時候,全身的血液一下從四肢百骸倒流到了頭頂,除了那一處突然被撐到爆炸的腦熱之外,其餘一片冰涼。


    就算這樣,他一頭亂麻似的腦袋也不動聲色的轉了一圈,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是薑梨的自主請假。


    謝家出事的事情顧楓沒有謝司珩的吩咐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正經在她麵前提,更別說是在學校課間,他當時尚且被砸了個措手不及,斷然是不能分神出去交代這一件事的。


    可是薑梨卻在這期間主動請了假,時間為期兩天。


    顧楓查不出任何有關她身份的b城出入關卡記錄,也就是說,她的‘有事’指向的寓意也不明確。


    顧楓腦子裏閃過唯一一張跟薑梨處的較多的臉,轉身讓人查了終端電話就撥了過去:“四少爺!”


    林星也的聲音聽起來幹啞撕裂,不辨情緒:“你好。”


    “我們家小姐,這兩天有沒有聯係過你?”顧楓也顧不上對方的情緒了,“她不見了,最近有沒有跟四少爺透露過行蹤,或者有些什麽奇怪之類的?”


    林星也那邊仿佛有什麽東西摔碎碰到了地上,他緩了一會才說:“沒有,我最近都沒有迴複信息。”


    他似乎說話都有幾分艱難,重重吐了一口氣:“你在哪,我過來找你們,人多好商量。”


    顧楓這才聽出來平時跳脫活躍的四少爺今天說話格外的正經利落,一點都沒有費口水閑扯,他情急之下居然給忽略了。


    再怎麽樣對方也隻是小姐的朋友,他沒好意思接受好意:“不用了四少爺,您好像身體不舒服,先在家裏休息吧,小姐這邊還有我跟我家先生呢。”


    “......有消息告訴我一聲。”林星也沒有勉強,似乎也是衡量了自己當下沒有出門的條件。


    掛了電話將他那台厚厚的筆記本抱過來,頂著雙目猩紅眼眶青黑開了機,在信號源上輸入了薑梨的手機號。


    開始嚐試定位。


    這邊的顧楓因為斷了一條線而心急如焚,自己在學校杵著也不是事,果斷駕車迴了謝司珩別墅。


    幾乎是在跟顧楓掛斷電話的五分鍾之內,林星也的電話就打到了謝司珩的手機上。


    笙姨一眼也不敢看坐在沙發上此時麵若修羅般的新雇主,隻能垂著頭將正在想的電話遞了過去:“先生,您的來電。”


    謝司珩沒有猶豫地接起,奉行一貫等對方開口的原則。


    “謝總。”林星也的聲音較剛才好了一些:“羊羊羊的手機追蹤不到信號,你那有什麽消息嗎?”


    謝司珩望著客廳巨大浴缸裏豐茂的水草中穿尋的兩條橙色小魚,遙想起薑梨當初蹲在地上萬分愛護地將這倆從地上撿起來的樣子。


    明明是個冷著臉的人,仿佛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卻能手腳輕柔地對待這兩個無腦生物,抱著茶罐子裏的這兩條魚時,不難看出小小的滿足感。


    那時候跟她不熟,也是第一次帶她出去吃飯,帶她見周瑾。


    覺得這個人坐在那裏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置身事外的冷漠,那冷漠一點都不比他少,卻礙於周瑾是他的母親給了幾分薄麵,柔順地喊了兩三聲伯母。


    “謝總,你在聽嗎?”林星也輕歎了一句:“我不知道出什麽事了,但是如果有什麽線索,我還能憑借電腦技術幫上一二。”


    謝司珩的思緒被拉了迴來,他疲倦至極的聲音有絲暗啞:“暫時沒有,謝謝。”


    能得到謝司珩的口頭道謝,想來也不比爬上珠穆朗瑪峰容易,隻不過這種境況下大家也都無心思考旁的。


    謝司珩衝了個澡,水溫比平時高出幾度,似乎是為了解乏一般,他愣是讓自己的冷白皮被熱水衝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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