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溪笑容僵了僵:“那你們早點迴去,今天謝謝你。”


    她下了車,謝司珩立馬打了方向盤,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車子掉頭的弧度很大,後座薑梨七扭八扭的沒有係安全帶,被慣力一甩,直接撞在了車門上。


    “嘶——”本來就沒有睡著的薑梨也沒有料到突然的變故,車門上雖然都是防撞措施,可是整個頭皮突然遭受撞擊,還是有些讓人始料未及的,於是她驚唿了一聲。


    剛才沈慕溪在車上的時候開車可勻速了,怎麽人家一下車就猛踩油門。


    差別對待?


    這樣想著,她也憋了口氣,不再出聲,將醜氣球抱在懷裏,換了個姿勢閉目養神。


    前麵的謝司珩也抿緊了唇,一時間車廂裏的氛圍緊張。


    直到下了車,薑梨也沒有搭半句話,牽著氣球在車庫門口踢著腳等謝司珩。


    其實明明大門就在幾步遠,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非得執著地等他一塊過來,而且明明心裏還憋著一口氣。


    四周隻有那棵桂花,在深秋裏蕭條了葉子,夜裏風一吹,簌簌響動。


    它一響,薑梨就將身上的衣服拉緊一點,風灌進領口,冷的有些發抖。


    好一會才聽見人聲傳過來,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噠啦噠啦的,她很熟悉謝司珩的腳步聲,幾乎一瞬間又覺得心裏那點氣就沒了,她現在最大的幸運就是能重新站在他麵前,那他的其餘感情對她來說,就真的不值一提了。


    比如沈慕溪。


    謝司珩剛從轉角出現,昏黃夜色裏的一切都是自然景象,萬籟寂靜,昏黃燈光下卻突然傳出‘嗖’的一聲。


    很輕很輕,而且很遠。


    可薑梨就是聽到了。


    她腕上的鐲子綠光一閃而過,行動快於大腦,來不及分析,她已經催動意念,往謝司珩身邊撲過去。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她攔腰抱住謝司珩的腰,帶著他往地上一倒。


    耳邊擦過的東西急速帶起了一陣氣流,她還沒有鬆一口氣,手肘撞在地上,鑽心的疼。


    謝司珩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她身上,使得她重重的皺了一下眉頭,剛才太急,轉動的念力帶起了一股極大的躁意。


    謝司珩幾乎是在一秒之後就反應過來,他抬頭望了一眼剛才擦過身體的東西,手上幾乎是下意識的收緊,將薑梨圈進懷裏。


    整個人周身的氣氛都冷下來,幾秒種後,確定周圍再無響動,他才放開薑梨自己先站起來。


    兩個人幾乎是在地上打了一個圈,謝司珩身上也沾上了灰,他無暇顧及,走近那落在地上的東西。


    撿起,一聲冷笑。


    是一個飛鏢玩具的靶頭,上麵一根細小的針頭,這種東西,打中了不會致命,卻入骨三分。


    他將那東西握成拳,精致的下頜抿成了一條線,眼裏泠泠冷光。


    似乎就是一出小的惡作劇,這一下之後再無其他動作,周圍又恢複成一片寂靜。


    謝司珩轉身看向地上坐著的薑梨。


    她沒有站起來,眉宇間的躁鬱卻越來越明顯,甚至微微喘著一絲粗氣。


    他眼神下移,看向她手腕間的那枚綠鐲子。


    那鐲子已經恢複成一片碧綠,安靜的躺在她的腕間,將她的皮膚襯的雪白。


    “薑梨。”他出聲喚她。


    薑梨像是在走神,聽到這一聲,有些愣神的眼神看向他,稍微恢複了些思緒,看向他手上的靶頭,唿了口氣:“好險。”


    她在盡力壓製著什麽,神情也不似往常,隻是這一聲幸好卻半點不敷衍。


    隨後自己從地上站起來,看向他:“小叔叔,誰想害你?”


    謝司珩黑白分明的目光仔細在她臉上看了兩下,不答反問:“剛才,你怎麽知道它飛過來?”


    他尚且沒有半分察覺,她卻能動作快過這枚明顯是用了射擊工具射過來的針,如果說是巧合,那未免有些滑稽。


    腦中閃過了一絲片段,上次在江原道停車場,那塊碎在地上的石頭,還有地上那兩滴血跡。


    薑梨稍稍平複了一下心裏的思緒,再看向他,燥鬱散去不少,微微笑:“我從小就對聲音比較敏感。”


    似真似假,謝司珩不知道她如果是要隱瞞些什麽,背後的理由是什麽。


    瞥見她從剛才起就垂在身側的右手,他轉問:“從小對聲音敏感,速度極快?”


    他沒忘記他剛才從車庫轉角出來,她距離他的位置起碼有五步遠,而她幾乎是一秒鍾之內就撲到了他的身上。


    “可能太著急了,行為上就控製不住,我也奇怪,哈哈。”雖然尾音帶了兩個哈哈,眼裏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的。


    謝司珩凝眸看她半晌,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


    她那個醜氣球剛才因為情急被她丟在一邊,此時被風吹到了不遠處。


    謝司珩首先邁腿進屋,她不肯說,他再要問也是問不出什麽。


    薑梨落後在他身後,迴身轉眸,看向對麵一排光亮闌珊的別墅區,疑慮一閃而過。


    雲姨這兩天已經迴來了,看向門關進來的兩個人,薑梨就算了,可是謝司珩身上竟然也有幾道灰印。


    而且兩人是一起迴來的。


    她疑惑半晌,上前來幫謝司珩拿了更換的拖鞋:“阿珩,這是遇到什麽事了,身上怎麽還弄髒了?”


    謝司珩換了鞋,卻是一句話未表。


    說到灰,薑梨上下瞧了瞧自己,剛才倒在地上的時候她又是被壓在下麵的,衛衣上還沾了一絲樹葉,整個人看起來邋裏邋遢,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想趕快洗個澡將髒衣服換了。


    她換好了鞋子順勢想要繞過謝司珩先上樓,手上卻被拉住了。


    雲姨是個力道很大的人,她右手的關節剛才在地上撞了一下,疼痛還沒有消,被她拽住不禁就皺了眉,剛壓下去的燥鬱感又湧上來。


    “嘶——有事嗎?”她抽迴自己的手。


    雲姨沒想到她出口的話是這樣冷颼颼的,沒有半分溫度,微微一愣,她還是壓低了聲音說:“你身上都是灰,屋子我剛打掃完,你去外麵拍幹淨一點再進來。”


    她這樣說,就好像薑梨是條髒兮兮的狗,要進主人家,還需要舔幹淨身上的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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