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又聽見這一聲,但不知道怎麽這兩個字隱隱讓人感覺是咬著牙關說出來的。


    薑梨就顧不上林星也了,緊巴著往他那邊跑:“小叔叔。”


    謝司珩的眼神從那邊皺著眉毛的林星也身上別迴來,看向身前的人,她手上還牽著那隻變形的羊氣球。


    “上車。”他冷聲。


    薑梨迴頭瞥了瞥一旁臉色也不大好的沈慕溪,沒想明白怎麽一會沒見兩人神色都這麽難看,難道是生意談崩了?


    想到這裏,她心裏對沈慕溪的那點抗拒就被壓了下去,不敢反抗得開了後座門要坐進去。


    “等等。”謝司珩又喚住她。


    薑梨:“啊?”


    “我的車上,不能進這麽醜的東西。”謝司珩眼神盯住那隻氣球。


    “......”薑梨認真的思考了兩秒他到底是在說她醜還是說她的氣球醜。


    自從上次被他說醜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時刻是個大醜逼。


    這可能就是心理陰影。


    “那怎麽辦?”她總不能就地把林星也的心意扔了吧?


    而且比起要跟沈慕溪一起擠在他的車上,她還不如牽著這隻醜氣球跟林星也打車迴去。


    這樣想著沈慕溪已經走到身前,步履上看著走的不太穩當。


    薑梨於是也就沒管沒顧,牽著剛剛被嫌棄醜的氣球,一骨碌鑽進車裏,半點不含糊。


    幽幽冷光閃過,謝司珩徑自開了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沈慕溪跟瞿總道過別,目光掠過還站在屋簷下的唐寧,自然地坐進了副駕駛。


    車子開動,薑梨望著前麵兩個人的側影,索性閉眼假寐。


    謝司珩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他側過臉來,衝著沈慕溪問了一句:“腳上的傷需要去醫院?”


    沈慕溪有些受寵若驚,剛才他半句都沒有問,她還以為他一點都不關心,心裏正微微失落著,他突然開口,簡短一句話就能令她心情起伏。


    “沒關係,就是稍微扭了一下而已。”


    腳腕處也不見紅腫,謝司珩淡淡得抿唇,不再說什麽:“送你迴去。”


    沈慕溪欲言又止,看向後座上仿似沒有聽到他們交談的薑梨,咬了咬下唇,最終沒有說出什麽,應了一句好。


    前麵的車子平滑地駛出去了,葉奇才將眼神收迴,看向院子裏還在跟自行車慪氣的少年,小心地問:“少爺?”


    唐寧道:“迴去。”


    “那——四少爺。”他小心翼翼的,又怕踩了雷,又不得不問。


    不用他開口,院裏的少年已經迴過頭來。


    林星也這個人一向能屈能伸,說白了就是在唐寧麵前沒有什麽骨氣,夜深寒重,薑梨又被她叔強製性抓迴去了,那他就本著有車蹭不蹭白不蹭的想法去蹭蹭了。


    一身灰溜溜的竄到唐寧麵前,耍了個寶:“三哥,你也迴去啊?真巧哈哈哈。”


    唐寧並沒有因為他身上的灰塵躲開半步,仿似不在意,微微頷首。


    葉奇已經將車開到麵前。


    林星也狗腿的一逼,很上道地幫他打開車門作出邀請的手勢請他上車。


    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迴頭看看那輛被他扔在原地的車子,一臉糾結。


    “明天讓人送去修。”唐寧輕聲一句,不知是對著林星也還是阿奇。


    “謝謝三哥!”下一秒整個人就鑽進了車裏,在院子裏呆久了,身上的外套不夠禦寒,他一身寒氣還往唐寧身邊擠了擠。


    兩輛車子陸續離去,名居大廳裏,從樓上又下來兩個人。


    年紀較長的那個,脖子間還圍著一條圍巾,兩鬢斑白,臉上笑容有些和藹,目光追隨著開遠的車,問身邊較為年輕的那位:“剛才那個,是唐家的三爺?”


    那年輕一點的也是中年,目光收迴來,恭謹地答了一句:“是。”


    “小的那個是誰,有幾分熟悉,一時也想不起來。”他皺著眉頭嘖了一句。


    中年男人一笑,意味深長的一抹笑容,攜著他往門外走,邊走邊說:“裴董忘了,唐家十幾年前有個狸貓換太子的烏龍,那個小的,就是‘狸貓’的兒子。”


    像是想起來什麽,被喚裴董的人一笑:“是他啊。”又說:“當年那件事也是鬧得轟動,現在想起來,唐友安那時候也真是有本事。”


    唐友安是唐寧最小的叔叔,當年被認迴來之後,改迴了唐姓的。


    “他可不是隻在那件事上有本事,如今唐家的大權,幾乎都快落到他手裏去了,要不是這位唐三少爺最得唐家老爺子喜愛,怕是整個唐家都在他囊中,隻是這唐三少爺年輕,過幾年局勢怎麽,也說不定。”


    兩人站在房簷下等車過來,裴董背著手,望天,笑道:“唐友安這幾年可是風光,手段雷厲風行,叫我裴氏都節節衰敗。”


    他說這話,中年人倒是不怎麽敢接了,隻是巧妙地迴了一句:“那是裴董您珍愛年輕人,不削手腕罷了。”


    一聲輕哼傳來,那裴董狀似不削,又想起來什麽:“當年那‘狸貓’夫婦的死也是轟動一時,我記得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後來一夜之間又悄無聲息,查都沒有查下去?”


    “是。”中年男人目光深深:“這事後來被定案為意外,草草出殯了。”


    這時候車開來了,司機下車開了門,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兩位。


    裴董一手撫了撫右邊的白發,突然目露精光:“唐薛傅這個老東西要玩什麽手段自然是可以玩的不留痕跡,不過——”他來了個大轉折,“這麽遮遮掩掩的,我倒是有些好奇。”


    中年男人不懂他的意思,隻是聽著沒有搭話。


    裴董上前兩步,要坐進車裏時,迴頭又加了一句:“他們唐家近來實在太閑,東亞歐的市場要搶,那就找點事情給他們做。”


    中年男人大驚失色。


    那邊裴董上了車,車子緩慢地開了出去。


    隨後他也上了另外的車子。


    小院裏的車子開走了幾台,終於恢複些些冷清。


    車子開到沈慕溪住的小區樓下,她解了安全帶,又看了一眼後座雙目緊閉的薑梨,放低了聲音轉向謝司珩:“還想問你們要不要上去我那坐一會,但是薑梨好像睡著了。”


    “很晚了。”謝司珩冷淡地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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