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之前好像對她有誤會,我以為她隻會一些誇誇其談的花拳繡腿。”


    “我更不敢置信的是孟校草對她的態度,簡直是卑躬屈膝。”


    “所以宋、啊不梨姐當日真是因為得罪了孟校草被盯上的嗎?她明明看起來一點都不想認識他啊。”


    “你還看不出來嗎?肯定是金蓓因愛生妒啊。”


    “嗬,你們態度轉變的倒是夠快,這幾招就讓你們忘了她摔傷請家長的事了?”


    說話的是程瑜,她嘴角是冷笑。


    而她旁邊的宋筱,低著頭,攥著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


    請家長這事,過不去了。


    “而且,一個成績差到隻會打架鬥毆的人,有什麽好崇拜的?”


    “......”


    不知道誰先帶的頭,一個兩個都開始往外走,不一會兒地上就隻剩幾十雙雜亂的腳印。


    謝家跟剛才的小巷是兩個方向,薑梨要迴家還需要重新繞迴學校大門口,太陽已經落山,溫度又降了一些,她重新將衛衣帽子扣在頭上。


    對身邊的孟昔年再也沒有說一個字。


    孟昔年跟她走了半晌,眼見就要走過校門,他忍不住喊住了她:“那個,你手上的傷是不是要重新包紮一下?”


    薑梨黑色的衛衣上,那根沾了泥水的棍子留下了一道印子,不難看出是被打留下的,再結合他剛剛碰到她手臂時的神色,還有那個觸感,猜到她受傷一點也不奇怪。


    薑梨腳步沒停:“不需要。”


    將人甩在了後麵,她又走出了一段,卻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眼前。


    熟悉的車牌,是陳司機常開的那輛。


    她今天並沒有讓陳司機過來接,不知道他為什麽出現在這。


    而陳司機已經看見了她,下車來,幫她打開了車門。


    薑梨隻能暫時壓下了去林星也那裏換藥的打算。


    “陳伯伯,我們去哪?”她將書包卸了放旁邊。


    陳司機已經啟動了車子,邊迴應她:“夫人今天在外麵訂了席位,囑咐先生將你也帶過去。”


    夫人是誰,謝司珩的媽媽。


    薑梨放在膝上的右手微微攏了攏,難得的帶了一絲猶豫:“陳伯伯,我衣服弄髒了,能不能直接迴家換衣服?”


    陳司機從後視鏡上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她的心思,還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夫人專門交代了,除非先生吩咐你不用去。”


    但是他人都在這了,顯而易見謝司珩的意思是要她過去的。


    想了想,薑梨沉默地坐在座位上,沒有再開口。


    車子停在梨川邊上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門口,周瑾是個素愛排場的人,她挑的地方,一定是引人注明又使人望塵莫及的。


    比如這家私房菜,說是每日僅供二十桌,聞名而來的人卻絡繹不絕,迎來送往,店主多少也看些世家的麵子。


    這店又分席位,東邊的一桌都是用來招待尊貴客人的,一般有座無價,不是誰都能訂得到。


    不大的接待廳,隻東邊一桌,西南北各兩桌,東席又以屏風隔開,待遇可見一般。


    此時東麵那一席已有人影綽綽,薑梨進來時,很明顯就看見了屏風上挽著簪的倒影,坐姿端正,低頭似乎在看菜單。


    她腳步有一瞬間頓了頓,再往前走,屏風上出現另一倒影。


    即使是影子,依然器宇軒昂,身姿卓然。


    幾乎是一瞬之間,薑梨心頭壓篡了一天的躁意頓時煙消雲消,蕩然無存。


    旁邊領著她入席的侍應生忍不住打量了她幾眼,眼神裏充斥著好奇和微微不屑,也不奇怪,薑梨剛才在那個巷子裏,多多少少鞋上褲腿上濺了汙水,再加上她衛衣袖子上那個泥印,與這裏的形容格格不入。


    若不是裏麵的客人早有吩咐,她是萬不會將人領進來的。


    對著席座的兩位客人時,她卻又恢複成了禮貌,小聲地搖了搖門上掛著的銀鈴鐺:“二位,薑小姐到了。”


    說完也沒有立刻走,依然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客人下一波吩咐,隻是目光卻不時朝謝司珩那邊掠了掠。


    薑梨進了門,禮貌和教養她還是懂一些的,微微彎了彎腰,喊一句:“謝伯母。”


    這樣的場景,與前世的第一次見麵一模一樣。


    隻是那時的薑梨,滿心滿眼裏都是對謝家的感激,無論是謝司珩還是謝母,亦或是已經逝去的謝父,在她想來,就算與謝司珩不甚親近,到底也成為了她第二個家。


    所以那句謝伯母,她喊的誠意滿滿。


    如今,也依舊誠意滿滿。


    隻是周瑾的神情與前世並沒有什麽不同,她隻略微偏頭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薑梨,一身得體的旗袍裝束讓她看起來身姿窈窕,臉上也是保養得當,年逾五十,看不出什麽歲月痕跡。


    她拿起桌上的濕巾擦了擦手,才說:“坐下吧,你們放學的早,倒比我們到的還晚。”


    一張方桌,三人各占一邊。


    薑梨放了書包落座,有意看了兩眼謝司珩。


    對方的眼神隻略微在她身上掠過,看清她身上的形容,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存疑,隻是微不可查。


    在薑梨看來,他好歹沒了早上那股起床氣。


    “你這是做什麽去了?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周瑾也看清了她的狀況,不同於謝司珩,她眼裏的輕蔑幾乎沒有掩飾。


    當然,薑梨沒有迴話,她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略微低頭不知在想什麽。


    周瑾明顯的對於她這樣輕慢的態度很不滿意,本身知道謝司珩將薑梨領迴來的時候她就一萬個不同意。


    謝司珩雖然自小跟她不甚親近,可是也沒有正兒八經忤逆過她什麽,在薑梨的事情上,他卻難得地落了臉色,不論她怎麽說,他該接人還是接人,該辦入學手續還是辦,甚至人已經領到家裏兩個多月了,她一麵也未曾得見。


    期間種種原因,若是真的斤斤計較起來,她也底氣不足。


    但是心裏對薑梨這個人,或者說老薑家,自始至終都是沒有什麽好感的,所以怎麽看都不會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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