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藥派?敢問大夫可知這古藥派在什麽地方?”任天行恭敬的問道。


    “這古藥派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在北寂山的深山裏,屬於隱世門派,具體在哪裏江湖上鮮有人知。”大夫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北寂山脈綿延數萬裏,山高林深,要是有人隱居其中,尋找其難度不亞於大海撈針,任天行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替秦爺爺去尋一尋。


    “謝過大夫!”任天行隨手將銀兩放在醫桌上,吩咐下人將秦爺爺抬迴馬車。


    將秦爺爺帶到王府安排好後,任天行便孤身一人再次啟程前往北寂山。


    這北寂山之大,到底該從哪入手呢?忽然,任天行想到一人,上次砍柴那樵夫,他常年居於北寂山中,或許見過這古藥派的人出入山間。


    想到此處,任天行直奔北寂城而去。


    來到城中,任天行發現北寂城果然比上次來繁華了許多,原本那蹲在街角不起眼角落販柴的樵夫,此刻也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店,雖然不大,但起碼能遮風擋雨,平時也可以儲存一些柴火。


    樵夫遠遠就看見了人群中的任天行,趕忙讓自己的孫子先照看一下店麵,自己快步小跑著向任天行的方向而來。


    “客官,不......大人,這次您來北寂城又有何貴幹?”樵夫一臉笑意的問道,眼前這位爺可是自己的貴人啊,不僅實力恐怖如斯,斬殺北寂王不說,上次買了自己幾捆柴火,扔給自己一袋銀子,自己迴家數了數,足足有二百兩。樵夫平時賣一擔柴火才二錢銀子,一天賣不了幾擔,這二百兩得讓他風雨無阻賣三年。


    “我來看看你,看起來老叔你最近生意不錯啊。”任天行一邊說著,一邊往樵夫開的店鋪走去。


    “全托大人的福,才讓我這個糟老頭子有這麽一個落腳謀生的地方。”樵夫一邊說著一邊對任天行連連行禮,跟在任天行後麵朝店內走去。


    來到店內,任天行給了老者孫子一塊碎銀子,摸了摸小孩的頭,指著不遠處的糖果店對著小孩說道:


    “你去幫哥哥在那些店裏挑選些糖果好不好,你要是選得好,哥哥就獎勵你一個。”


    小孩十分懂事的點了點頭,開心的拿著碎銀朝糖果店跑去。


    任天行明白,像這種出生在窮苦人家的孩子,你要是直接給他錢讓他去給自己買糖果,他肯定不會收,也不敢收,所以任天行才找了這麽個借口。


    “大人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老朽?”樵夫畢竟活了一輩子,一眼就看穿了任天行的目的。


    “老叔猜的不錯,我這次來除了看望一下你,還想向你打聽一下有關古藥派的消息。”任天行隨手從後麵的柴堆裏拿了一個樹樁坐了下來。


    “古藥派?”老者一時間陷入呆滯,細細迴想起來。半晌之後,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緩緩問道:


    “你說的是不是一群背著竹簍,身穿白衣,頭上綁著一條青色紮帶的人?”


    任天行一聽樵夫所描述的和自己走之前問那大夫的差不多,立刻激動的問道:


    “你是在哪見到的那些人?”


    “每隔兩個月,他們都會來北寂城采購一些生活物資,我也隻是碰到過,不確定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麽古藥派,隻是感覺他們的穿著打扮像是上個朝代的醫生。”樵夫說道。


    “兩個月?那他們上次采購是什麽時間?”任天行問道。


    “是上上個月的十五,他們的采購時間很有規律,除了天氣特別差,基本都是隔兩個月的十五號。”樵夫思考了一下說道。


    “今天是大青曆多少號了?”任天行有些尷尬的問道,對於時間曆法這種東西,任天行很少去記。


    “今天是十月十四號!”樵夫掐著指頭算了一下。


    “十四號,那他們應該明天就會來,多謝了!”話音剛落,任天行就消失在了屋子。


    “大人,上次您給我的二百兩銀子我開店用了十五兩,剩下的都在這......”樵夫聽到任天行準備告辭,趕忙將錢盒子端出來,準備將剩餘的銀兩還給任天行,可是轉頭一看,柴房裏已經空無一人。


    “爺爺,剛才那個大哥哥呢?”孫子買了一大堆糖果跑了迴來,往店裏看了兩眼後,朝自己的爺爺問道。


    “他走了......”樵夫有些淚眼婆娑的說道。


    “那這些糖果怎麽辦?”孩子又一臉天真的問道。


    “你吃吧,這些都是那位菩薩心腸的大人,留給你的。”老人寵溺的摸了摸孫子的頭說道。


    “那我吃一顆,其它的等那哥哥下次來的時候,再給他!”孩子一臉認真的朝爺爺說道,忽然轉頭看見柴房的樹樁上放著一個袋子。


    “誒?這是什麽?”孩子跑過去想將袋子提起來,可是有些重,他看起來很吃力。樵夫趕忙走過來,幫孫子把袋子拎到了桌子上。


    等樵夫打開袋口,裏麵又是二百兩......


    任天行來到北寂城俠修分部,讓分部執事著人準備一些鹽,再到正街租一間鋪子,招牌一定要大要顯眼。


    翌日,任天行早早的就來到鹽鋪,摘掉麵具,扮做一個普通的商人。


    正午時分,古藥派一行人果然背著竹簍出現在了街道上。


    “上好的細鹽快來看看啊,一錢銀子一斤了咯!”任天行站在門口還未開口,對麵鹽鋪的小二先開始叫喊道,叫喊完還不忘挑釁的看了任天行一眼。


    這幫人怎麽辦事的,讓租個鋪子還開在人家鹽鋪對麵,任天行心中對北寂分部的辦事效率有些不滿。


    不過任天行也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人,於是也跟著叫喊道:


    “八十文了,一斤細鹽隻要八十文,走過路過的客官都過來看看啊!”


    對麵小二一看,自己為了擠兌任天行新開的店鋪,把價格壓得很低了,沒想到任天行更狠,直接八十文。要知道現在市麵上正常的細鹽價約合二錢銀子一斤,大概二百文,這一錢銀子一斤已經是半價了。當然大多數老百姓吃的都是十文左右一斤的粗鹽,隻有有錢人家才用這種細鹽。


    小二趕忙迴去請示了一下老板,過了一會又出來叫喊道:


    “細鹽七十文一斤,大家都過來看看啊,僅此一天,七十文一斤咯!”


    任天行一看對麵還和自己較上勁了,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五十文,細鹽五十文!買一斤細鹽還送一斤粗鹽。”


    “你......”小二被任天行氣得說不出話來,又迴去稟告老板了。


    過了一會,對麵鹽鋪老板從店鋪裏走了過來,滿臉橫肉,笑著看著任天行:


    “這位兄弟,和氣生財,和氣生財,這細鹽進價就七十文一斤,你賣五十文,還送一斤粗鹽,你能賺到錢嗎?不如這樣,我們都定一錢銀子,公平競爭,如何?”


    “我為什麽要和你公平競爭?”任天行的本意根本就不在賺錢,隻為吸引那群采購生活物資的古藥派人,因此無所謂的說道。


    “你這小兄弟,一看就是在江湖上闖蕩的比較少,你的店鋪開在我的對麵,咱倆以後生意上也可以互相照應,都定一個價,也省得這樣無休止的競爭,讓那些賤民得了利,何必呢?”那油頭肥臉的老板苦口婆心的勸道,看起來這一切似乎都是為了任天行好。


    “我就不,你不要再說了,我今天想賣多錢就賣多錢。”本來任天行還打算稍微放那老板一馬,但他竟然說窮苦的百姓是賤民,任天行當即決定今天一定要把這家鹽鋪擠兌到死。


    那老板看任天行也是油鹽不進,當即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說道:


    “好,要鬥是吧,我這店在這條街不知開了多少年,不知道多少鹽鋪都被我擠到關門,你這毛頭小子,我今天就和你鬥一鬥,看你能撐多久!”


    說完,鹽鋪老板便重新迴到了自己店鋪,過了一會,小二從店裏出來,再次喊道:


    “細鹽四十文,不限量供應!”


    “三十文!”任天行喊道。


    “二十文”小二喊道。


    “十文”任天行喊道。


    “五文”小二喊道。


    “我免費!”任天行喊完這句話的時候,對麵老板突然再次從店鋪走了出來,笑著對任天行豎了一個大拇指,而後示意小二不要再降價了,並且重新將細鹽價格調迴到一錢銀子。


    “老板?我們為什麽不爭了?他真的好氣人啊!”小二疑惑的問道,明明剛才老板一直讓自己降價的,現在對麵免費了,自己不應該比對麵拿出的優惠更大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北寂城有多少百姓?他又有多少免費的細鹽?等著吧,他最多撐到今晚,肯定關門!”老板得意的說道,一副奸計得逞的嘴臉。


    “厲害,還是老板厲害!”小二對著老板豎起大拇指,連連誇讚到。這馬屁拍得可謂是十分舒服,老板臉上的笑容更得意了。


    果然如老板所說,免費之後,街上的民眾一窩蜂的衝向任天行的店鋪搶鹽,反觀那些古藥派眾人卻站在那沒動。


    “師兄,那家店鋪剛才說細鹽免費,大家都在搶,我們要不要也過去搶一點。”旁邊一個男子對著另一個領頭的男子說道。


    “之前來的時候也沒見過這家店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下山時師傅告誡過我們,小便宜不要貪。我們還是去之前那家店買吧。”說著那領頭的大師兄便帶著眾人朝任天行對麵那家鹽鋪走去。


    任天行趕忙上前攔住,笑著說道:


    “我那店免費,幾位需要鹽的話可以去我店裏,都是上好的細鹽!”


    “可是你那店裏現在還有鹽嗎?”大師兄指了指百姓散去後的鹽鋪,此時門口的木鬥內一顆鹽都沒有了。


    任天行迴頭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迴頭說道:


    “沒關係,我讓人再送一些來!”


    大師兄看著任天行,突然認真的說道:


    “閣下要是有求於我派就直說吧,我等懸壺濟世,無非為了這天下蒼生少一絲苦楚,沒必要為我等設下這賣鹽鬧劇。”


    其實大師兄在任天行和門口小二爭吵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任天行爭吵時眼神餘光不斷的飄向古藥派眾人,肯定目的在他們一行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直說了,想必諸位都是古藥派的高醫,我有一親人,因常年食用黑蟲草,毒素積累,如今爆發了,遍尋名醫都束手無策,想從貴派求一方子,以救我親人之命,不知道貴派是否願意出手相助,在下一定重金酬謝!”任天行恭敬的說道。


    “黑蟲草,常作為野菜食用,平時看似毫無毒性,一旦積累至毒發,髒器快速衰竭,不過此毒可解。”大師兄緩緩說道。


    聽到古藥派能夠解毒,任天行激動的說道:


    “既然可解,那還請......”


    任天行話未說完便被大師兄抬手製止了。


    “雖然可解,但我古藥派有我古藥派的規矩!”大師兄抬起頭,對上任天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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