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激戰過後,任天行一行人的馬車是徹底用不了了,因為用來拉車的馬匹已經被之前那群白虎啃得渣都不剩了。


    根據任天行對那些白虎的反應速度和防禦能力來判斷,那些白虎差不多相當於人類問天境的實力,而且還是加了敏捷和防禦的加強版。


    不過更令任天行吃驚的是,那半麵佛至少是羽化境中期的高手,不管放在大青國任何一個城池,都是最頂尖的那一層人,但是在雨城,卻隻是個小小的守林人。任天行此刻真的被雨修的強大初次震驚到了。


    一行人禦空飛行,一路來到雨城外。


    剛到雨城,天空就下起了雨,天色十分陰沉,任天行漂浮在雨城城門前,放眼望去。


    雨城的城牆不像之前別的地方城牆一樣,別的城牆都是由石磚砌成,而雨城的城牆則是由巨大的原木,一層一層疊起來,約莫有五丈左右,城牆上也沒有碉樓,似乎並不怕別人進犯。再看城門,是由一塊巨大的金屬製成,這城門似乎不能打開,而且上麵也沒有其它可以容人通過的小門,完全封閉。從空中向城內看去,城內的建築大多也都是由木頭製成,而且房基都被支撐離地,可能是由於這雨城常年潮濕。


    但是雨水多的地方,使用容易腐爛的木材建造,這些建築的質量有保證嗎?想到此處,任天行轉過頭來看著項德梅,問道:


    “這雨城盡是木質結構,大雨一下,不全漚爛了嗎?”


    “不,這些木材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雨越下它越結實。而且這些木材很容易烘幹,陰雨天寒冷的時候,家中隻要點燃火爐,就能持續保溫。”項德梅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雨城,對任天行說道。


    “明白了,但我們應該如何進去?就這樣飛進去會不會有些不禮貌?”任天行看著這完全封閉的鐵門,對著項德梅問道。


    畢竟在有些城池,你禦空飛行就等於對城市管理者的挑釁,而且這次來是找人家和談的,一進城就得罪人家可不好。


    “雨城,實力為尊,外來者本來就直接飛進去,而雨城也確實禁止外來者在上空飛行。”項德梅看著任天行,笑著解釋道。


    任天行一時間被這有些前後矛盾的話,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必須得飛進去,打一架?”任天行試探性的問道。


    項德梅點了點頭。


    “好吧!你們先在這裏等候,我進去!”說罷任天行便朝著城內飛去。


    剛飛過城門還沒幾丈,任天行隻覺得腳下就像踩在沼澤地一樣,開始往下陷,而任天行此刻明明在空中啊,就在任天行不明所以的時候,四周的空氣突然變成了黑色的泥沼,將任天行包裹其中,任天行想調動天地之氣,助自己脫困,可是發現這泥沼好像有隔絕天地靈氣的作用,一絲靈氣也調動不了。


    再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被泥沼吞噬,於是任天行全力催動大斐內經,自身的內氣狂暴地湧出,對著周圍的泥沼衝擊而去,結果任天行越用力,反而陷得越快,而且自身的內氣進入這些泥沼,就像魚入大海,一點反應都沒有。


    “疾!”


    任天行在被這沼澤淹沒到胸口時,單手捏出一個法訣,而後一瞬間便從這沼澤裏消失了。


    “誒?”就在任天行消失後,這沼澤也消失了,而後雨城地麵的一處水窪中,突然緩緩形成一個人,這人是由水窪裏的水形成的,呈現透明狀。這“水人”驚訝地感歎了一聲。


    “不對呀,這人明明隻有破空境,為何會使用空間遁術?難不成是項家的奇門功法?可是項家那些奇門功法隻是遁形,根本不是真正的空間法則,不可能從我這泥沼中逃脫。”就在“水人”自言自語時,忽然周身閃過數十道青光,每道青光都從這“水人”身體中穿過。


    而後任天行出現在這水坑的後方,氣喘噓噓地單膝跪在地上,這融合了大斐內經第四式和空間法則的一擊,瞬間抽走了任天行一半的精神力和內氣。而這“水人”也在這一擊後,化成一灘水,重新掉入水窪。


    “好險好險,還好剛才隻是分身,要是真身,估計此刻已經被大卸八塊了,不對,可能得有好幾十塊。”雨城的天空之上,正在下著的雨珠,又在空中凝聚出了一個水人,這水人緩緩實體化,一襲青衫,一麵折扇,柳眉鳳眼,竟是一長得如此妖嬈的男人。


    任天行看著眼前此人露出真身,也陷入了思考,如果再發動一次第四式,自己得當場暈過去,而且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但若是使用別的招式,在無法調動天地之氣的情況下,對眼前這人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何在破空境就能掌握空間法則?”這妖豔男子對著任天行問道。


    “對我有什麽好處?”任天行盯著這男子反問道。


    “留你全屍!”說罷,那妖豔男子折扇一揮,漫天雨滴突然停止下落,再次將折扇對著任天行一揮,這漫天雨滴朝著任天行暴射而去,速度不比霜兒的九絕針慢,這要是隻靠任天行的內氣來擋,一炷香的功夫,任天行肯定被打成馬蜂窩。


    想到此處,任天行手捏法訣,打算再次使用“疾”,魚死網破。


    就在此時,項德梅突然飛了進來,對著那男子喊道:


    “老水怪叔叔,快停手!”


    那男子聽到熟悉的聲音,趕忙再次將折扇向上一揮,這些雨滴突然調轉方向,不再攻擊任天行,而是朝著天空倒射而迴,而後天空又重新下起了雨。


    任天行也趕忙停住手中的動作,看著空中的項德梅。


    “梅兒?”那男子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出落得婷婷玉立的少女,試探性的問道。


    “是我,老水怪叔叔!”項德梅掏出身份牌,朝那男子扔了過去。


    “真的是你啊,梅兒!”那男子看了身份牌之後,眨眼化作一團水消失了,而後又重新出現在了項德梅身邊。


    “老水怪叔叔,這次我們迴家找爺爺有點事情,所以剛才多有得罪,還希望老水怪叔叔不要介意。”項德梅恭敬的對眼前之人行了一禮。


    “沒關係,你早點亮明身份,水怪叔叔也不會出手啊!”老水怪寵溺的摸了摸項德梅的頭發,像小時候一樣。


    “這次和我迴來的還有我娘,以及.......我娘的護衛!”項德梅猶豫了一下,此刻還是不要表明白鱗身份的好。


    “好,那水怪叔叔就不打擾你們了,如果有時間,記得來找水怪叔叔玩啊!”老水怪看著飛進來的李晚和白鱗,笑了笑,而後便消失在了雨水之中。


    “剛才你那個叔叔為什麽要對我出手?”任天行來到項德梅身邊問道。


    “他是這雨城的守門人,我不是告訴過你,進城必須得打一架嘛!”項德解釋道。


    “就是和他打?這能有幾個人打得過?”任天行想到老水怪恐怖的實力,以及讓人難以捉摸的水遁之術,就這種人,竟然隻是一個門衛,這換誰不得震驚一下?


    項德梅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一路上再遇到雨修的其他守衛,項德梅都主動出示身份牌,避免很多麻煩。


    眾人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項府門前。


    “進城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直接出示身份牌?讓我去打架?”任天行此刻才明白,這身份牌不僅可以在城外用,在城內更是暢通無阻,所以有些責怪的問道。


    “誰讓你當時在上京大獄,說我用過的杯子惡心。”項德梅生氣的說道。


    “好吧,沒想到你這麽記仇!”原來項德梅一直記著上京大獄中自己的嘲諷,任天行有些尷尬的說道。


    眼前這項府,雖然沒有項金在天風城的那個項府那麽氣派,但是卻顯得更為古樸莊嚴。


    一行人剛進入項府,項勇便走了出來。


    “梅兒,快過來讓爺爺看看,有沒有餓瘦啊!”項勇雖然不喜歡李晚,但對於這個寶貝孫女,一直以來都喜歡得緊。


    看著站在院中迎接自己的爺爺,項德梅激動地跑過去,抱住項勇,眼中早已充滿淚水。


    “怎麽了?誰欺負我家梅兒了,告訴爺爺,就算是天王老子,爺爺也給他揍咯!”項勇看見懷中滿臉淚水的項德梅,心疼的說道。要是別人說這樣的話,可能隻是安慰孩子亂說的,但是項勇真有這個實力。


    “沒有,是梅兒看見爺爺太激動了。”項德梅抬起頭,擦了擦眼淚說道。


    項勇看了一眼任天行,又看了一眼李晚和白鱗,說道:


    “都先進來吧!”


    便帶著項德梅朝內府走去。


    來到會客廳,項勇先吩咐下人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看著吃得很香的項德梅,項勇笑著囑咐慢點吃。而後轉頭對任天行說道:


    “想必閣下就是紫侯吧?此次是為北寂王的事情而來吧?”


    聽道項勇開門見山的問道,任天行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


    “沒錯,俠修也收到了雨修調動的消息,在下此次來,便是希望兩家罷手言和,不要激起爭鬥!”


    “哼!荒唐,你們俠修有什麽資格和我們談條件,就憑你們那一群烏合之眾?”項勇壓根就沒有把俠修放在眼裏。


    “雖然我們俠修武學境界普遍不如雨修,但是項家主別忘了,我們現在有百萬之眾!如果真到了魚死網破那一步,雨修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任天行利用俠修的規模向項勇施壓。


    “哈哈哈哈哈哈。魚會死,網不會破!你迴去告訴井淵,此時不能給雨修一個滿意的交代,那俠修也沒有存在的理由了。”項勇此話霸氣中充滿著威脅。


    通過這進入雨城時,遇到的兩位雨修,任天行也知道項勇有說這話的底氣,雨修確實如外界傳言一般,深不可測。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項德梅突然站出來,笑著對項勇說道:


    “爺爺,紫侯是帶著誠意來的,你沒必要這樣咄咄逼人。”


    聽到自己孫女的話,項勇的態度算是終於緩和了一些,轉頭對任天行問道:


    “什麽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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