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戰過後,俠修北域總部的眾人,帶著任天行返迴了販馬城。


    由於傷勢過重,任天行迴到總部便昏睡了過去。


    說實話,此刻猴子的內心也沒有底,因為從昨天那位老者紫袍上的圖案來看,應該是當朝宰輔李承恩那一派的。


    李承恩,當朝宰輔,輔弼重臣,文臣之首,總領朝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女兒李晚,是中路軍大元帥項金的正室。這更使得李承恩權勢滔天,無人敢觸其胡須。


    不過猴子怎麽也想不明白,這李承恩為何要設計伏殺任天行。罷了,也隻能等任天行醒來再問了。


    連續昏睡了十多日的任天行終於是醒了,看著在床前來迴踱步的猴子,任天行猜想可能是發生什麽事了,剛想起身詢問,隻覺得四肢無力,軟得像豆腐一樣。任天行趕忙探查了一下自己的內氣,發現已經恢複了八成,不至於這般無力啊。


    “你醒了?先別動。”猴子看著掙紮著想要起身的任天行,趕忙走過來說道。


    “這是怎麽迴事?”任天行說話的時候甚至感覺自己的臉部都有些僵硬。


    “是不是感到渾身無力?當時射中你背部的那柄飛刀,上麵有青眼蛇毒,可以溶解你的肌肉。你身上的毒已經被櫻桃解了,不過已經溶解的肌肉無法快速再生,你先安靜休養一段時間,你的事情暫時由白馬負責。”猴子朝著任天行解釋道。


    “青眼蛇毒?”任天行迴想起當晚的情形,怪不得那兩個黑衣人用飛刀射中自己後,一臉賤笑地看著自己。


    “對,這種蛇毒,雖然直接威力比不上那破空境老頭的掌印,但是其造成的後遺症可比破空境強者的一擊恐怖太多,就算是羽化境高手,被這蛇毒射中,如果不快速處理的話,也會很麻煩。”猴子耐心的解釋道。


    “那我現在這情況需要休養多久?”任天行繼續問道。


    “你放心,你身上的蛇毒已經被櫻桃盡數化解,再休養兩三天就好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你身上的蛇毒大多都聚集於傷口周圍,並沒有擴散。”猴子摸著下巴在地上踱步思考著。過了一會後繼續說道:


    “按理說這青眼蛇毒,隻要你調動內氣就會快速擴散,根據那晚的戰鬥強度,這蛇毒沒有在你身上散開屬實是解釋不通。”


    聽到猴子的解釋,任天行一時間也有些疑惑,自己吸收了那綠色小球,有避水的功能,難不成還有抗毒的功能?不過這小球每次發揮作用,周圍都會出現一團綠色霧氣,可是那天晚上自己被飛刀射中時並沒有任何異常啊。


    難道是神劍?不可能啊,自己掉落懸崖時,神劍就丟失了。想來想去,自己唯一一直帶在身上的,隻有當初燕震北交給自己的一個小盒子,說是燕雙兒母親留給燕雙兒的嫁妝。


    任天行緩緩從身上掏出那個盒子,雖然此刻任天行很疑惑,但是思考再三,任天行還是沒有打算打開那個盒子。


    就在任天行掏出那盒子的一瞬間,一旁的猴子驚唿道:


    “神鳳木!”


    “神鳳木?什麽是神鳳木?”任天行一臉疑惑的問道,不過看到猴子的表情,任天行知道此物價值不菲。


    “這個盒子,是由神鳳木雕刻而成,神鳳木產於冷月國極北之地,由樹苗長成大樹,需要幾萬年,素有幾萬年成一木之說。因其存活率低,成材時間長,所以極其珍貴,是這天下一等奇木。”猴子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任天行手裏的盒子。


    “這和我體內毒素無法擴散有關係?”任天行試探性的問道。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據說這神鳳木有禦寒驅邪、護靈保胎的作用,可是我以前隻在一些書籍的記載上見過,從未見過實物。你是如何得到這神木的?”猴子問道。


    “這是一個母親臨死前留給女兒的嫁妝。”任天行說到這裏神色有些悲傷,沒想到燕雙兒就算沒在自己身邊,她也保護著自己。


    “明白了,這肯定就是你要找的那女孩的嫁妝吧?”猴子收迴自己熾熱的目光,麵帶笑意的問道。


    任天行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上的盒子小心翼翼的重新包好,放入自己的懷中。他從來沒想到這個盒子竟然這麽貴重,看來燕震北當初對他極度信任,相信他能照顧好自己的女兒,可是自己.....唉。


    “紫琉璃大人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在外人麵前再拿出此物,以免招來禍端。這盒子已經如此珍貴,這裏麵裝的東西肯定非同尋常!要是讓那些歹人看見了,會很麻煩。”猴子認真的提醒道。


    任天行看了看猴子,點了點頭。


    正午時分,老豬正在販馬城的街道上覓食,突然看到遠處城門口的人群分開跪在道路兩邊。一架由六匹馬拉著的馬車,在兩邊身穿金甲,手持銀槍的騎兵護送下,向城內浩浩蕩蕩的駛了進來。


    老豬見此,趕緊返迴總部,卻發現總部眾人早已坐在議事廳內,廳內正跪著一人向猴子匯報情況。


    “猴子大人,朝中來人了。”老豬剛走進大廳就向正座上的猴子說道。


    “我都知道了。”猴子朝著大廳中正跪著的那人揮了揮手,那人便離去了。


    “怎麽辦?要是朝中責怪下來,我們如何解釋?”老豬一臉焦急的問道。


    “先看看來人怎麽說,再做決斷。你們三個隨我一起出迎!”猴子對著眾人說道,而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頭對櫻桃說道:


    “櫻桃,你先去告訴紫琉璃大人不要出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請他暫時待在房中。”


    等到北域分部眾人都準備妥當,猴子便帶著三人早早站在分部門口等候。


    等這浩浩蕩蕩的車隊終於駛到北域門口,一個隨隊的小太監從車隊後方走來,尖聲唱道:“聖旨到,北域俠修接旨!”


    隨著太監的話音落下,馬車內緩緩走出一人,手持金色五爪龍丈,拿著聖旨來到猴子等人麵前,威嚴的說道:“我乃欽點持節使,代天宣旨!”


    說罷持節使將龍丈在地上頓了一下,所有人都齊齊跪下,包括護送車隊的禁軍和傳話的太監。


    持節使緩緩打開聖旨:


    “北域俠修,殺害朝廷忠良,本該誅滅!但念在其多年來為國分憂,接濟難民,為大青國社稷做出了巨大貢獻,現令其解散所有分部,遣散所有人員,期限為自接旨起十五日內。大青永帝宣!”


    就在猴子準備接旨的時候,任天行拄著拐杖從院內走了出來。


    “此事因我而起,我跟你們走,這旨不能接!”任天行對著持節使說道。


    “你就是紫琉璃大人吧?”持節使眯著眼睛問道。


    “是我!”任天行扶著拐杖,努力站直身體。


    “陛下聖斷,豈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今天這旨你們得接,你也得跟我走,迴去向李大人交差!”持節使突然發難,將龍丈在地上一頓,周圍禁軍上前將北域分部眾人團團圍住。


    “嘖嘖嘖!持節使大人這是什麽意思?”猴子從地上站起來,笑著看向持節使。


    “我說過的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持節使冷冷的盯著猴子。


    “本來我還有那麽一點點接旨的想法,可是現在......你難不成真當我俠修無人嗎?”猴子突然話鋒一轉,對著天空吹響了口哨。


    隻見一瞬間,整個販馬城所有街道兩側的屋頂,都站滿了戴著麵具的俠修,而街道上也出現了大批披甲執刀,戴著統一木質麵具的俠修部隊,將朝中來的所有人團團圍住。


    看著突然出現的這麽多俠修,持節使明白,今天無論如何也帶不走紫琉璃了。


    “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麽嗎?”持節使憤怒的質問猴子。


    “哦?我不知道,持節使大人見多識廣,就不要和在下兜圈子了。”猴子笑著說道。


    “造反!”持節使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我俠修於大青國如何,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如今朝中有些人欲加害我俠修,我俠修難不成自縛雙腳,任人宰割嗎?我今天說的,你盡可迴去稟報,如果那些人還是如此認為,盡可派兵來剿滅我俠修!”猴子靠近持節使,盯著他的眼睛說道。距離之近,兩人幾乎是鼻子貼著鼻子。


    “好,好,好!怪不得李大人說俠修早有異心,如今這陣勢,還有猴子大人說話這語氣,似乎並不把朝廷放在眼裏。至於猴子大人內心是否真的忠於大青國,等我迴去稟明陛下,自有決斷。哼!”持節使知道再說下去已無益,憤怒的轉身走進馬車,率隊離開了。


    等到車隊走遠後,猴子朝著房頂揮了揮手,城中所有俠修盡數散去。


    迴到議事大廳,猴子扶著腦袋有些頭疼的坐在正座上。老豬和老沙想說什麽,卻幾次欲言又止,猴子抬頭看了看老豬,問道:“有什麽事就說吧,不要支支吾吾的。”


    “我老豬是個粗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了,為了一個剛加入俠修的執事,徹底和朝廷鬧掰,這筆買賣真的劃算嗎?”老豬有些激動的質問道。


    坐在一旁的任天行,此時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任天行也知道自己進入俠修,未立寸功,卻給俠修惹上如此大的麻煩,此刻內心十分自責。


    “老豬啊,就算沒有紫琉璃大人,我們俠修這些年的發展,也早已讓朝中有些人不滿,說到底,是那些人怕啊......”猴子看著老豬,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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