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楚狀況的鍾誠勳以為到了我家,他還是那個人人敬畏,人人巴結的鍾家四少,不但要鬆綁,還叫囂著要酒菜,完全沒有為他之前的囂張跋扈道歉的想法。


    不過,聽到他說要我準備酒菜,我靈光一閃,心裏嘿嘿一笑,連忙讓水伯去準備去了。


    這時,我聽到鍾誠勳大聲嗬斥金鑫,讓他鬆綁,氣得金鑫牙癢癢就要動手,我連忙叫住他。


    “不是,葉槐,你這算什麽意思?還不把大爺我放開?”


    我心中一陣冷笑,不過臉上卻露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快步跑到鍾誠勳後麵,向金鑫使了個眼色,然後一邊解鍾誠勳身上的繩子,一邊佯怒道:


    “不得對鍾四少無禮,還不滾迴車那邊去。”


    這段戲是我臨時加入的,我事先沒有和金鑫說過,不過金鑫看到我的眼色,又見我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就知道我肯定有新的想法了,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走過去之前,故意冷哼了一聲,臉上滿是惱怒和不甘。


    鍾誠勳看到金鑫那個樣子,立刻不滿地說道:


    “我說葉槐,你們家的下人怎麽這麽沒禮貌?對付這種人,該打就打該殺就殺,絕對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們主人好欺負,要不然就反了天了!”


    我繼續諂媚地說道:


    “是是是,是我沒有管教好下人!


    不過,鍾四少,您先消消氣,您大人有大量,別和這些下人一般見識。


    我剛才不知道鍾四少您的真實身份,對您多有冒犯,還望您海涵!


    您應該也知道現在世道這麽亂,有些賤民就喜歡冒充大人物來騙取利益,我不得不防啊。”


    鍾誠勳聽到我的話,哈哈一笑,說道:


    “葉槐,你挺上道的嘛!”


    我已經將鍾誠勳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看到周圍一群目瞪口呆的護院,我又佯怒道: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找張椅子來給鍾四少坐下!還有你,”


    我指著小何道:


    “你的頭上都流血了,還不趕緊去包紮一下,”


    然後我加重語氣說:


    “記得多包幾層紗布,別讓血滲出來怪嚇人的。”


    我然後對鍾誠勳解釋道:


    “讓鍾四少見笑了,我這個人其他都不怕,就怕看到人流血!”


    我看到鍾誠勳嘿嘿一笑,眼中的鄙夷之色一閃而逝。


    一眾護院看我的眼神裏帶了幾分厭惡,有幾個還偷偷吐口水!


    對,我就要這種效果,這樣才能讓這位鍾四少對我更加看輕,等到最後重頭戲時,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更加精彩!


    鍾誠勳看了一眼旁邊還被綁著的陸若霖和小邪,對我說道: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他們的繩子也解開了。”


    我連連稱是,然後一臉冷笑地走向陸若霖和小邪。


    陸若霖臉上也露出喜色,她沒有看到我臉上的冷意,反而催促著我趕緊解開繩子,嘴上還不饒人:


    “小子,知道鍾少的厲害了吧,還不趕緊解開老娘身上的繩子,我告訴你,你得罪了老娘,老娘一定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啪”的一巴掌,打到陸若霖的嘴上,我冷冷地說道:


    “我說過讓你閉嘴,否則打爛你的嘴!”


    “你!”陸若霖滿臉羞怒,然後她淚眼汪汪地看向鍾誠勳,委屈的說道:


    “鍾少,他……”


    還沒等鍾誠勳開口,我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我給你鬆綁是因為看在鍾四少的麵子上,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向我叫囂!”


    看到陸若霖被打,鍾誠勳臉上露出怒意,我瞥了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說道:


    “鍾四少,您怎麽會看上這個女人,你看她,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本來還算中上之資,但你看她滿臉的戾氣,讓整張臉變得扭曲不已,以後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來遮掩這張扭曲的臉。


    還有她性格乖張,生性粗魯,別看她現在對著你小鳥依人一般,但是您剛才應該也聽說了,她們陸家是要招上門女婿的,若您和她談婚論嫁的話,就不是您娶她,而是她娶您了,到時候,她是大,您是小,以她的性格還不對您又打又罵?想想就讓人心寒!”


    “葉槐,你……”


    陸若霖眼冒寒芒,一臉怒不可遏,想要撲上來和我拚命,不過,我還沒幫她解開繩子呢,她就算要撞上我,我也可以輕鬆躲過。


    “鍾四少,您看看,這簡直就是個母老虎!”


    鍾誠勳聽到我這一段台詞後,怒意慢慢消失了,反而看向陸若霖的眼神多了幾分厭惡。


    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鍾四少如果您真喜歡她這種模樣的女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她的雙胞胎妹妹陸如霜就比她好太多了,雖然模樣差不多,但是氣質卻要比眼前這女人要高出幾個大境界,人家正跟她的叔祖學習修仙,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簡直與仙女下凡無異!”


    鍾誠勳眼中露出精光,看陸若霖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是怎麽看怎麽覺得陸若霖配不上他了。


    我心中又是一陣冷笑,就讓你們兩個互相狗咬狗吧。


    我也沒再給陸若霖鬆綁,而是走向小邪,那小子看到我走過去,沒有驚喜,反而渾身一顫,像是遭了雷擊一般,過了好一會,他才像醒過來,連忙對我說:


    “葉少爺,不勞您鬆綁,我這樣綁著挺好的!”


    我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確定?”


    “確定確定!”


    這小子雖是個混混,但在長平底層摸爬滾打了多年,看人的眼力勁還是有的,想必他已經看出了我的古怪。


    這時水伯走迴來對我說,飯菜已經開始烹製了,問我要在哪裏用膳,我變迴諂媚的神情小跑到鍾誠勳的身旁低聲說道:


    “鍾四少,我們宅子那邊因為我迴來要重新裝修一番,都處都是烏煙瘴氣的,您看,要不就把桌子設在這裏怎麽樣,雖然今晚沒有月光,但是這裏也算清幽!”


    鍾誠勳此時肚子餓得咕咕叫,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說道:


    “在這裏就好,最緊要要快!”


    “水伯,酒席就設在這裏吧。對了,水伯等一下還有事和您相商,等下您先到車子那邊等一會兒!”


    水伯有些古怪地看了鍾誠勳一眼,然後讓一個護院去找人張羅酒席,他則走到車子旁邊站定。


    一個護院已經拿了一張椅子過來,我讓鍾誠勳坐下後,就告了聲罪後走向車子。


    沒走出幾步,我身後又傳來鍾誠勳頤指氣使地罵開了:


    “你們這群人眼瞎嗎?大爺我正坐在這呢,還不快找個丫鬟出來替大爺奉茶捶背?”


    我沒理會他,徑直朝水伯他們走過去。


    看到我走過來,爺爺轉頭看了眼一副不可一世模樣的鍾誠勳,有些疑惑地問道:


    “江流兒,你……”


    不過他還沒說完,就想到了什麽,哈哈一笑,笑罵道:


    “好啊,你小子是不是……”


    “噓!”我壓低聲音說道:


    “爺爺,這桌飯菜是我自己要吃的,與那幾隻看門狗無關。


    對了,爺爺,莎莉,碧琪,你們餓不餓,要不要也一起吃?”


    爺爺他們三人一臉驚奇地看著我,莎莉忍不住說道:


    “槐哥,你不是剛吃過兩碗黑芝麻糊嗎?”


    “那哪夠啊,我施展那個清流訣幾乎用光了身體裏的能量,我從那兩碗黑芝麻糊所獲得的能量,剛剛又用在了打鬥上,現在肚子裏又空空如也了。”


    “你們真的不吃了?”


    我再詢問一次。


    莎莉和碧琪搖搖頭,爺爺沒說什麽,但是也算是否認了。


    “那好,你們先迴去休息吧。”


    莎莉和碧琪忙你說道:


    “槐哥(流兒表哥)別忘了你答應我們的事!”


    “放心,忘不了!”


    然後,我讓站在一旁的水伯等一下讓人幫忙整理一下莎莉隔壁的房間,我今晚要睡在那裏。


    這兩個丫頭傍晚聽了我的故事後膽子就變小了很多,整個二樓就隻有她們兩個在,晚上也不敢兩個人睡在房間裏,就讓我睡在隔壁陪她們!


    同時,我還和水伯說了明天要宴請賓客的事情,並大概說了賓客的人數。


    坐在車子裏的爺爺突然說道:


    “以今晚的架勢來看,明天要來的人肯定不會太少,人數的規模要在80到150之間,阿水,就以150人的規模來準備,到時候你再以實際人數進行增減吧。”


    我一聽到會有一百來號人來參加晚宴,頓時有些慌了,這麽多人如果都是衝我而來的話,我猶豫要不要照劇本繼續演下去了。


    爺爺像是看出我的猶豫,霸氣地說道:


    “想幹就幹,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如果不讓那些看輕我們的人長長眼,還真以為我們葉家沒人了!”


    “好咧!”


    有了爺爺這句話,我頓時又有了勇氣。


    “那你們還看不看戲了?”


    “不看了,我要早些休息了,明早不知還要應付多少狀況呢,你也別玩太晚了!”


    “嗯,好的!”


    莎莉和碧琪本不想迴去睡覺,但是爺爺一個眼神看過去,她們也隻能乖乖地坐迴車子裏。


    我讓金鑫開車先送爺爺他們迴宅子,末了,我向金鑫道歉說:


    “金哥,我剛才突然想到這一出戲,就自己演上了,沒事先和你打招唿,真是對不起!”


    “沒事,小少爺,等一下,您可別自己先演上了,又讓我錯過了好戲!”


    “放心,等一下,一定讓你先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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