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夢魘經曆過無數次,從那日見到江宇斬殺陸霄就沒停過。


    心魔就是如此,除了直麵恐懼,沒有任何辦法消除。


    這次不太一樣,雖是夢境,小腹丹田位置的疼痛無比真實。


    生機的流逝,體內的寒意,比真的還要真。


    夢境中,按理說不應該感覺到疼痛,除非疼痛來自現實。


    果然,再強壯的牛也不能沒有節製,一拖四果然不行。


    從今日起,必須減半。


    山火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身邊溫柔可愛的小丫頭,寵溺的勾起嘴角。


    “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


    話未說完,山火意識到不對,小腹痛感清晰,體內能量枯竭。


    驚駭的抬起手,在自己身上摸到了一根不該存在的棍子。


    像是劍柄。


    醒過來!


    醒過來!


    山火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再次睜開,短劍依舊插在他的身上。


    他認識這把短劍,黃帝陵中取出的極品異兵,前段時間送給楠遲的禮物。


    “你、你要殺我?”


    “我對你那麽好,你要殺我,我對姐姐都沒有對你那麽好...”


    “賤人!”


    “婊子!”


    楠遲無動於衷,臉上的笑容不變,溫柔可愛中夾雜著些許瘋狂。


    “不能等了!”


    “書上說人死後逢七便會迴魂,迴來多看一眼放不下的親人才會離開。”


    “執念不消,魂魄就會在執念中循環,入不了輪迴。”


    “今天是三七忌,老爸會迴來。”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喜歡你的所有,你給我的我一點都不舍得丟掉。”


    “所有所有...”


    “我會陪著你,我們一起離開,和我一起,和老爸一起...”


    “不會孤單...”


    沒有虐殺,沒有猶豫,楠遲說完後,直接引爆了自己的身體。


    丹田破碎,能量枯竭的傳承者與普通人無異,甚至更弱。


    傳承者自爆破壞力恐怖,衝擊波可以摧毀整個園林。


    因為重生,無數事件被擾動改變,山火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原本的命運。


    次日,《末時代》整版報道了事情始末,包括李威的死因。


    楠遲暗中逼問了十幾位目擊者,用虐殺還原了真相。


    李威之死,是山火親自動手,直接斬殺,比起以往作風已經算是極度心軟。


    換做旁人,不關進地牢折磨幾個月,絕無可能讓其痛快死去。


    李威死的痛快,山火也算為自己鋪好了路。


    前世的結局是被追隨者折磨了整晚,這一世運氣不錯。


    一夜軟玉溫香,總好過一夜淩遲。


    ......


    時間迴到正軌。


    末世繼續向著無稽的方向推進,張朔以零傷亡的代價拿下了整個西山省。


    他沒有片刻停留,稍作整理便揮軍東進,沿海三省全部拿下。


    那是一種蝗蟲般的行軍風格,近百萬流民組成的雜牌軍隊將視野中的城池全部推倒。


    抵抗?


    怎麽抵抗?


    戰鬥打的好好的,守城軍隊井然有序,攻城起義軍一團亂麻。


    沒有時間訓練,沒有時間消化,除了人數優勢,毫無章法。


    然後,狂風四起,夾裹著無序能量,卷起沙石就往城裏鑽。


    箭矢倒轉,異能熄滅。


    不行?


    好,繼續,地震開啟,城牆沒緣由的塌陷,一片連著一片倒下。


    還不行?


    進攻金陵庇護所時,起義軍本來已經潰敗,城中守軍乘勝追擊。


    然後,江水突然泛濫。


    平穩的江麵沒緣由的決堤,洶湧洪水將追兵衝散隊形,起義軍直接反殺。


    《末時代》一天一份特刊,何離離忙的腳不著地。


    文章越寫越覺得熟悉。


    等等!


    自己是不是在哪看過同樣的劇情,每一幀畫麵都是那樣熟悉。


    想了許久,終於恍然。


    她在史書上看到過同樣的記載,關於東漢那個位麵之子的記載。


    晉陽、商都、金陵、廬州、臨安全部拿下,張朔隻用了不到三個月時間。


    大軍攻破臨安當天,《末時代》用的標題是天命所歸。


    江宇運作秦軍,斬殺盤古殘軀的熱度被硬生生壓了下去。


    何離離一個多月沒敢露麵,她不知道怎麽麵對江宇。


    剛認了主人,把自己送了出去,九州就出現了一位真正的天命之子。


    《末時代》上的專題,措詞太過於鋒利。


    簡單說,為了避嫌,她給江宇寫的專題態度中立,客觀陳述事實。


    給張朔,給起義軍寫的專題,完全失了分寸。


    不要說以江宇的聰慧,但凡識字,也能看出《末時代》的態度。


    自己的所作所為,明顯就是背叛。


    何離離換位思考過,若她是江宇,絕對會把這個吃裏扒外的小賤人弄死。


    羞辱致死!


    折磨致死!


    死有餘辜!!


    何離離確定自己喜歡的是江宇,不會背叛,可張朔明顯更適合結束末世。


    愛情與事業衝突,是女人最難做的選擇。


    沒有之一!


    江宇摸爬滾打了數年,才僅僅掌控齊省一地,效率感人。


    張朔不過數月,幾乎掌控了半個九州,天命所歸。


    答案顯而易見,無需爭論。


    何離離會糾結,琴島一眾追隨者可不會,她們隻有擔心。


    張朔的領地有意無意間將齊省圍在了裏麵,隻剩下幽州一處缺口。


    看戰略圖,齊省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隻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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